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白羽所預料的那般,她的向導素,成為了破解這未知致命毒素的唯一密鑰。當那閃耀著銀紫色瑰麗流沙、蘊含著宇宙紫晶本源力量的珍貴液體被送入核心實驗室,並按照嚴格比例融入基礎解毒基劑後,奇跡發生了!凶悍詭異、汙染性極強的神經毒素,在接觸到稀釋後的湮滅級向導素的瞬間,毒素分子結構被徹底地分解、中和、最終化為無害的惰性殘渣。
這個過程並非簡單的化學反應,更像是宇宙本源對無序與汙穢的絕對淨化法則。首席研究員看著顯微鏡下那近乎神跡的景象,激動得熱淚盈眶:“湮滅……這就是湮滅的力量!”它對世上已知的一切神經毒素都具有天然的、絕對的分解與淨化權能。
幾個小時後,第一批解毒劑,被緊急注入隔離病房內每一個飽受折磨的哨兵體內,藥效立竿見影。那些束縛床上狂暴掙紮、如同惡鬼的身軀,肉眼可見地平緩下來,覆蓋眼球的青黑色血管如同潮水般退去,喉嚨裡非人的嘶吼變成了沉重的喘息,隨即陷入深度修複性沉睡。
所有參與疏導的向導們,感覺到那股侵蝕精神的毒素帶來的壓力驟然消失,緊繃到極限的神經瞬間鬆弛,許多人脫力地跌坐在地,臉上卻帶著劫後餘生的笑容。
君凜第一時間收到了成功的彙報。他站操作間外,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。他立刻下達了後續命令:實驗室即刻起,將剩餘的湮滅級向導素原液,進行最高等級永凍封存。“封存完成後,第一時間送到我手上。由我親自保管。”最高統帥指示道。
與此同時,實驗室除最終成型的解毒劑樣本外,一切關於湮滅級向導素的提取物、分析數據、殘留樣本全部執行了最高級彆銷毀程序。徹底粉碎,不留任何痕跡。
所有接觸過核心信息的人都明白其中蘊含的巨大風險,白羽的向導素,是救命的鑰匙,卻也蘊含著湮滅級向導最核心的生命密碼,一旦流出,後果不堪設想。
君凜將其封存於己手,是最堅固的保險箱。
操作間內,白羽依舊深陷在保護性的深度休眠中。她的臉色褪去了鐵青,呈現出一種玉石般的透明蒼白,透支本源帶來的創傷,需要漫長的沉眠來修複。
君凜寬厚溫熱的手掌,依舊包裹著她那隻冰涼纖細的手,他低下頭,溫熱的唇瓣幾乎貼著她冰涼的耳廓,聲音如同最輕柔的羽毛拂過:“好了,羽兒,“他們都得救了……”他頓了頓,仿佛要讓這至關重要的信息,穿透她沉睡的意識:“你救下的那些戰士……還有……”他的聲音更輕柔了幾分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、隻屬於她的寵溺,“……那些你心心念念、拚了命也要保護的小向導們都沒事了。”
兩天後,灑滿陽光的療養室,白羽靜靜地躺在柔軟寬大的床上。各項生命體征數據在床頭的監護儀上平穩地跳動著。如同她向君凜承諾的那樣,她那浩瀚的宇宙紫晶本源精神之海,正在深度的昏迷中,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艱難的自我修複與再生。
這間素來隻有元帥和總教官氣息的、帶著冷硬軍事風格的療養室,很快迎來了許多不速之客。尤其是那些被白羽以自身本源向導素救下的哨兵們的伴侶向導們。她們懷著最深的感激與擔憂而來。
當她們被允許輕輕走進這間安靜的房間,看到床上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時,震撼與心疼瞬間擊中了她們。她們記憶中那個總是身姿挺拔、銀發如瀑、眼神銳利、舉手投足間帶著湮滅級威嚴的至高存在……此刻,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。昔日合體的銀藍製服被柔軟的睡袍取代,更襯得她身形纖細單薄得如同紙片。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腕和手臂上,還留著留置針的痕跡,蒼白的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。床頭和床邊,連接著幾根細長的管線,連接著靜靜閃爍的監護儀器,冰冷的科技感與她此刻的脆弱形成鮮明對比。昔日清冷如月華的臉龐,此刻隻剩下一種易碎的蒼白這一幕,如同最鋒利的針,刺穿了她們的心。
“嗚……”幾個年紀較小的向導,看著自己心目中如同神隻般強大、此刻卻為了她們的愛人而變成這樣的總教官,再也忍不住,慌忙用手捂住嘴,壓抑的嗚咽聲還是從指縫裡溢出,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,無聲地滑落臉頰。她們不敢哭出聲,怕驚擾了總教官的沉眠,但那無聲的淚水裡,盛滿了最純粹的心疼與感激。
白羽性子清冷,平日裡對向導們雖然要求嚴格,但那份庇護與指引,早已深入人心。更難得的是,這位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湮滅級向導,私下裡卻極其喜歡那些嬌豔欲滴、充滿生機的鮮花。在這個因戰爭而物質匱乏、連生存資源都需嚴格配給的時代,鮮花是真正的奢侈品。
然而,這群被救哨兵的伴侶向導們,連同那些剛剛脫離危險、還無法親自前來的哨兵們,不知用了什麼方法,從哪裡搜羅——當君凜處理完軍務,再次踏入這間療養室時,眼前的景象讓他英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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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簡潔冷硬的療養室,此刻簡直變成了一個微型的花園!窗台上、床頭櫃上、甚至靠牆的地板上……隻要能放東西的地方,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!有帶著露水的野百合,有熱烈綻放的不知名野花,有溫室裡培育出的嬌嫩玫瑰這絕對是天價弄來的),甚至還有幾盆開得正盛的、散發著清香的梔子……紅的、白的、黃的、紫的……色彩斑斕,爭奇鬥豔!馥鬱的花香混合著藥味,形成一種奇異而濃烈的氣息,彌漫在整個房間裡!
