一切如舊,關內關外,大興土木,熱火朝天。
那些之前幫助唐雲的各家府邸,也不研究什麼出關行商的事了,詢問關於開礦的事。
出關行商才能賺幾個錢兒,和開礦比起來,不值一提,根本不值一提。
關內的礦,沒辦法隨便開,名義是上朝廷的,除非你打通朝廷的關係,大頭也歸人家朝廷的。
關外的礦,也沒辦法隨便開,名義上是各部的,除非你打通唐雲的關係,大頭還是歸人家的。
甭管歸誰,就說這小頭,即便是小頭,利潤也是出關行商的十倍、百倍,彆看各個世家財大氣粗,山林的礦也多啊,隻要唐雲鬆了口,手指縫隙流出來一點,都夠這些世家吃個腦滿腸肥了。
礦歸誰,歸各部。
各部現在跟誰混,跟這唐雲混!
因此唐雲的大哥地位更為堅固了,對內,是義父,對外,是財神爺,就連百姓都稱呼他為天打雷劈的好人、救苦救難活閻王。
之前唐雲養了那麼多人,砸了那麼多錢,耗費了那麼多精力,終於見到回報了。
神像豎起了一座又一座,各部首領隔三差五往雍城跑,要物資、要人手、要裝備,至於他們能給唐雲什麼,沒二話,就一膀子力氣,弓箭木棒子雙修,天生砍人聖體,隻要唐雲開口,指哪打哪。
唐雲現在就要乾蝮部,盾女部已經開始清楚蝮部外圍據點了,不斷壓縮蝮部的活動空間,時機到了就徹底宣戰,各部聯合討伐。
如今的軍器監,徹底取代了大帥府。
如今的軍器監監正,也算是代表了南軍,代表了宮萬鈞,代表了雍城,甚至在各部眼中,代表著漢人。
多年來擔任大帥的宮萬鈞,一天比一天閒,每天最忙的時候,也就是快入夜聽彙報,完了還隻是聽,算不上忙。
此時的帥帳中,親隨給老帥倒了杯茶:“今日來的首領多,各部首領都來了,義父他老人家召見的,還現身了,親自與各部首領談。”
“哦?”穿著裡義大馬金刀往那一坐的宮萬鈞麵露正色:“談的何事?”
“談了許多事,卑下先撿緊要的和您說。”
親隨拿出了小本本,翻了起來。
宮萬鈞瞅著小本本,一時有些感慨。
在唐雲來雍城之前,除了大帥府和軍器監有數的幾個文官外,沒人會記錄,哪怕是這些文官,記東西用的也是竹簡。
隨著唐雲在雍城紮根,很多習慣都被人們所模仿。
就比如這個小記事本,存錢買黃紙,再裁成合適的大小用針線穿封起來,隻要一拿出來,仿佛都成了身份的象征一樣。
各營校尉、副將、將軍們效仿也就算了,那些世家的商隊管事,世家子弟,也都學了去了,以前都是腰後麵插著一把折扇,現在全都是腰上掛著一個記事本。
除了記事本,唐雲還鼓搗出來了筆,馬場那邊剛弄了個小作坊,專門搞筆的,筆,寫字的筆,用手抓的那種,不是摳的。
一開始沒人知道這個小作坊是乾什麼的,光知道收購了一大堆鵝,然後開始拔毛。
最後大家明白了,鵝毛筆,反正唐雲是這麼叫的。
工藝很簡單,大多選的是成年公鵝左麵翅膀子上的羽毛,更粗壯,羽杆壁厚。
大鵝劃水的時候多用右邊的翅膀子,所以左邊翅膀子上的羽毛磨損比較少,也沒聽說有哪個大鵝是左撇子。
正好這個季節大鵝剛換完冬羽,新羽飽滿且未受雨水、磨損影響,羽杆內的髓質很乾燥。
取下羽毛後進行處理,浸泡、陰乾,晾曬數日,直到徹底堅硬,選取硬的和吃了三斤萬艾可似的那種,越硬越好。
硬了之後就開始捅,捅羽杆內部的“髓質”,所謂髓質類似於海綿體,會阻礙液體流通。
處理完後,再找個細的,細鐵絲,從羽杆的尾部緩緩插入,不能太大力,慢慢來,反複攪動、推出,插抽,徹底捅開到暢通無阻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