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,密密麻麻的箭雨射向了那些木樁子。
天子,興奮不起來了,臉上隻有驚駭之色。
同樣是手弩,這次連射用的卻是鐵質弩箭。
那些樹樁子,全碎了,支離破碎,而且距離如此之遠。
剛被抬回城中的京衛,滿身冷汗。
如果之前隼營將士用的不是木杆,而是鐵製弩箭,哪怕沒有箭頭,想都不用想,一刻鐘內,隻是齊射之下,都未必能剩下幾個活口。
沒等京中佬緩過神,兩側軍伍突然開始組裝起了投石車。
爆燃之聲傳來,一個又一個燃燒著濃濃烈焰的火球砸向了體育場遺址。
薛豹高舉長槍,千名重甲騎卒開始衝鋒。
空中,是大量的箭雨,以及燃燒著火焰的巨石。
兩側,是高舉工兵鏟的重甲武卒。
後方,是持續不停跑動仰射的長弓手。
四分五裂的木樁子,被戰馬塌成了齏粉。
體育場兩側外牆,被武卒撞成了真正的殘垣斷壁。
六千人,一刻鐘,隻是一個來回,從去到回,仿佛真的經曆了一場廝殺,一場衝鋒。
體育場遺址,徹底倒塌,廢墟之中,燃燒著烈焰。
這一刻,所有人,任何人,想不到哪支大營,哪座城池,想不到任何人,能夠抵擋住南軍隼營悍卒!
這種多兵種配合衝鋒,仿佛狂風暴雨一般無死角的衝鋒,讓所有的困惑,猜忌,顧慮,煙消雲散。
這般悍卒,豈能不讓山林各部投靠。
這般悍卒,豈會不在山林之中一路勢如破竹。
這般悍卒,京衛,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,竟敢與其爭鋒?!
“就他媽你是柱國將軍啊。”
唐雲走到郭臻旁邊,直接抓住了這家夥的頭發,往前一扥。
“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,想踩著我南軍隼營的親軍營悍卒出頭,你配嗎?”
如此羞辱的一番舉動,被如此羞辱的柱國將軍,竟然沒有掙紮,隻是不停的吞咽口水,任由唐雲粗暴的抓著他的頭發,雙眼瞪大望著城下悍卒們。
郭臻,還有很多人,心中隻有一個想法,唐雲,為什麼沒造反?
一聲突兀的響箭聲傳來,遠處山林中,突然走出了數以萬計異族。
城牆上的京中佬,無不大驚失色,下意識齊齊看向唐雲。
唐雲八風不動,周玄定睛望去,不由叫道:“陛下快看,看那些各部族人。”
大家隻能眯著眼睛望去,看了片刻,這才看到數萬各部族人皆是彎腰垂頭,雙手高舉,捧著各種獸皮、木盤、戰旗等物,足足三裡的距離,就那麼保持如此恭敬的姿勢走了過來。
唐雲鬆開早已麵無血色的郭臻,轉身衝著天子躬身施禮。
“山林七十一部首領,攜族人,欲向陛下進貢獻禮。”
天子,雙眼有些濕潤,望著恭敬的唐雲,他知道,上半生的遺憾,再無需介懷了,自己,將會與唐雲並肩攜手,如手足兄弟一般,一生不離不棄,帶領大虞共創盛世!
再看老帥宮萬鈞,暗暗的歎了口氣,自己,應該會繼續統管南軍,隻是,終究還會有一人入京。
唐雲哪能知曉,今日京衛這一敗,令天子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安。
唐雲更不會知曉,今日名為隼營實為親軍營這一勝,令天子心中湧起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。
“開城門,六門皆開!”
天子龍顏大悅,狂悅,各種悅。
周玄扯著嗓子喊,所有門都打開,軍伍讓到兩側,各部首領登城覲見。
唐雲帶著小夥伴們,適時的讓到了一旁,將舞台留給各部首領。
大量的各部族人來到城牆下,低著頭,用有些彆扭的漢話高喊著,整齊劃一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。
一群文武大臣麵麵相覷,誰說各部族人難以教化,這可教化的可太棒了。
相比練兵演武之類的,唐雲沒怎麼下功夫,都是交給其他人辦的,但走過場表麵功夫這些事,他一直親力親為,多次與各部首領溝通協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