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蝶哭得正傷心，看到陳遠手裡花花綠綠的包裝，哭聲卡了一下，抽著鼻子問：“這……這是什麼？”
“好吃的。”陳遠撕開軟糖袋，遞到她麵前，“嘗嘗看。”
一股甜滋滋的水果香氣飄出來，和末世裡那種硬邦邦的營養塊完全是兩個概念。
紫蝶猶豫了一下，拿起一顆放進嘴裡。
軟糯彈牙，甜味瞬間在舌尖化開，還帶著濃鬱的草莓香。
她眼睛一下子睜大了，連哭都忘了。
“怎麼樣？”陳遠自己也吃了一顆，“好吃吧？”
紫蝶沒說話，又伸手拿了一顆，這次是橙子味的。
她嚼著嚼著，眼淚還掛在睫毛上，但表情已經變成了好奇。
“這叫什麼？”她指著袋子上的卡通圖案。
“水果軟糖。”陳遠把整袋都塞給她，“還有這個。”
他又拆開巧克力盒子，掰了一小塊遞過去。
紫蝶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，濃鬱的可可味讓她眯起了眼睛。
“好香……”她舔著手指，突然想起什麼，警覺地抬頭，“你從哪弄來的？該不會是哪個大勢力的特供品吧？這種東西很貴的，就算在鏽蝕集市，也根本買不到！”
“特供？”陳遠笑了，“這東西在我老家那邊，小孩都當零食吃。”
紫蝶一臉“你騙鬼呢”的表情，但手卻很誠實地又拿了一塊巧克力。
甜味在嘴裡化開，暫時壓下了心裡的委屈。
突然，
她像是想到了什麼，動作猛地僵住，異色雙瞳直勾勾地看向陳遠。
“喂，”她聲音發緊，帶著點後知後覺的恐慌，“剛才……我們那樣……我……我會不會……生孩子啊？”
陳遠正把一塊巧克力丟進自己嘴裡，聞言差點噎著。
他看向紫蝶，她臉上還沾著點巧克力和剛才哭花的痕跡，眼神裡是純粹的、不摻假的擔憂，像個闖了禍怕挨揍的小孩。
“怎麼想起問這個？”陳遠尷尬地說道，“放心，沒那麼容易一次就中的。”
“真的？”紫蝶明顯不信，但眼神亮了一瞬，隨即又黯淡下去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巧克力包裝紙，“可……可萬一呢？在鏽蝕集市，養不活孩子的……我自己都活得都夠嗆……”
她聲音低下去，帶著一種末世裡特有的、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。
香料是她的命，但孩子呢？
那完全是另一個維度的沉重。
陳遠看著她低垂的腦袋，那點開玩笑的心思也沒有了。
他走過去，靠在她身邊，語氣溫和道：“彆自己嚇自己了。真擔心的話，下次我弄點藥給你。”
“藥？”紫蝶猛地抬頭，眼睛裡滿是警惕，“什麼藥？毒藥？你想滅口？！”
陳遠被她這腦回路噎得翻了個白眼：“想什麼呢！是避孕藥！吃了就不會懷孕的那種。我老家很常見的。”
“咦，還有這種藥？”紫蝶半信半疑，但明顯鬆了口氣，隨即又想到關鍵，“貴嗎？要多少晶核？”
“這你不用管。”陳遠擺擺手，“下次我帶給你。”
“好....不對！誰會跟你有下次！！！！”
紫蝶那句“誰會跟你有下次”喊得氣勢洶洶，可惜臉上未褪的紅暈和微微發顫的尾音，實在沒什麼說服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