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我們誰都不是過錯方_被獻祭的向導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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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6章 我們誰都不是過錯方(1 / 1)

在柔光那如同月華般溫和的光輝包裹下,時間仿佛也變得柔軟。白羽那如同被冰封的、深陷在疲憊與悲傷泥沼中的意識,似乎被這溫暖的光芒托舉著,一點點向上浮升。終於,她緊閉的眼睫極其輕微地顫動了幾下。又過了片刻,那雙蒙著厚重陰翳的眼眸,緩緩地掀開了一條縫隙。光線對於她似乎有些刺眼,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,瞳孔茫然地適應著。目光先是無焦點地掃過天花板柔和的光暈,然後緩緩地、有些吃力地轉向床邊溫暖光芒的來源——那頭散發著月白光輝的獨角鹿,以及站在鹿旁、麵容溫婉沉靜的身影。

“……靜姐?”白羽帶著初醒的恍惚和不確定,如同夢囈。

蘇靜的臉上立刻綻放出溫暖而欣慰的笑容,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。她看向君凜,眼神帶著詢問。君凜緊抿著唇,感受到她指尖那微弱卻持續的回暖,他極其鄭重地微微頷首。

得到許可,蘇靜才緩步走到床邊,動作輕柔地在床沿坐下。她沒有立刻說話,隻是伸出那雙保養得極好,帶著歲月沉澱下的安寧力量的手,握住了白羽的手。溫暖的觸感,如同涓涓細流,從相貼的掌心傳遞過來,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
“您怎麼來了?”白羽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一些,她掙紮著想要撐起身體,“是……是向導們……出什麼事了嗎?”這是她內心深處最深的牽掛之一,是她即使在自我封閉的深淵裡,也本能地想要守護的責任。這份牽掛,成了此刻唯一能短暫衝破她沉重枷鎖的力量。

“孩子,快躺好!”蘇靜一隻手輕輕按住白羽單薄的肩膀,她的目光心疼地落在白羽蒼白脆弱的臉上,聲音放得更輕:“你剛剛經曆了小產,元氣大傷,身子骨虛得很,千萬不能亂動,要好好躺著靜養。”她頓了頓,看著白羽眼中那抹因牽掛而凝聚起的微弱神采,繼續說道:“大家一切都好。訓練在按部就班地進行,哨兵向導的配合也日漸默契。幾個調皮的丫頭還偷偷問我,總教官什麼時候回來帶她們做精神迷宮訓練……”她的話語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,描繪著外麵世界的平和運轉,“就是大家都很想你。她們知道你病了,都很擔心,托我向你問好,讓你安心養病,不要掛念。”

大家……都很想你……這句話,像一顆投入冰湖的小石子,在白羽沉寂的心湖裡,蕩開了一圈微弱的漣漪。她緊繃的身體在蘇靜溫和而堅定的按壓下,緩緩放鬆下來,重新陷回柔軟的枕頭裡。但這一次,她的目光不再是完全的茫然和空洞。那雙紫水晶般的眸子,似乎有極其微弱的光點閃爍了一下。

君凜屏住了呼吸。他清晰地看到,白羽那始終僵硬和痛苦的唇角,極其細微地放鬆了一絲弧度。

白羽的目光落在蘇靜溫和的臉上,又緩緩移向那散發著柔和光輝的獨角鹿柔光。柔光似乎感應到她的注視,發出了一聲風鈴般悅耳的低鳴,額頭中央的月白光暈似乎更加明亮溫暖了幾分。

一滴淚,毫無征兆地、無聲地從白羽的眼角滑落。

蘇靜用眼神示意君凜,君凜領會,縱然心中萬般不舍,但看到白羽在蘇靜麵前流露出的脆弱,他知道此刻的空間屬於這兩位女性。他深深地看了白羽一眼,那眼神裡是無聲的“我就在門外”,然後緩緩起身,腳步極輕地退出了主臥,將門虛掩。

他並未走遠,隻是靠在門外的牆壁上,閉著眼,精神力高度集中,小心翼翼地維係著與白羽那一絲脆弱的精神鏈接,時刻感知著她的狀態。

臥室內,蘇靜起身,走到落地窗前,動作輕柔地拉開了半幅厚重的遮光窗簾。午後柔和的、帶著暖意的陽光,如同金色的薄紗,瞬間流淌進來,驅散了房間角落裡的一絲陰鬱,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。光線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微塵,也溫和地映在白羽蒼白脆弱的臉上。

白羽依舊蜷縮在床上,厚重的被子掩著她單薄的身軀。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,適應著久違的自然光線,卻沒有抗拒。陽光帶來的不僅僅是光亮,似乎還有一絲微弱卻真實的暖意。

蘇靜重新坐回床邊,再次牽起白羽那隻依舊微涼的手,用自己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它。她的聲音也如同這午後的陽光,溫暖而包容:“孩子,”她凝視著白羽盈滿淚水的眼睛,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勸一個受驚的孩子,“你真的不用憂心我們。外麵的孩子們都很好,訓練、任務、生活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。她們知道你累了,需要休息,心裡都念著你呢。”她輕輕拍了拍白羽的手背,語氣帶著安撫人心的篤定:“所以啊,你不用著急,不用有任何負擔。安心在這裡養著,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。我們都會等著你,等著我們的總教官健健康康、精神飽滿地回來。多久都等。”這番寬慰,如同溫暖的泉水,浸潤著白羽乾涸龜裂的心田。

