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命令。”陳峰拍拍他的肩,“佐藤的價值很大,但同誌們的生命更重要。記住,如果情況不對,立刻撤。”
周明眼睛紅了,用力點頭:“我記住了。”
當晚,晉祠裡的氣氛很凝重。大家都知道了明天的計劃,知道這可能是最後的決戰。小王和老李主動要求留在陳峰身邊當護衛,被陳峰拒絕了。
“你們在外圍,負責警戒和接應。”他說,“佐藤如果要來,不會帶太多人,但一定是精銳。你們留在身邊,反而容易暴露。”
“可是你的安全……”
“我有這個。”陳峰拍了拍腰間的駁殼槍,“老煙槍送的,還沒開過張呢。”
話雖這麼說,但每個人都知道,明天的行動九死一生。
陳峰躺在臨時搭的床鋪上,卻睡不著。他想起很多人:在現代的父母,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;在東北犧牲的戰友,他們的臉還清晰記得;還有林晚秋,那個說要等他一輩子的女人。
如果明天回不去了,她會難過多久?會改嫁嗎?還是真的等一輩子?
陳峰不敢想下去。他強迫自己睡覺,養足精神,迎接明天的戰鬥。
月光從窗戶照進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。遠處傳來貓頭鷹的叫聲,淒厲而悠長。
四、古寺殺機
七月八日,清晨。
晉祠在晨霧中蘇醒。古柏上的露水滴落,敲打著石階。僧人們開始早課,鐘聲在晨霧中回蕩。
陳峰穿著一身普通的灰色短褂,背著個帆布包,裝作考察地形的學者,在晉祠裡慢慢走著。他手裡拿著筆記本,不時停下來寫寫畫畫,看起來真像是在記錄什麼。
但實際上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演戲。走過的路線是精心設計的,既能讓潛在的觀察者看到,又不會讓自己陷入絕境。停留的位置都有掩體,一旦有事可以迅速隱蔽。
周明和同誌們藏在晉祠各處。有的扮成香客,有的扮成小販,還有的藏在殿宇的閣樓裡。總共二十多人,把晉祠圍得像鐵桶一樣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。太陽升高了,霧氣散去,遊客漸漸多起來。有來燒香的老人,有來遊玩的學生,還有幾個扛著相機的記者——那是社會部安排的,為了把“陳峰在晉祠”的消息傳出去。
上午十點,陳峰走到聖母殿前。這是晉祠的主殿,建於北宋,建築宏偉。他在殿前的石階上坐下,拿出水壺喝水,順便觀察四周。
一切正常。遊客來來往往,僧人掃著落葉,鴿子在廣場上覓食。
但陳峰感覺到了一種不尋常的氣氛。太正常了,正常得有點假。按理說,如果佐藤在附近,應該會有一些異常——比如某個“遊客”停留太久,或者某個角度有反光。
什麼都沒有。
難道佐藤真的沒來?難道這個餌白下了?
就在陳峰開始懷疑時,一個小孩跑過來,大概七八歲,穿著破舊的衣服,臉上臟兮兮的。
“先生,有個叔叔讓我給你這個。”小孩遞過來一張紙條。
陳峰心裡一緊,但麵上不動聲色,接過紙條:“哪個叔叔?”
“就在那邊。”小孩指向遠處的柏樹林。
陳峰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,樹林裡空無一人。他打開紙條,上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字:
“陳峰君,彆來無恙。我在奉聖寺等你,一個人來。佐藤。”
字跡很工整,是標準的楷書。陳峰把紙條揉成一團,塞進口袋。
“小孩,那個叔叔還說什麼了?”他問。
“他說,如果你不去,就永遠見不到你想見的人了。”小孩說完,轉身跑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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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峰臉色一變。想見的人?林晚秋在延安,應該安全。那是誰?趙山河?老煙槍?還是……
他不敢想下去。佐藤這個瘋子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陳峰站起身,看似隨意地往四周看了看。周明扮成賣香的小販,正在不遠處。陳峰走過去,假裝買香,低聲說:“佐藤在奉聖寺,讓我一個人去。”
“什麼?”周明差點喊出來,趕緊壓低聲音,“不能去!肯定是陷阱!”
“我知道。”陳峰平靜地說,“但他可能抓了我們的人。”
“那也不能……”
“聽著。”陳峰打斷他,“我去了,你們不要跟來,至少在明處不要跟。奉聖寺離這裡兩裡地,你們可以遠遠跟著,但不要進寺。如果一小時後我沒出來,或者聽到槍聲,你們就撤。”
“陳峰同誌!”
