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雲趕到營帳的時候,鷹珠正坐在書案後,抱著膀子仰著頭,和叛逆期的死孩子似的。
曹未羊站在旁邊,苦笑著說著什麼。
見到唐雲來了,鷹珠歪著腦袋,撅了噘嘴,很不爽。
“怎麼了?”唐雲撓著後腦勺,看向曹未羊:“突然入城找我,出事了?”
“熊營。”
老曹滿麵無奈,一副心累無比的模樣:“鷹珠知曉了熊營一事,言說要唐大人也為鷹馴部建一支新營,鷹營。”
“鷹營?”
唐雲哭笑不得:“你解釋一下啊,熊營不是乙熊的營,是南軍的新營,裡麵也不全是盾女部的族人,而是漢軍,我南軍六大營的精銳,熊營隻不過是個叫法,給乙熊提供情緒價值的。”
沒等曹未羊開口,鷹珠突然伸出手,攤開手掌。
“冰…敷。”
唐雲一腦袋問號,曹未羊解釋道:“兵符,鷹營兵符,鷹珠說她要當鷹營的老大。”
“啥玩意就兵符,這都哪和哪啊。”
唐雲都被氣樂了:“她聽誰說的。”
“山林傳遍了,盾女部首領整日將正五品的官印掛在脖子上,腰間還吊著一個兵符,逢人便說他是漢人的將軍,很厲害的將軍,能夠調動我漢軍兵馬,還有一支熊營,他乙熊的熊營,接連五日,他每日都去與銅蹄首領黑蹄顯擺,今日一早又尋了首領黑蹄,恰巧鷹珠在場,得知之後便找來了,說要你為她設一支鷹營。”
“服了,這有什麼可攀比的。”
唐雲樂不可支:“熊營隻是帶個熊字,而非…”
曹未羊打斷道:“該說的,老夫都與她說了,她說鷹馴部可以出人手加入漢軍,她也要兵符,也要官印,也要官袍,也要甲胄,乙熊有的,她也要有,若是你不給,她就沒臉在山林中混下去了,她要證明,她才是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唐雲:“…”
看熱鬨的軒轅庭樂的和什麼似的,和山林各部接觸的越多,他也覺得這些異族越逗。
阿虎也是樂的夠嗆:“昨日有了熊營,今日要是再有了鷹營,過兩日,豈不是要有蹄營和璃營。”
“說的不差。”曹未羊歎了口氣:“銅蹄部已是尋過老夫了,問能否籌建牛營,至於這璃部,也非是要叫璃營,而是欲叫月營,還說唐大人不可獨寵偏愛厚此薄彼。”
唐雲張大了嘴巴:“不是,這…他們哪來這麼強的攀比心?”
“鷹馴部隻是鷹珠鬨性子罷了,但是那銅蹄部與璃部…”
曹未羊一時也不知是該誇還是該罵了,搖了搖頭:“這幾日梁錦夜中總是尋二部首領,把酒言歡,老夫還未打探他與二部族人說過什麼。”
“靠,我就知道一眼看不住他就會給我找事。”
“師父。”軒轅庭不解的問道:“本就是融軍之策,不是正合你意嗎。”
曹未羊一頭霧水,軒轅庭這怎麼還稱呼上唐雲師父了呢。
唐雲坐在書案上,翹著二郎腿:“融軍之策不假,卻不能操之過急,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,雍城,南軍,這才是我們根本,不要忘記,永遠優先考慮的是雍城,是我大虞朝,如果抽調更多六大營的人手,誰來守城,誰來…”
話沒說完呢,鷹珠捅了捅唐雲的屁股,再次攤開手:“冰敷,嚶嚶,我們,聽話,乖,新營,叫嚶嚶。”
曹未羊神情微動:“倒也不是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