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正好是羆營輪休,一個月輪休三日。
唐雲找到謝老八的時候,這家夥正在營地中踢球,光著膀子滿場亂跑,大呼小叫。
羆營將士見到唐雲後,紛紛施禮,個個討好。
嘴上說著很忙的唐雲,的確很忙。
很忙的唐雲,又站在了場邊,靜靜的望著滿場亂竄的謝老八。
謝玉樓在軍中的生活,很充實,充實到了枯燥。
起床,帶著軍伍們操練。
中午,和軍伍們一起吃飯。
下午,去其他五大營串門,打發時間。
如果晚上不巡城的話,他會去城北的小院,叫人將軒轅霓叫過去。
遇到輪休的話,休三天,白天,這家夥會和麾下們踢球,晚上繼續找人叫軒轅霓。
日日如此,月月如此,這就是謝玉樓的生活,在軍中的生活。
唐雲望著謝玉樓那古銅色的肌膚,望著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疤,望著那個有著發泄不完精力的王爺,歎了口氣,帶著阿虎前往了營帳,主將的營帳之中。
謝玉樓的營帳很整潔,整潔到了不像是一位將軍的營帳。
有書櫃,有書架,書架與書櫃上放著大量的書籍,幾乎每一本書籍,每一張書頁,都被翻卷了邊。
有茶具,有茶盤,隻是上麵布滿了灰塵,看得出來很少用。
謝玉樓很喜歡喝茶,隻是在營中,他不喜歡叫人看到他喝茶,品茶。
他更喜歡叫人他看到他拿著水囊,對著嘴巴噸噸噸的灌著。
唐雲將目光落在了那些書櫃上,那些書上。
大部分的書籍,並不屬於謝玉樓,屬於原疾營主將常斐。
常斐很喜歡讀書,風度翩翩,學富五車,前朝南軍建軍至今,雍城最後一位儒將。
謀反的事敗露後,常斐的很多私人物品都被送到京中,一些無關緊要的,也被燒掉了,仿佛所有和他相關的東西,都是禁忌,任何人觸碰之後也會成為亂黨的禁忌。
沒有送走的,沒有被燒掉的,也隻有這些書了。
謝玉樓為了要這些書,險些和鞠峰打了一架,之後就將這些書都放在了營帳中,時不時的看著,讀著。
謝玉樓說,人,關乎好壞,書,無關好壞。
人們知道,謝玉樓在乎的不是書,而是人。
作為將軍,他認為常斐該死,一個險些連累全軍的疾營主將,該死。
作為王爺,他認為常斐該死,一個膽敢造反謀逆的疾營主將,當誅。
作為老卒,一個從軍多年的老卒,他心疼,心疼常斐,心疼南軍之中,那麼多看出軍伍窘境的人,隻有他敢嘗試去改變,哪怕這個這個改變,會害死無數人。
“哈哈哈哈。”
爆笑聲之聲從身後傳來,滿身臭汗的謝玉樓拎著靴子走了進來。
“就知你不會被軒轅霓那鬼女人蠱惑,無礙,哥哥不放在心上,莫要開解,哥哥我…”
“這次我站軒轅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