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中微子事件_密統帝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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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中微子事件(1 / 2)

一、未寫之書與榮譽的剛性

宇宙科學院的梧桐葉又黃了一層,秋風卷著碎金般的陽光穿過玻璃穹頂,在米凡辦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晃動的光斑。書架上,《等分論》的燙金書脊在光影中時明時暗,與旁邊《射力論》的磨砂封麵形成奇妙的對比——就像它們的作者,既有著足以刺痛學界的鋒芒,又藏著深不見底的沉靜。

米凡坐在寬大的橡木桌後,指尖懸在一份手稿的最後一頁。稿紙上“中微子質量振蕩機製初探”幾個字被紅筆圈了三次,墨色已有些發灰,顯然被反複摩挲過。他忽然按住紙頁,指腹碾過紙麵的褶皺,像是在觸摸某種滾燙的真理。

“米教授,英國皇家科學院的視頻會議還有十分鐘。”助理小陳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時,他才驚覺窗外的天色已暗,暮色正順著書架的縫隙往上爬,漫過《多重宇宙模型》時,仿佛真的滲入了另一個維度。

他合上手稿,鎖進桌下的金屬櫃。那櫃子有六道鎖,鑰匙分彆藏在辦公室的六個角落——最隱蔽的一把,嵌在《小科學思維批判》的書脊夾層裡。學界都在傳,米凡對中微子研究諱莫如深,連他最親近的弟子都未曾見過相關手稿。有人說他是怕顛覆現有理論引火燒身,有人猜他在等待某個完美的發布時機,更離譜的傳言是,他發現了中微子與平行宇宙的某種聯係,不敢公之於眾。

“知道了。”米凡的聲音帶著紙張摩擦後的沙啞,他起身時帶倒了椅背上的外套,露出襯衫肘部磨出的毛邊。這件穿了五年的白襯衫,與他身後那些象征頂級榮譽的著作形成了荒誕的對照——就像他本人,用最樸素的姿態,撬動了最宏大的宇宙奧秘。

視頻會議持續了兩個小時。當米凡用“大科學思維”框架拆解完暗物質與量子糾纏的關聯性問題時,倫敦那邊的時鐘已指向午夜。屏幕裡,諾獎得主戴維斯教授摘下眼鏡揉著眉心,語氣裡帶著難以置信的疲憊:“米,你的理論總是讓我們覺得……像在重新學走路。”

“走路本就該先看方向,再邁步子。”米凡笑了笑,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,“傳統理論總在糾結‘步子邁多大’,卻忘了問‘要走到哪裡去’。”

會議結束後,小陳送來一杯熱可可,猶豫著說:“劉柳研究員下午又來了三次,說有急事。”

米凡端著杯子的手頓了頓。劉柳——這個名字總能讓他想起五年前那個雪夜,自己蜷縮在科學院門口的石階上,聽著傳達室裡傳來的對話。當時正是這位劉柳,用帶著優越感的語氣向王院長的秘書王平米彙報:“門口有個瘋子,說要推翻量子力學,您彆管他。”

那時的劉柳,西裝筆挺,頭發梳得一絲不苟,胸前彆著“青年拔尖人才”的徽章,像一枚精準校準卻毫無靈魂的儀器。而現在,他卻像塊被雨水泡軟的海綿,急切地想吸收點什麼。

“讓他明天早上來。”米凡望著窗外漸濃的夜色,杯壁的熱氣在他鏡片上凝成白霧。他想起劉柳昨天在走廊裡攔住他時的樣子,領帶歪著,眼底有血絲,像個輸光了籌碼的賭徒。

第二天清晨,劉柳比約定時間早了四十分鐘到。他捧著一個紫砂茶罐站在辦公室門口,皮鞋上沾著泥點,顯然是從家裡直接趕來的。米凡開門時,他像被燙到似的挺直身體,把茶罐往前遞了遞:“這是我父親珍藏的武夷岩茶,據說……”

“進來說。”米凡側身讓他進來,目光掃過茶罐上“僅供特供”的燙金小字,嘴角幾不可察地撇了撇。

辦公室裡彌漫著舊書和淡淡的消毒水味——米凡有潔癖,卻唯獨不介意書籍散發的黴味,他說那是“知識發酵的香氣”。劉柳坐在沙發上,手指反複摩挲著茶罐的蓋子,像是在鼓足勇氣。陽光從百葉窗的縫隙漏進來,在他臉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條紋,倒像是他內心的掙紮被具象化了。

