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、藍頓星全貌的震撼揭示:紀錄片裡的龍與鳳
“地鷹”星際巡航艦的駕駛艙內,淡藍色的全息光暈如流水般漫過操控台,將米凡的側臉切割成明暗交錯的輪廓。他的指尖在冷硬的鈦合金操控屏上滑動時,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屏幕邊緣一道細微的劃痕——那是上次穿越柯伊伯帶小行星群時,一塊直徑三厘米的金屬碎屑高速撞擊留下的印記,此刻在光暈下泛著淡銀色的光澤,竟像一道隱秘的刻度,精準丈量著藍頓星4.8億平方公裡土地在全息投影中緩緩展開的尺度。
投影邊緣還殘留著數據加載的淡綠色波紋,每一次波紋閃爍,都代表著激光掃描儀又完成了一塊區域的建模。從黃曆元年一月五日清晨七點零三分,當第一縷藍頓星晨光穿透巡航艦舷窗開始,到二月六日深夜十一點四十六分,最後一抹星光融入艦內照明係統為止,整整三十三天零十六小時四十三分鐘裡,米凡帶領727名特研科員駕駛著十二艘“地鷹”巡航艦,像十二道銀色的閃電掠過藍頓星的山川湖海。
艦體底部的z9型激光掃描儀以每秒三百萬次的頻率震顫,掃描光束穿透百米深海時會自動切換為藍紫色,遇到岩層則轉為橙紅色,將每一寸土地的肌理——從深海火山口的硫化物結晶,到高原凍土下的冰晶結構——都清晰刻進容量達1000tb的量子數據芯片。投影中,六大海洋如同被造物主用宇宙塵埃精心打磨過的藍寶石,鑲嵌在星球表麵時,海麵上浮動的雲影都帶著水晶般的折射光澤;十大洲則像從獵戶座旋臂墜落的綠色翡翠,散布在海洋之間,洲陸邊緣的海岸線蜿蜒曲折,像是用畫筆蘸著星光勾勒出的線條,連最細小的海灣弧度都與星軌運行軌跡完美契合。
“東太洋、西太洋、南太洋、北太洋、中太洋、小太洋……”米凡的聲音在駕駛艙內回蕩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。連續三十多天的高強度工作讓他眼底積了淡淡的青色,眼尾的細紋在光暈下更顯清晰,說話時偶爾會下意識地抿一下唇——那是他專注時的習慣,就像小時候在地球聯邦科學院的實驗室裡,推導“時空曲率方程”時,總會不自覺地咬住木質鉛筆頭,直到鉛筆杆留下一圈深深的齒痕。
特研科員都督坐在副駕駛位上,手指在xjjs2型星際監視器的碳纖維操作杆上靈活跳動。這位有著淺棕色卷發的年輕人,發梢還沾著上次登陸藍頓星時帶回的星塵,此刻正全神貫注地調整鏡頭焦距,額前的碎發隨著艦體穿越大氣層時的輕微顛簸輕輕晃動。他麵前的次級屏幕上,實時跳動著磁場強度數值,當數值突然從0.8高斯飆升至3.2高斯時,都督的眼睛瞬間亮了:“米科長,東太洋中心區域的磁場有點異常,掃描儀顯示那裡的地質結構是超密質星鐵,和其他海域的矽基岩層完全不同!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,手指猛地按下拍攝鍵,操作杆上的指示燈立刻亮起急促的綠色:“要不要重點拍攝?說不定能發現藍頓星的原始地質遺跡!”
