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凜元帥那聲飽含複雜情緒的“吃飯”,顯然沒能驅散餐廳裡詭異的氣氛。君清和狐疑地看了看一臉深沉、仿佛咖啡裡喝出蟲族的老爹,又看了看嘴角噙著神秘笑意、淡定切煎蛋的老媽,最後把目光投向空蕩蕩的三樓樓梯口。
“羲和呢?她平時不是早就下來根了嗎?”君清和拉開椅子坐下,順手拿起一片吐司,“身體還沒好利索?檢查報告不是完美嗎?”
“咳,”白羽優雅地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煎蛋,語氣波瀾不驚,“青玄下來過了,說羲和昨夜融合精神圖景,消耗比較大,需要靜養幾日。跟你父親告假了。”
“融合精神圖景?!”君清和的聲音難得高亢尖銳起來,差點把手裡的吐司捏成麵團,“昨晚?!在咱們家樓上?!”他猛地扭頭看向三樓方向,眼睛瞪得像銅鈴。
融合精神圖景!那不就是……不就是徹底結合了嗎?!
他那個能把蟲族當球踢的妹妹……昨晚……就在他頭頂的房間裡……被那位……被那位祖宗……君清和感覺腦子嗡的一聲,臉上瞬間爆紅,仿佛被丟進了恒星熔爐!他猛地低下頭,恨不得把臉埋進餐盤裡。他終於明白老爹那副世界崩塌的表情從何而來了。這消息也太……太刺激了點!而且,他居然也睡得跟死豬一樣,一點都沒察覺!
“青玄用了精神屏障。”君凜元帥沉著臉,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語氣乾巴巴的,帶著憋屈,“級彆……‘過於傳說’。”他幾乎是咬著牙重複了白羽的話,眼神複雜地瞟了一眼妻子。都怪羽兒知情不報!
白羽仿佛沒接收到丈夫的怨念,反而心情頗好地抿了一口咖啡,目光在父子倆如出一轍的震驚窘迫臉上掃過,悠悠補充道:“嗯,級彆確實可觀。連你父親這位暗黑哨兵都毫無察覺。我看你們睡得香甜,就不必打擾了,順其自然就好。”
君清和:“……”他感覺臉頰燒得更厲害了。順其自然……這順得也太驚心動魄了點!
他偷偷瞄了一眼老爹鐵青的臉色,又想想樓上那位“過於傳說”的存在……默默地把那句“羲和沒事吧”的關心咽回了肚子裡。有青玄在,羲和能有事才怪!他現在隻擔心他老爹的心臟承受力。
就在這時,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來:“羲和醒了。”青玄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樓梯口。她的姿態從容,神情淡然,仿佛昨晚發生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是尋常晨起,隻是周身那股圓融深邃、帶著某種奇異滿足感和守護意誌的氣場。
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餐廳裡神色各異的三人,直接落在君凜身上,再次頷首:“元帥,羲和已醒,精神圖景融合穩固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君凜元帥喉結滾動了一下,最終也隻沉沉地應了一聲,也算是徹底認下了這三天的假期。
青玄確認了結果,不再多言,對著白羽和君清和也微微點頭示意,便轉身,重新踏上樓梯,消失在通往三樓的拐角。背影中帶著一種毫不掩飾要立刻回到羲和身邊的急切。
“砰!”君凜元帥終於忍不住,重重地把咖啡杯頓在了桌上,發出沉悶的響聲。他抬頭看向妻子,眼神複雜:“羽兒,你……”他頓了頓,似乎想質問為何不告訴他,又覺得毫無意義,最終隻化作一聲帶著無奈和認命的歎息,“……罷了。”
白羽忍著笑,優雅地擦了擦嘴角:“孩子們情投意合,水到渠成,是好事。青玄把羲和放在心上,比什麼都強。你就彆擺著那張臉了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丟了陣地呢。”她站起身,拍了拍丈夫緊繃的肩膀,“行了,上班去吧,元帥大人。羲和這邊,有青玄在,你就放一百個心。”
君凜元帥:“……”他確實感覺像是丟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……比如,作為父親在女兒人生關鍵時刻的知情權和……存在感?
君清和看著默默起身、背影透著一股蕭索走向書房準備收拾東西去上班的老爹,再看看一臉輕鬆、仿佛解決了什麼大事的老媽,默默地又往嘴裡塞了一口麵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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