幾個向導正輕手輕腳地將一束新鮮的、帶著泥土氣息的野雛菊插進床頭櫃上最後一個空花瓶裡,看到元帥進來,立刻恭敬地行禮,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和擔憂。君凜的目光掃過這一室“花團錦簇”,又落到床上那個在鮮花環繞下顯得愈發蒼白脆弱的身影上。
他的臉色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一點、一點地黑了下去。這……這堆得跟花山似的,這濃鬱得快把人熏暈的花香,還有那幾個紅著眼眶、跟哭喪似的小向導。
君凜的嘴角幾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,一個極其不吉利的、充滿元帥式直男思維的念頭,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:這怎麼整得……跟遺體告彆儀式現場似的?!
一股煩躁的悶氣,瞬間堵在了君凜的胸口。他很想把這些花都扔出去!他的羽兒需要的是安靜修養,不是這種鬨哄哄的“花展”。但看著那些向導們眼中真摯的感激和小心翼翼不敢打擾的姿態,他又硬生生把這股氣憋了回去。
他板著臉,麵無表情地走到床邊,極其自然地將一束幾乎要垂落到白羽臉上的、開得過於熱情的粉玫瑰往旁邊推了推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棄),然後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,重新握住白羽微涼的手。他冷冽的目光掃過房間裡局促不安的向導們,聲音低沉,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趕客意味:“心意領了。人看了,花也送了。現在,讓她安靜休息。”
向導們瞬間領會了元帥大人那快要實質化的低氣壓和不爽,如同受驚的小鳥,連忙行禮,輕手輕腳、魚貫而出。房間裡終於恢複了安靜……嗯,如果忽略那濃鬱的花香和一室“花海”的話。君凜看著床上沉睡的白羽,又瞥了一眼那堆得滿滿的鮮花,無奈地歎了口氣,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,低聲嘟囔了一句,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醋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後怕:“……弄這麼多花……也不怕招蟲子……等你醒了……看我怎麼收拾他們……
君凜當然不敢糟蹋這些心意,即使它讓他心塞得要命。他深吸了一口氣,那濃鬱的花香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麵無表情地對著門口肅立的副官冷聲道:“把這些花……”副官立刻挺直腰板,準備執行可能的“清除”命令。“……全部仔細打包好,送回府邸。”君凜的聲音沒什麼溫度,卻讓副官愣了一下。
“元帥?”
“角角落落都放上,”君凜的語氣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縱容和嫌棄,“客廳、書房、走廊花瓶……彆堆在一處,看著鬨心。”仿佛把這些“麻煩”分散開來,就能眼不見心不煩。本質上,他還是在替她收納這些她醒來後或許會喜歡的禮物。
副官瞬間了然,立刻敬禮:“是!保證妥善安置!”帶著幾個人開始小心翼翼地收拾起這片“花海”。房間裡終於清靜,至少視覺上不那麼擁擠了一些。君凜走到床邊,揮手示意醫護人員暫時離開。他俯下身,動作小心地將連接在白羽手臂上的留置針頭固定好,再輕柔地拔除那些貼在額頭和胸前的監測貼片線纜。
做完這一切,他才伸出雙臂,一手穩穩地托起她的後背和膝彎。白羽的身體陷入他懷中,輕飄得如同羽毛,冰涼的感覺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。君凜的手臂肌肉下意識地繃緊,將她更深、更穩固地抱緊,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。他低下頭:“好了,羽兒……”他抱著她,轉身大步向外走去,“我們回家了。”
穿過被打包的花束和肅立的衛兵,他抱著她走向等候的懸浮車。陽光透過走廊的玻璃,灑在他冷硬的側臉和懷中沉睡的容顏上。坐進溫暖的車廂裡,君凜依舊將她牢牢地圈在懷中,調整姿勢讓她枕得更舒服些。他低下頭,目光沉沉地鎖著她毫無知覺的睡顏,指腹極其輕柔地拂過她蒼白冰涼的臉頰。
“這回,我真要把你‘囚禁’起來了。直到你這小笨蛋,徹底把身體養好,把丟掉的那些分量都長回來,我都不會再放你出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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