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還未入親軍營嗎,便是入了,這親軍營…”
陳懷遠看向天子:“陛下切莫誤會,老臣不敢僭越,隻是覺著若親軍營軍俸如此之高,天下各地各營軍伍知曉,怕是…”
天子有口難言,也不是他定的,事實上來雍城之前,想的是隨便讓牛犇挑幾百個帶回去當宮中禁衛,誰知道唐雲搞的這麼大。
“大人。”某某某極為平靜:“為王前驅,山林乃陛下目光所至,前朝大軍數次入山林,無不铩羽而歸,謀劃山林前,皆知入林為九死一生之境地,軍餉高是高了些,卻也是為軍心所謀,隼營將士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,隻是終究要有親族贍養,得了軍餉,方可上陣殺敵再無後顧之憂。”
陳懷遠不吭聲了,能說的過去,光喊口號沒用,誰不喊為了天子上刀山下火海,可真正到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,根本沒看見天子,光能看見骨瘦如柴的孩子,擔憂至極的雙親和妻女。
某某某拿出小本本,一頁一頁的翻著。
君臣聽明白了,其實軍餉並不高,這個高,隻是說隼營將士領到的錢,比各營高出一大截,真正的花銷都在待遇上,各項待遇以及軍器花銷占大頭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天子與江芝仙對視一眼,二人點了點頭。
其他大營,隻負責給軍餉。
隼營不同,全方位無死角都考慮到了,除了軍餉外,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全都包括了。
穿的方麵,一年十二套衣服,一季三套。
吃的方麵,隻要不怕撐死,往死裡吃。
住的方麵,冬天軍營中是有火爐的,和京中六部衙署一個待遇。
生病了,有郎中免費看,家裡人出事了,被欺負也好,打官司也罷,軍器監都會出麵。
操練期間,受了傷,照樣領錢,給予最好的治療。
上了戰陣,受了傷,各種獎金一隻手都數不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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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胄、刀劍、弓弩,軍器監派人統一保養,一用費用軍器監承擔,出現任何一絲一毫的小問題,不退隻換,更何況還沒用壞呢,馬上更新迭代了。
陳懷遠感慨萬千,說來說去就是一句話,軍伍什麼都不用考慮,隻乾一件事,作戰,一切為了作戰,作戰為了一切,其他的,根本不用去想,不用去思考,能想到的,軍器監都為他們做了,想不到的,軍器監也為他們做了。
江芝仙搖了搖頭,衝著天子搖了搖頭。
是沒辦法效仿,更沒辦法複製。
要知道大虞朝除了邊軍外,很多大營包括折衝府,都是府兵製,同時從事農業生產和軍事活動,農時種田,閒時開山修路救災搶險,戰時才上陣。
“還有一事。”
一直皺著眉的江芝仙問道:“山林開礦,尚未見收益,本官在洛城伴駕停滯數日,得知洛城、雍城,許多產業少則半年多則三五年後才見收益,既如此,軍器監哪裡來的錢財發放隼營軍俸。”
“陛下,二位大人,可否稍待片刻,容微臣取一物來。”
江芝仙:“取什麼?”
“三表財報。”
“何意?”
“這…”某某某猶豫了一下,問道:“聽聞陛下與二位大人在洛城期間求教…在洛城期間,對洛城府衙諸商吏先生考校數日?”
天子還是要臉的,連忙說道:是請教,哪裡來的考校,三人必有我師,朕雖說英明神武運籌帷幄通古曉今天文地理無一不知,卻也難免有隻知皮毛的學問。”
“下官敢問,陛下求教的可是三甲先生,就是…就是諸先生中前三人?”
天子沒好意思吭聲,江芝仙乾笑道:“那倒沒有,三甲先生並非在城內,陛下公務繁忙無法久留,請教的是其他幾位先生,其中講述最是詳細的是田滄田老先生。”
“田滄?”
某某某臉色有些古怪,想了想:“微臣還是口述吧,儘量講解的通俗易懂些,三表財報陛下與二位大人看了也如天書一般。”
君臣三人,突然有了一種感覺,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,就仿佛,就仿佛剛到洛城時,走到哪都不被待見,走到哪,都被鄙夷的感覺。
宮萬鈞無聲歎了口氣,他是死活想不通,唐雲身邊那麼多人,那麼多青年才俊,剛開始見到的時候,都是正經人,一旦和唐雲混的久了,那就和轉了性子似的,一個比一個不怕死,一個比一個能作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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