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確的來說,十分不誇張的說,這群離開府衙的武卒也好、官吏也罷,工作就是出來挨罵。
挨罵的路上呢,好多百姓反映問題,讓他們馬上解決,他們解決不了,得記,說回去詢問上官,然後繼續挨罵,百姓讓他們馬上解決。
“胡鬨,兒戲,荒唐!”
江芝仙越說越來氣,將整日所見所聞大致說了一遍,氣的胡子都直抖。
這家夥雖說是兵部尚書,實則也是文臣出身。
文臣都有一個通病,或者說是上位者都有一個通病,那就是給人打標簽。
百姓,要溫順,要服從,要恭敬。
結果到了洛城,最狂的是百姓,最自由的是百姓,最囂張的,還是百姓。
作為一地父母官的知府,將當地百姓治理成這個奶奶樣,可想而知這知府不是壞就是菜。
“哎。”
一聲歎息,出自陳懷遠之口。
“陛下,入城後所見所聞,百姓雖說不服管教,可家家戶戶似是頗為富裕,要說知府柳朿…”
“南地誰人不知。”江芝仙直接打斷道:“公務、私交,凡與雍城,唐監正有所往來者,皆有政績,雍、洛二城如此之近,此城不知擔了多少雍城的錢糧花銷,柳朿又不知沾了多少唐監正的光,這洛城,怎能不富,這城中百姓,豈會不富。”
陳懷遠不吭聲了,倒是實話,倆人也打探過了,毫不誇張的說,洛城百姓上工所賺的錢,所有行當,都和雍城有關,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。
換句話說,就是牽條狗過來,它都能當知府。
“還有一事。”
江芝仙為天子倒了杯茶:“城中貼滿告示,說是倒履相迎來洛城投資之士,臣起初不懂是何意,打探過後才知,這投資二字的意思就是投錢入作坊、入民商,多是商賈之事,凡是攜帶錢財之人,皆可入城,暢通無阻,這也是臣最為氣憤之事,若有心懷不軌之人假借商賈之名,豈不是可隨意進出洛城,這柳朿,分明是…”
“朕,知曉了。”
天子緩緩站起身:“無需將那飯桶傳來了,朕,要親自去府衙,朕,要親自問問,他究竟知不知曉朕南巡,又究竟怕不怕城中混入刺客,若是怕,為何置之不理,若是不怕,難道他這知府…心懷二心不成!”
周玄心裡咯噔一聲,天子這話可謂是誅心之言,死亡陷阱題,奪命二選一,怕或不怕,都要完蛋,是完蛋,不止是丟了官袍的完蛋。
說罷,天子看向陳懷遠:“帶上護衛,前往柳朿府邸,若出了岔子,破門,捉柳朿親族!”
要麼說天子是乾介個的,彆的不說,自身安全這個問題,那是相當有經驗了。
柳朿不將天子南巡當回事,很反常,十分反常。
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,這家夥是故意的,故意讓城中防備鬆懈?
如果是故意的,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?
在天子眼中,不看什麼幾率大小,要麼是有,要麼是沒有。
既然有,有這種可能性,他怎麼會不留後手,不但交代陳懷遠帶著人控製柳朿的親族,還要人準備隨時通知唐、宮二家的護院。
就這樣,天子就帶了十來個人,前往了府衙,準備當麵質問柳朿,好好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成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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