“這是命令。”陳峰看著他,“記住,如果我犧牲了,把我的戰術筆記交給林晚秋。還有,告訴她……對不起。”
說完,陳峰轉身就走,往奉聖寺方向去。周明想拉住他,但手伸到一半,又縮了回來。他明白,陳峰決定的事,沒人能改變。
陳峰走出晉祠,沿著山路往奉聖寺走。這條路很僻靜,兩邊是茂密的樹林。他走得不快,但很警惕,耳朵豎起來聽周圍的動靜。
沒有異常。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,還有遠處鳥叫。
奉聖寺是個小寺廟,藏在半山腰,香火不旺,平時沒什麼人來。陳峰走到寺門前,門虛掩著。他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
院子裡很安靜,古樹參天,落葉滿地。大殿的門開著,能看見裡麵的佛像。
“佐藤,我來了。”陳峰站在院子裡,朗聲說道。
沒有回應。
陳峰慢慢走進大殿。殿裡光線昏暗,隻有幾縷陽光從窗欞射進來。佛像前點著長明燈,香爐裡還有殘香。
“陳峰君,你果然來了。”聲音從佛像後麵傳來。
佐藤英機慢慢走出來。他還是穿著那身灰色的對襟衫,左手垂著,右手握著一把手槍。臉上帶著微笑,但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六年了,我們終於又見麵了。”佐藤說。
“是啊,六年。”陳峰看著他,“你老了。”
佐藤笑了:“你也一樣。在東北的六年,不好過吧?”
“比在南京當狗好。”
佐藤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恢複:“牙尖嘴利,還是老樣子。不過陳峰君,我今天不是來和你吵架的。我是來……邀請你的。”
“邀請?”
“對。”佐藤往前走了一步,“加入我們。你的才能,不應該浪費在那些泥腿子身上。來為皇軍效力,我保證你的地位和待遇。”
陳峰冷笑:“你以為我會答應?”
“為什麼不呢?”佐藤攤開左手——那隻手還不太靈活,“你來自未來,對吧?你知道曆史的走向。那你應該知道,日本會贏,至少會贏很長一段時間。為什麼不站在勝利者一邊?”
陳峰心裡一震。佐藤真的猜到了,而且這麼直接地說出來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”他嘴上否認。
“彆裝了。”佐藤搖頭,“六年了,我分析了你的每一次行動。九一八,你提前知道;江橋抗戰,你精準判斷了關鍵節點;還有後來那些戰術,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。陳峰君,你騙得了彆人,騙不了我。”
陳峰沉默。既然對方已經攤牌,再否認也沒意義了。
“所以呢?就算我來自未來,我為什麼要幫你們?”
“因為曆史可以改變。”佐藤眼睛發亮,“如果你幫我,我可以讓日本贏得更快,更徹底。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——財富、地位、權力。甚至……我可以讓你回到你的時代。”
最後這句話,像一顆炸彈在陳峰心裡炸開。回到現代?可能嗎?
但他很快冷靜下來。佐藤在騙他,隻是想套他的話。
“我回不去了。”陳峰說,“而且,就算能回去,我也不會幫你們。因為我知道,你們最終會失敗。”
佐藤的臉色沉了下來:“你確定?”
“確定。”陳峰一字一句地說,“邪惡終將失敗,正義終將勝利。這是曆史的規律,誰也無法改變。”
“那就太遺憾了。”佐藤舉起槍,“既然不能為我所用,那就隻能毀掉。”
槍口對準陳峰。但陳峰沒動,隻是看著他:“你不敢開槍。”
“哦?為什麼?”
“因為你想活捉我,想從我腦子裡挖出未來的情報。”陳峰說,“開槍殺了我,你就什麼都得不到。”
佐藤笑了:“聰明。但陳峰君,你忘了一件事——我可以打傷你,隻要不打死就行。”
話音剛落,槍響了。
但開槍的不是佐藤,是陳峰。他在佐藤舉槍的瞬間,已經拔出了駁殼槍,一槍打在佐藤的右手腕上。
佐藤的手槍掉在地上,他捂著流血的手腕,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“你……”他咬牙切齒。
“我也沒想打死你。”陳峰說,“活捉你,對我們也很有價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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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時,大殿兩側突然衝出四個人,都是日本特工,手裡拿著槍。陳峰立刻翻滾,躲到一根柱子後麵。子彈打在柱子上,木屑紛飛。
“抓活的!”佐藤吼道。
四個特工包圍上來。陳峰一邊還擊,一邊往殿後退。他知道不能硬拚,對方人多,而且佐藤肯定還有後手。
退到後殿,那裡有個小門通往後山。陳峰一腳踹開門,衝了出去。後麵是陡峭的山坡,他順勢滾下去。
四個特工追出來,但陳峰已經消失在樹林裡。
“追!”佐藤捂著傷口跟出來,“他跑不遠!”