“米教授,”他終於開口,聲音乾澀,“昨天您說……我的問題出在‘裝滿了彆人的理論’,我回去想了一整夜。”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一遝論文,最上麵的那篇標題是《中微子質量起源的標準模型擴展》,作者署名處,劉柳的名字被紅筆圈過無數次。

“這是我近三年的研究成果。”他把論文推過去,指尖微微顫抖,“您看,我嘗試過二十三種模型,都無法解釋中微子振蕩時的質量突變。他們都說我鑽進了死胡同,可我……”

米凡拿起論文,沒有翻頁,隻是盯著標題看了半分鐘。劉柳的心跳隨著那沉默的秒針越跳越快,他想起自己父親曾說過:“在科學院,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什麼,而是你站在了誰的隊伍裡。”他當初能進特研所,確實離不開父親的運作——那位在政界呼風喚雨的老人,隻需一個電話,就能讓他跳過三次評審。但也正因如此,每次學術會議上,彆人看他的眼神裡總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審視,像在看一件精致卻缺乏靈魂的贗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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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劉柳,”米凡忽然開口,把論文推了回去,“你知道為什麼蜜蜂能找到花蜜嗎?”

劉柳愣住了:“什……什麼?”

“蜜蜂不會背誦花蜜的分子結構,也不會計算飛行軌跡。”米凡起身走到窗邊,指著樓下花壇裡忙碌的蜂群,“它們靠的是本能——一種被千萬年進化篩選出的智慧本能。而你,”他轉過身,目光銳利如刀,“就像一隻背著百科全書采蜜的蜜蜂,翅膀都被知識壓斷了,還怪花蜜藏得太深。”

劉柳的臉瞬間漲紅,像被人當眾撕開了遮羞布。他想反駁,喉嚨卻像被堵住,那些準備了一夜的辯解詞全卡在了舌尖。他確實記得所有權威期刊的最新觀點,能精準引用每一位諾獎得主的理論,可那些知識就像貼在牆上的瓷磚,看似嚴絲合縫,卻擋不住牆內的空洞。

“我父親……”他低聲說,聲音裡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委屈,“他總說,做研究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。”

“巨人的肩膀若是歪的呢?”米凡走回來,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,“你父親讓你進科學院,不是幫你,是把你關進了他用權力築成的玻璃籠子。你怕失敗,怕彆人說你‘靠關係’,這種恐懼比任何理論枷鎖都更能捆住你的思維。”

劉柳猛地抬頭,眼裡布滿血絲:“那我該怎麼辦?我試過拋開那些理論,可腦子裡全是公式,全是彆人的結論!”他忽然抓住米凡的手腕,力道大得發白,“米教授,您一定有辦法的,對不對?您說過我有希望的!”

米凡抽回手,揉了揉被捏紅的地方,忽然笑了:“辦法有一個,但你未必敢試。”他走到金屬櫃前,輸入密碼打開,取出一疊文件扔在桌上,“下個月,我打算申請在國家會議中心舉辦世界中微子論壇。到時候,全球頂尖的物理學家都會來。”

劉柳拿起文件,手指在“主辦人:米凡”幾個字上停頓了一下:“您要……公開討論中微子質量問題?”

“不是討論,是辯論。”米凡的眼神亮得驚人,“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,證明現有理論都是錯的。而你,”他盯著劉柳的眼睛,“如果我贏了,你就把這茶罐還給你父親,把那兩座彆墅掛牌出售,然後——”

“然後什麼?”劉柳的聲音在發顫。

“去流浪。”米凡一字一頓地說,“不帶任何書,不用任何通訊工具,去火車站、天橋底、菜市場待上一年。什麼時候你能像那些拾荒老人一樣,對‘知識’毫無敬畏,隻對‘生存’保持本能,什麼時候再回來。”

劉柳像被雷劈中似的僵在原地。窗外的蜜蜂不知何時飛走了,花壇裡的月季被風吹得搖晃,影子投在他臉上,像一張扭曲的網。他想起自己的書墅——那座位於市郊的白色建築,裡麵有恒溫恒濕的書房,有自動翻頁的閱讀器,有能精確到秒的作息提醒係統。他一直以為那是最理想的研究環境,現在才明白,那不過是另一個更精致的牢籠。

“您是說……”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,“要我徹底否定自己?”

