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孩子!我的孩子!!”李素芬嚇得魂飛魄散,尖叫著撲過去。
姥姥也慌了神,抱著抽搐的外孫,手足無措:“這…這是咋了?!抽風了?!”
王建國腦袋嗡的一聲,幾乎要炸開!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!而且來得如此凶猛!
他猛地扭頭,再次看向那麵牆——
這一次,在明明滅滅的光影中,他似乎也隱約看到了點什麼!
那牆上,似乎隱約浮現出一張臉的輪廓!一張扭曲的、模糊的、充滿怨毒之氣的女人的臉!隻有大致輪廓,沒有清晰的五官,卻散發著一種刻骨的陰冷和惡意!它似乎正從牆裡慢慢地往外“滲”!
是它!就是這東西嚇到了孩子!甚至可能正在傷害孩子!
“滾開!”王建國血往頭上湧,也顧不得害怕,抄起炕上的雞毛撣子就朝著那麵牆胡亂揮舞過去,同時聲嘶力竭地大吼,試圖驅趕那看不見的邪祟。
雞毛撣子掃過空氣,毫無阻礙。但那牆上模糊的鬼臉輪廓,似乎真的波動了一下,像是水中的倒影被攪亂。
與此同時,王清陽的抽搐竟然真的減弱了一絲。
有效!
王建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更加拚命地揮舞吼叫。李素芬也反應過來,雖然嚇得渾身發軟,也抓起旁邊的掃帚,學著王建國的樣子,對著那麵牆哭喊著驅趕。
姥姥則緊緊抱著外孫,老淚縱橫,嘴裡不停地念著“阿彌陀佛”和“老天爺保佑”。
混亂中,沒人注意到,王清陽胸前貼身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肚兜——那是姥姥帶來的,據說用古法染的紅色,摻了朱砂,有辟邪的寓意——心口的位置,似乎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、溫潤的白光,極淡極快,一閃而逝。
那牆上扭曲的鬼臉輪廓,似乎對這絲白光極為忌憚,猛地向後一縮,變得更加模糊,那股陰寒的氣息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王清陽的抽搐徹底停止了,小腦袋一歪,陷入了昏睡,臉色蒼白如紙,呼吸微弱。
牆上的異狀徹底消失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屋裡的溫度也開始緩緩回升。
王建國和李素芬癱坐在地上,渾身都被冷汗濕透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臉上毫無血色,充滿了後怕和恐懼。
姥姥顫抖著手探了探外孫的鼻息,雖然微弱,但還算平穩,她稍微鬆了口氣,但看著孩子昏睡的模樣,眼淚又掉了下來:“造孽啊…這到底是招了啥不乾淨的東西啊…”
滿月酒的喜慶氣氛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、幾乎令人絕望的恐懼。
這東西,連剪刀鏡子都不怕!光天化日就敢闖進來!差點就要了孩子的命!
王建國看著昏睡的兒子,又看看嚇得六神無主的妻子和嶽母,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湧上心頭。不能再這樣下去了!指望那些簡單的辟邪物件根本沒用!指望那位不知是緣是劫的老祖宗更不現實!祂或許暫時壓下了仙緣的力量,卻顯然不會事事都來庇護!
他猛地站起身,眼神裡透出一股狠勁和決絕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他對李素芬說,聲音沙啞卻堅定,“我這就去找!就算跑遍整個東北,我也得找到能救咱兒子的高人!”
他想起劉姥姥最後的話——得尋訪真正有道行、能鎮得住場麵的老師傅!
之前他還存著一絲僥幸,現在,這絲僥幸被徹底擊得粉碎。
王建國胡亂套上棉襖,從抽屜裡拿出家裡所有的積蓄揣進懷裡。
“建國,你這就要走?孩子這樣…”李素芬抓住他的胳膊,又怕又急。
“在家守著孩子,把劉姥姥給的雷擊木粉拿出來,兌水給孩子擦擦身子!我快去快回!”王建國咬咬牙,掙脫妻子的手,看了一眼昏睡的兒子,轉身毅然決然地衝出了家門。
他騎上那輛二八大杠,瘋狂地蹬著,衝出了胡同,漫無目的地沿著街道疾馳。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找,找誰?劉姥姥已經是這片最有名望的神婆了,連她都束手無策…
對!去找劉姥姥!她見多識廣,或許知道哪裡還有更厲害的人物!
王建國調轉車頭,朝著劉姥姥家的方向拚命騎去。
然而,當他氣喘籲籲、滿頭大汗地衝到劉姥姥家那條胡同時,卻看到劉姥姥家院門外,竟然停著一輛罕見的黑色小轎車!
一個穿著呢子大衣、乾部模樣、臉色焦急的中年男人,正在用力拍打著劉姥姥家的院門,聲音帶著哭腔:
“劉姥姥!劉姥姥您開開門!救命啊!我爹…我爹他撞客鬼上身)了!快要不行了!求您救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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