米凡點頭時,指尖在操控屏上輕點,激活了“區域放大”功能,東太洋區域的全息投影瞬間放大三倍,連海麵上漂浮的微生物群都清晰可見。當鏡頭緩緩對準東太洋中心坐標北緯32°15′,東經148°22′)時,駕駛艙內原本輕微的呼吸聲瞬間消失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——海麵上的波濤突然像被無形的手撫平,一道黑色的輪廓從兩千米深的海底緩緩浮現,上升過程中帶起的氣泡在海水中形成螺旋狀的軌跡,宛如給黑色輪廓鑲上了一層珍珠邊。
那是一座長龍般的島嶼,島嶼的輪廓蜿蜒曲折,長達三千多公裡,島上覆蓋著墨綠色的“星葉蕨”,葉片在海風中舒展時會釋放出淡藍色的熒光,像是巨龍身上閃爍的鱗片。海浪拍打島岸的玄武岩礁石時,白色的浪花濺起三米多高,礁石表麵的天然紋路在浪花衝刷下,竟讓島嶼的輪廓看起來像是在緩慢遊動,仿佛一條沉睡了億萬年的巨龍被星光照醒,正輕輕舒展著布滿苔蘚的軀體。
“六大洋,六條龍。”米凡輕聲感歎,目光落在島嶼最前端的那塊巨大岩石上。岩石高約五百米,形狀如同昂首的龍頭,兩隻深約十米的岩洞是“龍目”,岩洞內湧出的溫水熱泉帶著硫磺的淡淡香氣,蒸汽在海麵上凝結成白色的霧氣,被海風一吹,竟形成了類似龍吐祥雲的形態。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地球聯邦自然博物館裡見過的霸王龍化石,那時講解員穿著藍色的工作服,指著化石的脊椎骨說:“地球曾經是巨獸的家園,它們用骨骼書寫了星球的曆史。”而此刻藍頓星的海洋裡,這座“巨龍島”正用岩層與植被,講述著另一顆星球的古老故事。
就在這時,都督突然發出一聲低呼:“米科長,您看大耳洲!磁場探測器有新反應!”他的手指在操作杆上快速滑動,鏡頭瞬間切換至大耳洲,畫麵經過0.5秒的緩衝後,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牢牢吸引——大耳洲中心的“環湖平原”上,分布著大大小小兩百三十七個湖泊,這些湖泊通過地下暗河彼此相連,形成了一個直徑達八百公裡的巨大水網。當東南季風掠過湖麵時,水波以每秒0.3米的速度蕩漾,整個水網的輪廓在陽光下竟宛如一隻展翅起舞的鳳凰,圓形湖泊是鳳凰的尾羽,狹長的河道是鳳凰的羽翼,而位於中心的“鏡湖”,則像是鳳凰明亮的眼睛,倒映著天空中流動的星雲,閃爍著清澈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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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神奇了……”副駕駛位旁的年輕科員林曉忍不住喃喃自語,她的指尖戴著特製的“全息交互手套”,輕輕觸碰投影中鳳凰的輪廓時,手套表麵立刻反饋回模擬的水波溫度——23c,恰好是藍頓星最適宜生命生存的水溫。米凡的嘴角微微上揚,眼底卻快速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,很快又抿緊了唇——他知道,這份震撼的美麗背後,藏著多少被戰爭撕裂的傷痕,那些傷痕就像他左手腕上的疤痕,平時被製服袖子遮住,卻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,隱隱作痛。
宇會廳內,近3000名地球人正坐在弧形排列的“星紋座椅”上,觀看這部名為《藍頓星紀:初醒》的紀錄片。大廳頂部的全息投影屏幕采用了最新的“沉浸式成像技術”,屏幕占據了整整一麵牆,藍頓星的壯麗景色在屏幕上緩緩流淌時,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模擬的藍頓星植物香氣——一種類似地球茉莉,卻帶著淡淡星光氣息的味道,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身臨其境。
舒美麗坐在老可將軍寬闊的肩頭,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淡紫色的“恒溫星際保溫服”裡,衣服領口處繡著一朵迷你的地球向日葵圖案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攥著將軍鎧甲上的一枚銅製徽章——那是老可將軍在“天狼星保衛戰”中獲得的“星際勇士”勳章,徽章中心刻著地球的輪廓,邊緣環繞著銀色的橄欖枝,此刻被她攥得微微發燙,銅製表麵甚至留下了淺淺的指印。