“不是否定,是歸零。”米凡拿起那篇《中微子質量起源的標準模型擴展》,隨手扔進了廢紙簍,“就像宇宙大爆炸前的奇點,沒有時間,沒有空間,隻有純粹的可能性。”

劉柳看著那篇凝聚了三年心血的論文在紙簍裡蜷成一團,忽然有種解脫的快感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邊,望著科學院大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。五年前,米凡就是從那裡走進來的,背著一個破帆布包,裡麵裝著幾頁手寫的論文。而他自己,卻花了三十年,才看清自己一直站在門外。

“好。”他轉過身,臉上有一種破釜沉舟的平靜,“我答應你。但你也要答應我,論壇上,你必須讓我心服口服。”

米凡伸出手:“一言為定。”

兩隻手握住的瞬間,劉柳忽然想起葬禮上那個槍擊米凡的王侃侃。那個眼神瘋狂、動作粗暴的男人,被米凡稱為“可以相提並論”的人。他以前不懂,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——真正的智慧,或許本就帶著某種破壞性的瘋狂,而不是他這種被規訓出來的“精致”。

“對了,”米凡忽然想起什麼,“你書墅裡第三排書架,是不是藏著一箱未拆封的《小科學思維批判》?”

劉柳驚訝地張大嘴:“您怎麼知道?那是我父親硬塞給我的,說要‘知己知彼’,我一直沒敢看……”

米凡笑了笑,沒解釋。他的感知力總能捕捉到一些細微的“場”——就像此刻,他能清晰地“看到”劉柳彆墅裡那箱書散發的壓抑氣場,像一堆等待被點燃的乾柴。

“明天晚上,我去你書墅。”米凡說,“在那之前,把那箱書燒了。”

劉柳離開時,腳步輕快得像換了個人。米凡站在窗前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梧桐道儘頭,然後轉身從廢紙簍裡撿起那篇論文,小心翼翼地撫平褶皺。他其實沒打算真的讓劉柳去流浪,那不過是激將法——但燒書這一步,必須做。有些枷鎖,隻有用火焰才能燒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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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電話,撥給王院長:“院長,關於中微子論壇的申請,我需要動用‘緊急學術預案’……對,級彆要最高,邀請名單我已經擬好了,包括日本的梶田隆章和加拿大的麥克阿瑟……理由?”米凡看了一眼窗外漸沉的夕陽,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,“我要證明,中微子不僅有質量,而且它的質量,是多重宇宙碰撞的回聲。”

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,然後傳來王院長蒼老卻有力的聲音:“米凡,你總是能給我們驚喜。需要什麼支持,儘管開口。”

“我需要一個人。”米凡說,“王侃侃。我要他從監獄裡出來,作為我的特彆助理,參加論壇。”

這次,電話那頭的沉默持續了更久。米凡能想象出王院長此刻的表情——眉頭緊鎖,手指在桌麵上敲擊,就像五年前自己第一次提出“多重宇宙模型”時那樣。

“這不合規矩。”王院長的聲音帶著猶豫。

“科學從來就不合規矩。”米凡走到金屬櫃前,再次打開鎖,看著那份“中微子質量振蕩機製初探”的手稿,“而且,他比我們任何人都更懂‘破壞’的價值。有時候,打破一個舊世界,比建立一個新世界更重要。”

掛了電話,辦公室裡隻剩下時鐘的滴答聲。米凡把手稿放回櫃中,鎖好,然後走到窗邊。天色徹底暗了下來,科學院的燈光一盞盞亮起,像一片漂浮在夜空中的星群。他想起自己出版的那些著作,每一本都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,激起無數漣漪。但中微子這顆石子,他要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——一個能讓整個湖麵徹底重構的時機。

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,扉頁上寫著一行字:“榮譽是智慧的枷鎖,唯有隱忍,才能讓真理自由生長。”這是他剛進科學院時寫的,那時他還在為經費發愁,還在被人嘲笑“異想天開”。現在想來,那些日子雖然清苦,卻有著最純粹的專注——就像劉柳將要去體驗的流浪,剝離一切浮華,隻剩下人與真理的直麵相對。