陳峰確實沒跑遠。他的左腿舊傷發作了,疼得厲害。他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,大口喘氣。
追兵的聲音越來越近。陳峰知道,這樣下去會被抓住。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,想起周明他們應該就在附近。
他掏出哨子,吹了三聲——約定的求救信號。
很快,遠處傳來回應,也是三聲哨響。接著是槍聲,周明他們來了。
戰鬥在山林裡展開。社會部的同誌雖然人數不占優,但熟悉地形,而且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。日本特工雖然訓練有素,但在陌生的山林裡,漸漸落了下風。
陳峰趁機往山下撤。但剛走幾步,就被一個人攔住了——是佐藤。
佐藤的右手腕還在流血,但他左手握著一把匕首,眼神瘋狂。
“陳峰,今天你走不了。”他嘶啞地說。
“那就試試。”陳峰也拔出匕首。
兩人在樹林中對峙。風吹過,樹葉沙沙響。遠處槍聲不斷,但這裡像另一個世界。
佐藤先動了。他雖然左手不是慣用手,但動作依然狠辣,匕首直刺陳峰咽喉。陳峰側身躲過,反手一刀劃向佐藤的腹部。
兩人你來我往,匕首碰撞出火花。陳峰的腿傷影響了他的移動,幾次差點被刺中。佐藤雖然手腕受傷,但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,以傷換傷。
終於,陳峰找到一個破綻。佐藤一刀刺空,身體前傾,陳峰的匕首劃過他的肋下。鮮血湧出,佐藤踉蹌後退。
但就在這時,佐藤突然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,往地上一摔。
砰!一團白煙冒起,帶著刺鼻的氣味。
毒氣!陳峰趕緊捂住口鼻,但已經吸入了一些。頭暈目眩,視線開始模糊。
“再見了,陳峰君。”佐藤的聲音在煙霧中傳來,“下次見麵,就是你的死期。”
腳步聲遠去。陳峰想追,但腿一軟,跪倒在地。毒氣雖然不致命,但讓他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。
幾分鐘後,周明帶人趕過來。
“陳峰同誌!你怎麼樣?”
“追……佐藤……”陳峰指著山下。
周明派人去追,但已經晚了。佐藤和他的殘部已經消失在茫茫山林中。
這次交手,雙方都沒占到便宜。佐藤手腕受傷,肋下中刀。陳峰中了毒氣,腿傷加重。但重要的是,佐藤知道了陳峰在山西的確切位置,而陳峰也確認了佐藤還活著,而且還在追捕他。
“撤吧。”陳峰被扶起來,“這裡不安全了。”
隊伍迅速撤離奉聖寺。回到晉祠的臨時據點,簡單收拾後,立刻轉移。
路上,周明問:“陳峰同誌,佐藤說的‘未來’……是什麼意思?”
陳峰沉默了一會兒:“他瘋了,胡言亂語。”
周明沒再問,但眼神裡還有疑惑。陳峰知道,這個疑問會像種子一樣,在很多人心裡生根發芽。
但他現在顧不上這些了。毒氣的後遺症還在,他頭暈得厲害,幾乎站不穩。更糟的是,腿傷劇烈疼痛,每走一步都像針紮。
“找個地方休息一下。”周明看出他的狀態不好。
他們在山坳裡找到個廢棄的窯洞,暫時躲進去。陳峰靠在牆上,臉色蒼白。
“陳峰同誌,你的腿……”周明掀開他的褲腿,倒吸一口涼氣。
傷口裂開了,紗布被血浸透,周圍紅腫發燙。
“感染了。”林晚秋不在這裡,但周明也懂一些急救,“必須儘快處理,不然這條腿保不住。”
“先包紮一下,能走就行。”陳峰咬牙說。
周明重新給他包紮傷口,用了隨身帶的草藥。但效果有限,陳峰的體溫開始升高,顯然是傷口感染引起發燒了。
“這樣不行,得找醫生。”周明著急地說。
“這荒山野嶺,哪來的醫生。”陳峰苦笑,“沒事,我命硬,死不了。”
話雖這麼說,但他的狀態越來越差。到傍晚時,已經燒得有點迷糊了,嘴裡說著胡話,一會兒叫“晚秋”,一會兒叫“老趙”。
周明急得團團轉。他們現在在深山裡,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還可能有追兵。陳峰這個樣子,根本走不了遠路。
“小王小李,你們去附近看看,有沒有村子或者人家。”他下令。
兩個戰士出去了。周明守在陳峰身邊,用濕布給他降溫。但高燒不退,陳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夜深了,兩個戰士還沒回來。周明開始擔心,正要派人去找,外麵傳來腳步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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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同誌!”是小王的聲音,“我們找到個郎中!”
