炬部,東,十九裡,溪流旁。
剛剛衝刷完腳丫子的唐雲,望著和個野人似的牛犇,猛皺眉頭。
“是不是得知蝮部被襲的事了,因此才加強戒備?”
“曹先生說不像。”
牛犇撓著後腦勺:“我看著也不像,和驚弓之鳥似的,草木皆兵,自家族人從林子裡冒出來都將他們嚇的魂不附體,晚上點了上百支火把,稍有風吹草動就衝出來無數人,和見鬼了似的。”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唐雲百撕不得其姐,炬部最大部落的位置在半山腰,如果是如臨大敵的話,隻是如臨大敵的話,應該將大部分兵力派遣到上山的位置,而不是隻守住半山腰三個區域,其他兵力收縮到營地中。
“先候著。”
牛犇將腳丫子伸進了小溪裡坐下:“曹先生帶著薛老五去了,說是試試晚上能不能摸個舌頭回來。”
遠處的馬驫扭過頭,破口大罵:“這邊灌水囊呢,你他娘的把腳伸進去?”
牛犇不爽樂:“唐大人洗你怎地不說?”
“那是一回事嗎,唐大人和個娘們似的一天洗三四次,你他娘的三四天洗不上一次,你那靴子都餿了!”
牛犇神情一緊:“你無緣無故聞本將靴子作甚。”
馬驫將水囊裡的水全都倒掉,罵罵咧咧的去上遊了。
唐雲滿麵惡寒,馬驫還真不是沒事找事,牛犇剛將腳丫子放下去,原本清澈見底的溪水都變色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投毒了。
要麼說還得是世家子的做派,看看人家軒轅敬,同樣是清理雙腿,站起來拿水囊衝刷,而不是直接將腳丫子插溪流裡。
“這味道也還尚可啊。”
牛犇掰起腳丫子聞了聞,又看向阿虎:“不餿啊。”
阿虎搖頭晃腦:“如入鮑魚之肆,久而不聞其臭。”
“何意?”
“沒事。”
“真不餿。”牛犇將腳丫子伸了過去:“你聞聞?”
阿虎連忙站起身,躲到唐雲後麵繼續讀書了。
“行吧,接著歇息。”
唐雲回頭看了眼,衝著周闖業喊道:“先搞明白炬部的情況再動手不遲,讓黑蹄首領的手下繼續警戒外圍,不要暴露。”
“還能打了嗎,強攻得是傷亡不少。”
提起了正事,牛犇不再嬉皮笑臉了:“炬部善射,除非都穿上重甲,若不然很難登山,便是重甲士卒靠近了營地,兵力不足,炬部一窩蜂似的將周闖業他們推到山下,莫說穿重甲,穿金甲也無用。”
唐雲打了個響指,軒轅敬將輿圖展開遞了過來。
大家定睛望去,開始想辦法。
原本的計劃是偷襲炬部,最快速度衝到半山腰上,在營地內展開混戰。
結果炬部現在在三處上山的路上部署了大量兵力,每一處都有上千人,守的地方還都是最為狹窄之處,在這種地方一旦混戰的話,即便是衝在最前方刀槍不入的重甲士卒也會被推到山下,很難快速攻上去。
“能看到蝮部去了多少人嗎?”
“光瞧見戰旗了。”牛犇搖了搖頭:“上山就那三條路,無法靠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