窗外的風更大了,吹得梧桐葉沙沙作響。米凡知道,一場風暴即將來臨。而他,已經做好了準備。他要讓所有人明白,他不出版中微子專著,不是因為怯懦,而是因為——有些真理,需要足夠的“隱忍”,才能在最合適的時刻,爆發出撼動帝國的力量。

二、書墅的火焰與監獄的光

劉柳站在書墅的露台上,手裡捏著一個打火機。晚風掀起他的襯衫,帶著郊外特有的青草氣息,與書房裡飄來的書香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種奇異的、屬於“過去”的味道。

這座白色的建築是他三年前設計的,每一寸空間都經過精密計算:書房的朝向避開正午的強光,保證紙張不會褪色;地板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,能隔絕30分貝以上的噪音;就連書架的高度,都按照他伸手最舒適的角度設置。他一直以為這裡是知識的聖殿,直到昨天米凡那句話像把錘子砸過來——“你沒有一個安靜的心,怎麼可能出成績?”

此刻,書房中央的地板上,那箱未拆封的《小科學思維批判》堆得像座小山。劉柳的手指在打火機上反複摩挲,金屬外殼被體溫焐得發燙。他想起父親把這箱書交給自己時的樣子,坐在紅木沙發上,手指夾著雪茄,煙霧繚繞中,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劉柳,米凡這個人,才華是有的,但太狂。你要研究他,看透他的弱點,將來才能超過他。”

那時的他,點頭如搗蒜,心裡卻充滿了嫉妒。他看著米凡用短短幾年時間從一個門外漢變成科學院的傳奇,而自己,頂著“將門之後”的光環,卻像隻困在玻璃缸裡的魚,無論怎麼遊,都逃不出彆人的審視。

“爸,你知道嗎?”劉柳對著空曠的夜空低聲說,“我從來不想超過誰,我隻想知道,自己到底能做什麼。”

打火機“哢嚓”一聲燃起火焰,藍色的火苗在風中搖晃,映在他眼底。他想起米凡扔進廢紙簍的那篇論文,想起自己無數個深夜在電腦前的掙紮,想起梶田隆章在學術會議上提到中微子時那自信的眼神,想起麥克阿瑟的理論被奉為圭臬時自己內心的不甘。那些知識、權威、榮譽,像一層層塗料,把他裹得越來越厚,直到連呼吸都覺得沉重。

他蹲下身,點燃了最底下那本書的塑封。火苗舔舐著紙張,發出“劈啪”的輕響,一股焦糊味彌漫開來。起初隻是小小的火焰,很快就竄成了一團火,照亮了整個書房。那些印著米凡名字的書頁卷曲、變黑、化為灰燼,就像他過去三十年的執念,在火焰中一點點消散。

他沒有去滅火,隻是站在旁邊看著。火光映在他臉上,忽明忽暗,那些曾經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,緊繃的嘴角慢慢放鬆。他想起小時候,父親第一次帶他去科學院,他在草坪上追一隻蝴蝶,跑得摔了一跤,膝蓋流著血,卻因為抓住了蝴蝶的翅膀而笑得開懷。那時的他,眼裡沒有公式,沒有權威,隻有對世界最本能的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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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原來我早就忘了。”劉柳喃喃自語,任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灼熱的地板上,發出“滋”的一聲。

火焰熄滅時,天邊泛起了魚肚白。書房裡隻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燼,像一層薄薄的雪。劉柳拿起掃帚,一點點把灰燼掃進垃圾桶,動作緩慢而鄭重,像是在進行一場儀式。掃到最後,他發現灰燼裡還殘留著一小塊未燒儘的紙片,上麵印著米凡的一句話:“小科學思維的致命傷,是把‘已知’當作‘真理’的邊界。”

他把那塊紙片放進貼身的口袋裡,然後走出書房,環顧這座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書墅。白色的牆壁在晨光中顯得有些蒼白,恒溫係統還在嗡嗡作響,仿佛在哀悼那些被燒毀的書。劉柳忽然覺得這裡無比陌生,就像第一次走進時那樣。