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跟著小王進來,背著藥箱,穿著長衫,像個鄉村郎中。
“這位是秦先生,在山那邊行醫。”小王介紹。
秦郎中看了看陳峰的傷口,又號了脈,眉頭緊皺:“傷口感染很嚴重,還發了高燒。必須立刻清創,不然有生命危險。”
“能治嗎?”周明問。
“我試試。”秦郎中說,“但需要熱水、乾淨布,還有……可能要割掉壞肉。”
周明趕緊準備。窯洞裡生起火,燒熱水。秦郎中從藥箱裡拿出刀具,在火上烤了烤。
“按住他。”秦郎中說。
幾個戰士按住陳峰。秦郎中用刀割開傷口,把化膿的地方清理掉。陳峰在昏迷中疼得抽搐,但沒醒。
清理完傷口,撒上藥粉,重新包紮。秦郎中又開了個方子:“這些草藥,山上應該能找到。煎了給他喝,一天三次。”
“謝謝您,秦先生。”周明感激地說。
“不用謝。”秦郎中擺擺手,“你們是打鬼子的好漢,我應該幫忙。不過這位同誌傷得很重,至少要休息半個月才能走路。”
半個月?周明心裡一沉。他們現在還在危險區域,佐藤的人可能還在搜捕,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半個月。
“有沒有辦法讓他快點好?”他問。
秦郎中想了想:“除非送到大醫院,用西藥。但太原現在日本人多,去不了。延安又太遠……”
正說著,外麵突然傳來槍聲。
“有情況!”一個戰士衝進來。
周明立刻拔槍:“保護陳峰同誌!”
戰鬥又打響了。這次來的不是日本人,是偽軍,大概一個排,可能是聽到了風聲來搜山的。
社會部的同誌隻有十幾個人,還要保護昏迷的陳峰,很快陷入苦戰。
“撤!往山裡撤!”周明指揮。
戰士們抬著陳峰,邊打邊撤。秦郎中也跟著,他雖然年紀大了,但動作還算利索。
偽軍緊追不舍。子彈在夜空中劃過,像一道道流星。
突然,抬陳峰的一個戰士中彈倒地。陳峰摔在地上,這一摔,竟然把他摔醒了。
“怎麼回事……”他虛弱地問。
“偽軍追來了!”周明一邊還擊一邊說,“陳峰同誌,你能走嗎?”
陳峰咬牙站起來,但腿一軟,又跪下了。傷口劇痛,高燒讓他渾身無力。
“你們走,彆管我。”他說。
“不可能!”周明紅了眼,“要死一起死!”
就在這時,側麵突然響起密集的槍聲——不是偽軍的老套筒,是三八式步槍!
“日本人!”有戰士驚呼。
果然,一隊日軍從側麵山坡衝下來,大概一個小隊。偽軍看到日軍,立刻讓開道路。
前後夾擊,絕境。
陳峰看著越來越近的日軍,心裡反而平靜了。六年了,也許今天就是終點。
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後方突然傳來衝鋒號。
“滴滴答滴滴答——”
八路軍!是八路軍!
一支部隊從山後衝出來,人數不少,至少一個連。他們像一把尖刀,插進日偽軍的結合部,瞬間把敵人衝散。
“同誌們,跟我衝!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陳峰抬頭,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——是王大山,在北平西山救過他們的那個八路軍連長!
“王連長!”周明驚喜地喊。
“彆廢話,快撤!”王大山指揮部隊掩護,“我們斷後!”
在八路軍掩護下,社會部的同誌終於擺脫追兵,撤到安全地帶。
“王連長,你們怎麼來了?”周明問。
“延安來的命令。”王大山說,“中央得知陳峰同誌在山西遇險,命令我們一一五師就近支援。我們正好在這一帶活動,就趕過來了。”
陳峰虛弱地說:“謝謝……”
“謝什麼,都是同誌。”王大山看了看他的傷,“傷得不輕啊。這樣,我帶你們去我們的駐地,那裡有衛生隊,能治傷。”
“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?”
“麻煩啥。”王大山笑了,“陳峰同誌,你現在可是延安的紅人,毛主席都惦記著你呢。你要是出了事,我可擔待不起。”
隊伍在夜色中轉移。陳峰被放在擔架上,由戰士們抬著走。他發著高燒,意識模糊,但知道安全了。
這一局棋,還沒下完。但他還活著,就有機會。
遠處,太原方向,火光映紅了半邊天。盧溝橋的槍聲,已經點燃了整個華北的戰火。
全麵抗戰,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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