長久壓抑的情緒閘門,似乎在這一刻被這份毫無保留的理解和包容衝開了一道縫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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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……靜姐……”白羽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,洶湧而出,聲音哽咽破碎,帶著長久積壓的無助和迷茫,“我…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……”她終於不再是沉默地流淚,而是開始傾訴內心最深沉的痛苦:“那個孩子……我……我的精神力……那麼強……可我竟然……竟然沒有感知到它的存在……我怎麼能……怎麼能感知不到呢?!”這是她內心最深的刺,日夜啃噬著她。她緊緊地反握住蘇靜的手,仿佛那是溺水者唯一的浮木:“我知道……我知道君凜他……他心裡也很難受……我看得出來……他一直在忍著……嗚……”她哭得身體都在微微顫抖,“我不敢哭……不敢在他麵前哭得太厲害……我怕他看到會更難過……更自責……可是……可是我……我該怎麼辦?我該怎麼做才能……才能……”她語無倫次,巨大的悲傷和無措如同決堤的洪水,將她徹底淹沒。看著她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,蘇靜的眼眶也微微濕潤了。她沒有打斷,隻是更緊地握住白羽的手,另一隻手溫柔地、一遍遍地撫摸著她的發頂,任由她宣泄這積壓已久的悲痛和無助。

待白羽的哭聲稍稍平複,隻剩下壓抑的抽噎時,蘇靜才緩緩開口,她的聲音依舊溫和,卻帶上了一種曆經歲月沉澱後的通透和力量:“孩子,聽我說,”她注視著白羽紅腫的眼睛,目光深邃而平靜,“沒事的。真的沒事的。”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深刻的洞悉:“即便你和元帥是黑暗哨兵與湮滅級向導的結合,達到了常人無法企及的生命高度,孕育生命本身,依然是這浩瀚宇宙中最不可預測、最偉大的奇跡之一。”

“你還那麼年輕,第一次成為一個母親。這本該是充滿期待和驚喜的旅程。但是,”蘇靜的語氣沉緩下來,帶著沉重的現實感,“我們身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?戰火紛飛,朝不保夕。巨大的精神壓力、頻繁的奔波勞碌、甚至一次意外的精神衝擊……這些對於任何一位母親脆弱的妊娠初期而言,都是巨大的挑戰。孩子,”她加重了語氣,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,“即便強大如你,也終有力所不及、無法抗衡的時刻。這不是你的錯,這是命運的殘酷和無常。”白羽的哭聲漸漸止住,淚水依舊無聲地流淌,但眼神中有了一絲震動和……難以置信。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地告訴她,這不是她的“失職”,而是命運的無情。

蘇靜的目光悠遠起來,仿佛穿越了時光長河,回到了某個塵封的角落,帶著淡淡的哀傷和平靜後的釋然:“很多很多年前,在我還遠沒有現在這樣年紀的時候,我和我的哨兵伴侶,也曾有過一個孩子。”

白羽的呼吸微微一滯,抬起淚眼,專注地看著蘇靜。“那時候,他剛從一場慘烈的前線戰役中幸存下來,身體雖然恢複,但基因層麵受到了戰場特殊能量輻射的深度汙染……這種汙染,具有極強的遺傳性。”蘇靜的聲音帶著一種平靜敘述的痛苦,“我們的孩子……在母體中就極其虛弱……後來,甚至沒能長大,便……夭折了。”“夭折”二字,她說得很輕,卻帶著千鈞之力,砸在白羽心上。“那之後……”蘇靜苦笑了一下,笑容裡滿是滄桑和感慨,“我和他,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……彼此的埋怨。我覺得他沒有保護好自己,連累了孩子。他覺得我不理解他的無奈和戰場上的身不由己……我們爭吵、冷戰,像兩隻受傷的刺蝟互相傷害……錯過了本該相互扶持、共渡難關的寶貴時光……直到很多很多年後,那些尖銳的棱角才被時間磨平,我們才漸漸和好如初……”她收回目光,重新聚焦在白羽臉上,眼神是洞徹世事的澄澈和悲憫:“孩子,回首那段黑暗的日子,我們才真正明白:在命運的無常麵前,在那無法挽回的失去裡,我們所有人……都是受害者。沒有誰,是真正的過錯方。”

沒有誰,是真正的過錯方。這句話,如同洪鐘大呂,在白羽死寂而充滿自責的心湖中,轟然回蕩!蘇靜那隻溫暖的手,此刻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,也將這份來自歲月長河深處的領悟,灌注進去。

白羽怔怔地看著蘇靜,看著這位她敬重的長者眼中那曆經滄桑後的平靜與智慧,看著那溫和麵容下的堅韌與包容。巨大的悲傷依舊如同實質般壓在心口,那份失去孩子的痛苦並未消失分毫……但是,一直緊緊纏繞著她的沉重枷鎖,似乎……第一次,出現了一道鬆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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