當屏幕上出現“綠森穀”的畫麵時,舒美麗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,像兩顆綴滿星光的黑曜石。她小小的腦袋輕輕靠在老可將軍的頸窩,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清脆:“將軍爺爺,你看那些trees,葉子是金色的!還有那些飛在天上的小鳥,羽毛像彩虹一樣,連叫聲都是叮叮咚咚的!”她一邊說,一邊伸出小手,指著屏幕上一隻正在梳理羽毛的“彩羽鳥”,小鳥的尾羽展開時,竟有七種不同的顏色依次變幻,像是把彩虹揉碎在了羽毛上。
老可將軍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,他的手掌粗糙而溫暖,帶著常年握武器留下的厚繭。“是啊,藍頓星是個美麗的星球。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,目光卻落在屏幕上那條清澈的“銀溪”上,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地球——那時的地球,亞馬遜雨林裡也有這樣清澈的河流,河麵上漂浮著粉色的荷花,猴子在岸邊的樹上跳躍,可後來因為人類過度開采資源,雨林麵積每年減少8000平方公裡,很多河流都變成了渾濁的廢水溝。此刻看著藍頓星的美景,他的心底既羨慕,又帶著一絲沉甸甸的沉重,像是壓了一塊來自地球的舊石頭。
舒美麗沒有察覺到老可將軍的情緒變化,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屏幕上的畫麵吸引。當鏡頭掃過“青草原”,一群長著白色犄角的“雪角獸”正在奔跑時,她忍不住把臉貼在將軍的鎧甲上,輕聲感歎:“太迷人了,在這麼美麗的環境中生存,誰還想動腦筋去改變它呢?”她的聲音不大,卻恰好順著宇會廳的環形聲場,傳到了站在角落陰影裡的米凡耳中。
米凡站在宇會廳靠近應急出口的陰影裡,指尖插在深灰色星際製服的口袋裡,口袋裡的一枚銀色數據芯片硌得他有些不舒服。那是他第一次帶領特研科員在藍頓星平叛時,用“戰地記錄儀”拷貝的數據,芯片外殼上還留著當時的彈痕——一道深約兩毫米的凹槽,是被叛軍的激光槍流彈擊中造成的。芯片裡存儲著當時拍攝的畫麵:那些被800瓦激光炮燒毀的“星岩大樓”殘骸,鋼筋扭曲成詭異的形狀,像是被揉皺的紙;斷裂的tv7型電視信號塔傾斜著倒在地上,塔身上還殘留著黑色的灼燒痕跡,塔頂端的信號接收器早已不見蹤影;藍頓星人站在廢墟前,他們的“星紋服飾”上沾滿了灰塵,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痛苦,有的老人抱著用陶土製作的家園模型,模型上的窗戶還畫著藍色的顏料,淚水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滑落,滴在模型上,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。
聽到舒美麗的話,米凡的心底泛起一陣刺痛,像是有一根細針輕輕紮在心上,痛感順著血管蔓延,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。他想起了王侃侃——那個曾經穿著白色科研服,在特研科實驗室裡和他一起推導“星球能量循環公式”的人,那個他在藍頓星重建會議上,親手托付“西區重建總指揮”重任的人。當初他以為王侃侃能夠帶領藍頓星人重建家園,畢竟王侃侃曾在會議上握著他的手說:“米科長,我會讓藍頓星比以前更美麗。”可沒想到,僅僅半年後,王侃侃就利用手中的權力,在藍頓星上製造了新的災難。