他拿出手機,撥通了房產中介的電話:“你好,我有兩座彆墅要出售……對,價格不是問題,越快越好……什麼?理由?”劉柳看著窗外飛過的一群鴿子,它們在晨光中舒展翅膀,自由得讓人心顫,“我要去尋找比房子更重要的東西。”

掛了電話,他開始收拾行李。打開衣櫃,裡麵掛滿了定製西裝和名牌襯衫,他隻從中挑了一件最普通的藍色t恤和一條牛仔褲。打開抽屜,裡麵有各種獎章、證書、學術會議的邀請函,他看都沒看,直接關上了。最後,他走到書桌前,拿起那本被米凡評價為“不算論文”的《中微子質量起源的標準模型擴展》,猶豫了一下,還是放進了背包。

“或許,留一點念想也好。”他對自己說,然後背上背包,走出書墅,反手鎖上了門。鑰匙被他扔進了門口的信箱,就像扔掉了一把束縛自己的枷鎖。

走到路口時,他回頭望了一眼那座白色的建築,它在晨光中安靜地矗立著,像一個被遺忘的夢。劉柳深吸了一口氣,轉身朝著公交車站走去。他不知道要去哪裡,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,但他的腳步卻異常堅定。陽光灑在他身上,暖洋洋的,就像小時候在草坪上追蝴蝶時感受到的那樣。

與此同時,米凡正在科學院的會議室裡,麵對著一群神色凝重的官員。長條會議桌的儘頭,坐著司法部的張司長,他手裡捏著一份文件,眉頭緊鎖。

“米凡,不是我不幫你。”張司長的聲音帶著無奈,“王侃侃是重刑犯,故意傷害罪,雖然獄中表現良好,但距離假釋期還有兩年。提前釋放,這在程序上根本說不通。”

“程序是為了維護秩序,而科學有時需要打破秩序。”米凡坐在張司長對麵,麵前放著一杯清水,“王侃侃在獄中寫的那幾篇論文,您看過了嗎?關於‘量子隧穿效應的暴力實現’,那裡麵的思路,比我們現在所有的理論都更接近中微子的本質。”

他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複印件,推到張司長麵前:“您看這裡,他提出中微子之所以能穿透一切物質,是因為它在‘暴力撕裂’空間。這種想法雖然瘋狂,但卻完美解釋了質量突變的問題。我們需要這種瘋狂,尤其是在麵對梶田隆章和麥克阿瑟這樣的權威時。”

張司長拿起複印件,一頁頁翻看著,臉色漸漸從凝重變成了驚訝。會議室裡很安靜,隻有紙張翻動的聲音和牆上時鐘的滴答聲。其他官員們麵麵相覷,顯然對米凡的提議感到不可思議。

“這簡直是……異端邪說。”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忍不住開口,“讓一個罪犯參與最高級彆的學術論壇,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!”

“哥白尼提出日心說時,不也被當成異端嗎?”米凡看向那位老教授,眼神平靜卻帶著力量,“伽利略被審判時,整個歐洲的學者都在嘲笑他。可曆史最終證明,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裡,尤其是那些被視為‘異類’的人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會議室的窗邊,指著外麵的科學院大樓:“我們這裡的每一項突破,最初都被當成笑話。五年前,我提出‘多重宇宙模型’時,您不也說過‘這是年輕人的胡思亂想’嗎,李教授?”

那位老教授的臉一下子紅了,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
張司長放下複印件,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,陷入了沉思。米凡知道,他在權衡——一邊是程序正義,一邊是可能改變世界的科學突破。這種權衡,在人類曆史上反複上演,而每一次,都是對“進步”的考驗。

“如果我同意,”張司長終於開口,目光銳利地看著米凡,“你能保證什麼?”

