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,來自京中的消息越來越多,源源不斷,幾乎每一日都有最新進展。
直到眼看著還有正好一個月要過年的時候,終於確定了。
“什麼玩意!”
帳中的唐雲猛皺眉頭:“消息屬實?”
“屬實。”
某某某言簡意賅:“九日前的消息,京中無人不知。”
“這不瞎胡鬨嗎。”
唐雲的眉頭越皺越深,帳中的其他幾位小夥伴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。
今日最新消息,天子已經離京了,南巡,伴駕官員上百人,六部九寺十二監的官員以及京中十幾位名士大儒,兩營京衛一路護衛。
誰知剛出京沒多遠,走到七十多裡的広城,大瓜出現了,天子沒了。
不是天子被綁了,是玩暗訪那一套,隻不過是告知天下人,他要跑南地暗訪。
和天子一同離開的,還有一些官員,十多個,外加百十來個護衛。
這事傳回京中後都炸窩了,皆說天子也太沒溜了,你要暗訪你一開始就說暗訪,剛出門沒兩步偷偷跑掉了算什麼。
要說人們太過擔心,也不是,兩營京衛和剩下的那群伴駕官員繼續往南走,由此可見,天子不會脫離大部隊太遠。
消息已經確定了,唐雲的消息來源並不單一。
地方世家在京中養了很多快馬,有任何消息,馬上就有騎手第一時間趕過來告知,軒轅家也是如此。
童家也確定了這件事,還有一些南地三道的其他世家也知情了。
“暗訪,暗訪…”
唐雲的指節輕輕敲打著書案,沉思了片刻,眉頭越皺越深。
“陛下登基也就一年多,東海亂的和什麼似的,西境因常年拖欠軍餉,軍中一直對朝廷不滿,北地更是時時刻刻被戰爭陰影籠罩著,陛下剛登基的時候,並非所有朝臣都鼎力支持,礙於這樣那樣的原因,反對者並非全部被清洗,這時候天子離京,還是暗訪,就不怕出岔子?”
提到這種事,唐雲總會下意識看向梁錦。
梁錦倒是在,隻不過他根本沒望向唐雲,而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曹未羊。
老曹悠哉悠哉的喝著茶,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,很悠閒。
唐雲翻了個白眼,故意說道:“老曹,你怎麼看的。”
“下官看懂了!”
果不其然,沒等曹未羊開口,梁錦直接站了起來。
“反賊可恨之處,不單單是因心生謀逆之心,而是藏頭露尾。”
梁錦得意的衝著曹未羊挑了挑眉,繼續說道:“陛下自登基以來,唯有殄虜營舊案一事,除此之外天下四地再無謀逆之舉,然而朝堂皆知,京裡京外尚有心思鬼魅之人,陛下在京中,這些人反而不敢現身,那麼陛下離京呢,這些人八成會現身上躥下跳。”
“你是說,南巡是假,將這些人引出來是真?”
“虛虛實實,實實虛虛。”
梁錦搖了搖頭:“親眼見到陛下前,誰也無法斷定陛下是不是真的南巡了,朝臣不知,世人不知,反賊,亦不知。”
“真尼瑪不靠譜。”
唐雲爆了句粗口,既然不知是真是假,那雍城是準備啊,還是不準備?
曹未羊幽幽的開了口,語氣很是篤定:“天子,必來。”
梁錦一副挑釁的模樣:“何以見得。”
“何為二心,何又為反?”
曹未羊反問:“是當初不願天子登基之人,還是預謀舉起造反之輩,或是唯恐天下不亂之徒?”
梁錦神情微動,坐下了,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,不吭聲了。
曹未羊看向牛犇:“陛下登基後,豈會不派遣親軍與心腹之人前往各道,前往各州府。”
牛犇點了點頭:“他也不傻,肯定的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