郡主府,陳漁的房間裡,暖意氤氳,一室未散的春潮。
陳漁伏在範離的胸膛上,氣息仍有些不勻,細密的汗珠將她額前幾縷烏發黏在潮紅的肌膚上。燭影在她光裸的肩頸跳躍,映得那層薄汗如綴碎金。
她指尖無意識地在他心口畫著圈,眼波迷離,聲音裡帶著綿軟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貪戀:“老範……我喜歡你方才那樣。”
範離挪了挪身子,讓她枕得更舒服些,伸手從床頭摸過煙袋,熟練卷了根煙叼在嘴上,陳漁默契的劃亮火柴,為他點燃,行動間春光乍泄。
範離深吸一口,緩緩吐出煙圈,伸手將她身子摟進懷裡。
陳漁靜靜依偎了片刻,忽然抬起臉:“老範……給我留個念想吧。”
範離低頭,拂開她頰邊濕發:“我得好好想想,什麼樣的東西,才配得上你。”
陳漁唇角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:“我聽說……前朝有位天子,極愛他的寵妃,便命人在那妃子肌膚上刺下獨屬於他的印記。”她頓了頓,指尖輕輕點在他心口,“你也給我刺一個吧?”
範離看著陳漁。懷中的人像一團火,隨時都在為他燃燒。
“那會很疼。”
陳漁睫毛顫了顫,指尖在他心口輕輕劃著:“疼了才好。”
範離把她摟得更緊:“我會心疼。”
陳漁抬眼,眸中翻湧著情潮:“要的就是你心疼。……你心疼了,就忘不掉了。”說話間,手又開始不老實。
………………
一夜折騰,陳漁又起不來床了。
範離從陳漁屋子裡走出來時已近中午,剛轉進跨院回廊,便見阿果與澹台若風正立在梅樹下。阿果手裡比劃著劍招,澹台若風則安靜看著,偶爾簡短地說上一兩句。聽見腳步聲,二女同時轉頭望來。阿果臉頰立刻飛上兩抹紅暈。澹台若風倒是神色如常,隻是微微頷首,算是打過招呼。
阿果湊到範離身邊,壓低聲音:“範大哥……我也要刺青。我……我更不怕疼。”
範離腳下一個趔趄,差點被門檻絆倒,這小妮子耳朵也忒好使了點,老陳昨晚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豈不是都被她聽到了?
果然,小妮子一張臉紅到耳根,轉頭再看澹台若風,以她純元的修為,昨夜的盛況自然逃不過她的耳目。不過倒還好,大傻妞隻是微垂著頭,似是若有所思。
範離摸了摸阿果的頭:“走,先吃飯!”
剛吃過午飯,院外就傳來李延年的聲音:“老範!在家不?”
話音未落,人已大步流星闖了進來,他一眼瞥見澹台若風,腳步猛然刹住,眼睛瞬間瞪得溜圓,活像見了鬼,聲音都變了調:“澹……澹台若風?!她……她怎麼在這?!”
看到李延年那副活見鬼的表情,範離心情大好,終於輪到自己裝一回了。
他撣了撣衣袖,淡淡道:“哦,她啊,我新收的侍女。”說完,側頭朝澹台若風吩咐了一句,“對了,以後叫我主人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澹台若風垂眸,聲音沒什麼起伏,卻足夠恭敬。
李延年張著大嘴,半天沒合上,看看範離,又看看澹台若風,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