“我能保證,這次論壇之後,人類對中微子的理解,將前進至少一百年。”米凡的語氣無比堅定,“我也能保證,王侃侃在論壇期間,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。如果出了問題,我負全部責任。”

“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?”張司長追問。

米凡走到會議桌前,拿起那份複印件,指著王侃侃論文裡的一句話:“‘破壞是創造的前提,就像宇宙大爆炸,先有毀滅,才有新生。’張司長,有時候,我們必須相信那些看似危險的力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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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司長看著米凡的眼睛,那裡麵沒有絲毫猶豫,隻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自信。他想起五年前,王院長力排眾議把米凡招進科學院時說的話:“這個年輕人,眼裡有星辰大海,也有破釜沉舟的勇氣。”現在看來,王院長說得沒錯。

“好。”張司長站起身,做出了決定,“我會向上級申請‘特殊學術假釋’,但這需要時間。論壇還有一個月,我儘量在那之前給你答複。”

“謝謝您,張司長。”米凡的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
“但我有個條件。”張司長補充道,“王侃侃必須全程由警方監控,一旦出現任何異常,立刻終止假釋。”

“沒問題。”米凡爽快地答應了,“我相信他會珍惜這個機會的。”

會議結束後,米凡走出會議室,陽光正好,灑在他身上,暖洋洋的。他拿出手機,想給劉柳打個電話,卻想起自己讓他不要用通訊工具。他笑了笑,收起手機,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。

剛走到門口,就看到小陳急匆匆地跑過來,手裡拿著一份快遞:“米教授,這是監獄寄來的,收件人是您。”

米凡接過快遞,上麵沒有寄件人姓名,隻有監獄的地址。他拆開一看,裡麵是一疊手寫的論文,封麵上寫著:“給米凡:關於中微子質量的終極解釋。”落款是王侃侃。

他迫不及待地翻開,越看越激動,手指都在微微顫抖。王侃侃的思路比他想象的還要大膽——他認為中微子不僅是多重宇宙碰撞的回聲,而且它本身就是“宇宙的意識”,能夠記住每一次碰撞的信息。這種想法,與他自己的“中微子質量振蕩機製初探”有著驚人的相似,卻又多了一份野性的洞察力。

“果然沒看錯你。”米凡喃喃自語,把論文小心翼翼地放進公文包。他知道,這場論壇將會是一場好戲——一邊是代表傳統理論的權威,一邊是他和王侃侃這兩個“異類”,而中微子,將是他們最好的舞台。

回到辦公室,他再次打開金屬櫃,看著那份手稿。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進來,在手稿上投下一道道金線,仿佛在為它鍍上一層光芒。米凡拿起筆,在最後一頁寫下:“宇宙的隱忍,在於它用最細微的粒子,記錄了最宏大的故事。而我們的使命,是讀懂這些故事。”

寫完,他合上手稿,重新鎖好櫃子。然後走到窗邊,看著科學院裡來來往往的人,他們行色匆匆,表情嚴肅,就像在進行一場偉大的接力賽。米凡知道,自己即將接過一棒,而且這一棒,將會跑得與眾不同。

他想起劉柳,此刻或許正在某個公交車上,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;想起王侃侃,在監獄的高牆內,或許還在演算著那些瘋狂的公式;想起梶田隆章和麥克阿瑟,他們收到邀請函時,會是怎樣的表情。

“好戲要開場了。”米凡對著窗外的陽光,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。

三、假釋的代價與論壇的陰影

監獄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關上,發出沉重的聲響。王侃侃眯起眼睛,適應著久違的陽光,手裡緊緊攥著一張紙——那是米凡寫給他的信,隻有一句話:“破壞不是目的,重建才是。”

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藍色工裝,是監獄裡發的,布料粗糙,卻比囚服自由得多。身後跟著兩名穿著便衣的警察,他們將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“保護”他的安全,說白了,就是監視。

“王侃侃,”其中一名警察開口,語氣平淡,“米教授在外麵等你。記住你的身份,彆給我們添麻煩。”

王侃侃沒有說話,隻是點了點頭。他的頭發很短,露出光潔的額頭,眼神裡帶著一絲警惕,又有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。三年的牢獄生活,沒有磨掉他骨子裡的野性,反而讓他的眼神更加銳利,像一把藏在鞘裡的刀。

走出監獄大門,他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,米凡正站在車旁,穿著那件熟悉的白襯衫,袖口依然磨出了毛邊。看到王侃侃,米凡笑了笑,伸出手:“歡迎回來,王侃侃。”

王侃侃猶豫了一下,然後握住了米凡的手。他的手很粗糙,掌心有厚厚的繭子,那是長期握筆和勞作留下的痕跡。“你真的相信我?”他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不確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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