他強行征用藍頓星人位於“月牙灣”的棲息地,把那裡推平後建造了大型的“重礦工廠”,工廠的廢水未經處理就直接排入“銀溪”,原本清澈的河水不到一個月就變成了深灰色,河底的“星鱗魚”成片死亡,漂浮在水麵上,散發著刺鼻的氣味;他還下令砍伐“綠森穀”的5000棵“星葉樹”,用樹木的木材製作豪華的家具,那些曾經在森林裡棲息的“彩羽鳥”,因為失去了家園,隻能在工廠的煙囪旁盤旋,叫聲裡滿是淒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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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拯救了德邦拉家族,卻成了文明的破壞者。”米凡在心底默默念叨著這句話,指尖的寒意慢慢漫上來,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臟,讓他忍不住打了個輕顫。他忽然想起了在特研科實驗室的“古籍儲藏室”裡看到的一本古老的地球書籍——《自然與文明》,書的封麵是棕色的皮革,書頁已經泛黃,書裡用黑色的墨水寫著一句話:“真正的拯救,不是摧毀舊的秩序,而是在舊的基礎上,建立新的、更美好的秩序。”那時他還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,隻覺得字跡寫得很好看,此刻卻忽然懂了——真正的重建,不僅是用“修複凝膠”粘好被毀壞的建築,更是修複人性中的信任與敬畏;不僅是讓藍頓星的土地重新長出“星葉蕨”,更是讓藍頓星人和地球人能夠放下戒備,坐在同一片草原上,一起看日出時的星雲。
他抬頭看向屏幕,屏幕上正播放著藍頓星的夜空——深藍色的夜空中,無數星星閃爍著光芒,其中最亮的那顆是“藍頓星伴星”,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暈;一條銀色的星河橫跨天際,星河中的星塵像是被打碎的鑽石,美得讓人窒息。米凡的目光慢慢變得堅定起來,他知道,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過去的自責中,那些已經發生的錯誤,就像全息投影中的錯誤代碼,隻有找到修正的方法,才能讓畫麵重新變得清晰。他要做的,是帶領特研科員和藍頓星人,一起用“生態修複儀”淨化被汙染的河流,用“基因培育技術”讓“星葉樹”重新發芽,讓藍頓星重新煥發生機,讓這份美麗能夠永遠延續下去。
就在這時,宇會廳的合金大門突然被推開,門軸轉動時發出“吱呀”的輕響,打破了大廳內的安靜。一名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特研科員快步走了進來,他的作戰服袖口彆著“緊急通訊”的紅色徽章,臉上還帶著趕路時的汗水,徑直走到米凡身邊,壓低聲音說道:“米科長,王侃侃帶領他的手下,在藍頓星的西太洋區域發起了新的叛亂,他們控製了那裡的‘西太能源站’,還在能源站的核心反應堆旁安裝了‘反物質炸彈’,威脅說如果我們在24小時內不撤出藍頓星,就引爆炸彈,讓整個西太洋區域變成廢墟。”
米凡的瞳孔猛地收縮,黑色的眼眸裡瞬間映出特研科員焦急的臉龐,指尖在口袋裡攥緊了那枚數據芯片,芯片的棱角硌得他的掌心有些疼,卻讓他的大腦更加清醒。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,聲音冷靜得像是經過了“情緒過濾係統”的處理:“能源站的具體情況怎麼樣?反應堆的能量輸出現在是多少?有多少藍頓星人被困在那裡?”
“能源站的‘星核反應堆’目前處於低功率運行狀態,輸出功率隻有正常的30,王侃侃的人切斷了外部能源供應,隻保留了內部應急電源。”特研科員快速地彙報著情況,從作戰服的口袋裡掏出一枚微型投影器,按下開關後,西太能源站的結構圖立刻出現在兩人麵前,“被困的藍頓星人大約有500名,都是負責能源站日常運營的工作人員,其中還有30多名兒童,是工作人員的孩子,他們原本在能源站的‘親子區’上課,現在被王侃侃的人集中關押在‘主控室’旁邊的休息室裡。王侃侃的手下大約有300人,都配備了8型激光步槍,目前已經控製了能源站的核心區域和所有出口,我們的特研科員已經趕到了西太洋區域,在能源站外圍5公裡處建立了防線,但因為擔心傷害到被困人員,暫時沒有采取行動。”
米凡點了點頭,目光落在投影圖中“主控室”的位置,那裡閃爍著紅色的警告標識。他的手指在投影圖上輕輕滑動,指著能源站的通風管道說:“這裡的通風管道直徑有多少?能不能容納一個人通過?”
“通風管道的直徑是80厘米,成年人可以蜷縮著身體通過,但管道內有‘氣流監測係統’,一旦有異物進入,就會觸發警報。”特研科員立刻回答,他早就料到米凡會問這個問題,提前做好了準備。
米凡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戰術終端的冷光邊緣,全息投影裡暗紫色星雲的脈動頻率與他太陽穴的跳動漸漸重合。那些懸浮在電離層外的「命運觀測者」空間站,此刻宛如綴在黑絲絨上的慘白棺槨,表麵密布的量子糾纏天線如同蜷縮的屍骸肋骨,在輻射風暴中泛著磷火般的幽光。
他突然輕笑出聲,這笑聲在空蕩蕩的指揮艙激起細微的回聲。第三次蓄能完成的星軌炮正蟄伏在帝國旗艦的腹艙,能量核心的嗡鳴穿透三層鈦合金艙壁,與量子通訊的毫秒延遲共振出危險的韻律。三十光年外的反抗軍基地,是否還守著那枚足以改寫時空拓撲的「坍縮密鑰」?這個疑問如同被引力透鏡扭曲的星光,在他視網膜上投下詭譎的重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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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術麵板突然泛起血色漣漪,警報係統的紅光將米凡的臉映得忽明忽暗。最新的引力波監測數據顯示,某個未知蟲洞正在藍頓星背麵悄然成型——就像宇宙睜開了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。暗物質雷達瘋狂跳動,將異常區域的三維建模投射在艙室內,無數幽藍色的數據流如蛛網般纏繞在蟲洞雛形周圍。
米凡的瞳孔驟然收縮,呼吸在麵罩內凝成白霧,在循環係統的嗡鳴聲中,化作細小冰晶附著在透明麵罩內側。他的指尖在空氣鍵盤上劃出複雜的加密指令,每一道虛影軌跡都閃爍著冷冽的藍光,如同懸浮在虛空中的幽藍符文。戰術手套的壓力傳感器發出細微震動,提醒著他當前的心率已突破安全閾值,手腕內側的生物電流監測器也隨之亮起刺目的紅光。
喉間卻逸出一聲近乎期待的歎息,胸腔裡翻湧的不是恐懼,而是蓄勢待發的興奮——這場注定要在虛數空間展開的博弈,或許比他預想的更早降臨。米凡迅速調出戰術目鏡的熱成像模式,看著自己額角的冷汗在恒溫係統下蒸騰成白霧,那是他在緊張時特有的生理反應,卻也在此時化作某種戰歌的前奏。
全息投影中,幽藍的蟲洞邊緣泛起詭異的漣漪,如同沸騰的液態金屬般扭曲變形。無數細小的光粒從蟲洞深處噴湧而出,在虛空中潰散成璀璨的星塵,又以令人目眩的速度重組,仿佛在進行一場跨越維度的量子舞蹈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,敏銳地捕捉到蟲洞表麵逐漸浮現出細密的紋路,宛如神經網絡般錯綜複雜。那些不斷閃爍的光粒沿著這些紋路流動,構建出一個又一個複雜而詭異的幾何圖案,神秘莫測,仿佛是高等文明在虛數空間中鐫刻的警示碑文。
就在這時,米凡左手的戰術手套突然傳來高頻震動,那震動像無數細小的電流在皮膚下遊走,一股酥麻感順著手臂蔓延開來,甚至讓他握著光刃的手指都不自覺地微微顫抖。他迅速激活護腕上的全息投影,幽藍的光芒在掌心升騰而起,虛數坐標定位器閃爍著刺目的紅光,如同一隻憤怒的獨眼。三維星圖上密密麻麻地標記出敵方攻擊節點的位置,那些猩紅的光點仿佛隨時都會衝破投影,化作真實的炮火。
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而下,空氣裡漂浮的納米粒子快速重組,將實時戰況具象化為跳動的文字和不斷變形的圖表。最新數據不斷刷新,顯示著對方已經在四維空間完成了精密的部署,敵方戰艦的能量矩陣正在以超越常規的頻率波動,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。米凡深吸一口氣,胸腔裡的仿生心臟也隨之劇烈跳動,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。他的瞳孔微微收縮,倒映著全息投影中不斷變化的戰局,他知道,這場關乎存亡的維度博弈,已然拉開帷幕,而每一個決策,都將決定藍頓星的命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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