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冰眼老敖_仙緣劫:我與狐仙的四十年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
第30章 冰眼老敖(1 / 2)

希望如同荒野上的星火,微弱卻足以驅散絕望的寒意。王建國幾乎是衝回招待所,將還在低燒昏睡的兒子輕輕搖醒。

“清陽!清陽!有消息了!北邊洛古河!有個叫老敖的‘冰眼’!”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沙啞,帶著一絲顫抖。

王清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,燒得有些朦朧的視線聚焦在父親急切而充滿希冀的臉上。他努力消化著這個信息,虛弱地點了點頭。

沒有猶豫,王建國立刻辦理了退房。他將剩下的錢大部分換成了更抗餓的壓縮餅乾和一小塊珍貴的黃油,又給兒子和自己添置了更厚的棉手套和護耳。他知道,前往更北的洛古河老村,意味著更加嚴酷的環境和未知的艱險。

再次踏上征程,風雪似乎更大了。通往洛古河的路早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,幾乎看不出路的痕跡,隻有偶爾出現的、被冰雪半埋的木質路標,指示著模糊的方向。天地間白茫茫一片,寂靜得隻剩下風雪的呼嘯和腳下積雪被壓實的咯吱聲。

王建國用一根粗木棍探路,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前麵,王清陽則緊緊拉著父親的衣角,努力跟上。他的燒還沒完全退,小臉埋在厚厚的圍巾裡,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成冰霜。那雙過於安靜的眼睛,卻比任何時候都更加警惕地觀察著四周,不僅僅是用肉眼,更是用那份與生俱來的靈覺。

越往北走,人煙越是稀少。偶爾能看到遠處山坡上廢棄的木刻楞房子,像被遺棄的骨骸,黑洞洞的窗口凝視著這片冰封的世界。一種被文明徹底拋棄的荒涼感,沉甸甸地壓在心頭。

“爹…”走了大半天,王清陽忽然小聲開口,聲音透過圍巾顯得有些悶,“…後麵…好像…有東西…一直跟著…”

王建國心裡一緊,猛地回頭。

風雪彌漫,視野極差,除了他們來時留下的一串很快就被新雪覆蓋的腳印,什麼也看不到。

但他相信兒子的感覺。那種如影隨形的窺視感,從未真正消失。

“能看清是什麼嗎?”王建國壓低聲音問,手悄悄摸向了腰後的砍柴刀。

王清陽努力集中精神,眼中那極淡的金光試圖亮起,但很快又因為虛弱和某種乾擾而黯淡下去。他搖了搖頭,有些沮喪:“…看不清…雪太大…‘氣’也很亂…像…像好多片…黑色的…羽毛…在風裡飄…”

黑色的羽毛?王建國皺緊眉頭,這描述太過抽象。是某種邪祟的化身?還是追蹤的法術?

“加快速度!天黑前必須找到落腳點!”王建國不敢耽擱,拉起兒子,加快了步伐。

又艱難前行了約莫一個多小時,風雪漸小,前方終於出現了一些低矮房屋的輪廓。那是一個極其小而破敗的村落,仿佛隨時會被周圍的冰雪吞噬。幾十棟歪斜的木刻楞房子稀疏地散落著,大多煙囪沒有冒煙,死氣沉沉。村口立著一塊被冰雪覆蓋大半的木牌,依稀能辨認出“洛古河”三個模糊的字跡。

這裡就是目的地了。

王建國心中稍定,但隨即又提了起來——這麼大的村子雖然破敗),去哪裡找那個“不愛說話的老敖”?

他拉著兒子,走進村子。腳下的雪地異常乾淨,幾乎看不到人活動的痕跡,隻有一些小型獸類的腳印。村子裡寂靜得可怕,仿佛是一座空村。

他們試著敲了幾戶門楣看起來稍好的人家,要麼無人應答,要麼門開一條縫,露出一張警惕而麻木的臉,聽到打聽“老敖”,便立刻搖頭關門,仿佛聽到了什麼晦氣的東西。

希望再次一點點冷卻。
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溫度急劇下降。如果不能儘快找到那個老敖,他們父子今夜很可能凍死在這荒村裡。

就在王建國幾乎要絕望的時候,王清陽忽然用力拉了拉他的手,小手指向村子最邊緣、緊挨著黑龍江江岔子的一棟極其低矮破舊、幾乎半埋在地下的木屋。

那木屋比其他的更加殘破,屋頂積著厚厚的雪,窗戶用木板釘死了大半,隻有一個小窗口糊著獸皮。煙囪裡冒著極其微弱的、幾乎看不見的青煙。

“…那裡…”王清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,“…‘氣’…最沉…最靜…像…深水裡的石頭…”“…還有…很多…‘冰’的味道…”

冰的味道?王建國心中一動,想起鎮上老頭說的“冰眼”。他深吸一口氣,拉著兒子,朝著那棟孤零零的木屋走去。

越是靠近,越是能感受到一種奇怪的“靜”。並非無聲,風雪依舊,但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,將這小屋周圍的喧囂和雜亂都“過濾”掉了,隻剩下一種沉澱了無數歲月的沉寂。

木屋門口掛著一塊不知名獸皮做的門簾,破舊不堪。

王建國猶豫了一下,還是抬手,輕輕敲了敲那扇歪歪扭扭的木門。

沒有回應。

他又加重力道敲了敲。

裡麵傳來一陣極其緩慢、拖遝的腳步聲。過了好久,門才“吱呀”一聲,從裡麵被拉開一條縫。

一張臉出現在門縫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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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…

布滿刀刻般深邃的皺紋,皮膚是長期經受風雪洗禮的醬紫色,粗糙得像老樹的皮。須發皆白,且都結著冰碴。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眼睛——並非瞎了,卻是一種極其罕見的、近乎透明的灰藍色,像是兩塊萬古不化的寒冰,冰冷、淡漠,沒有任何情緒,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虛妄,卻又對一切都漠不關心。

他隻是淡淡地瞥了王建國一眼,目光在王清陽身上多停留了一瞬,那冰藍色的瞳孔似乎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,隨即又恢複了古井無波。

“誰?”聲音沙啞乾澀,像是兩塊冰在摩擦,沒有任何起伏。

“您…您就是老敖大哥?”王建國連忙擠出笑容,恭敬地問,“是鎮上一位老師傅指點我們來的,說您…”

話未說完,老敖毫無征兆地、猛地就要關門!

王建國下意識地伸手抵住門:“敖大哥!等等!我們…”

老敖關門的動作停住了。他的目光,越過王建國,再次落到了他身後的王清陽身上。

王清陽也正仰著頭,安靜地看著老敖。那雙黑亮的眼睛裡,沒有害怕,沒有好奇,隻有一種純粹的、仿佛在“閱讀”著什麼的神情。

一大一小,兩雙截然不同卻同樣非凡的眼睛,在漠河黃昏的風雪中,無聲地對視著。

空氣中,仿佛有無形的波紋在蕩漾。

老敖那冰封般的臉上,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。他那灰藍色的瞳孔深處,似乎有什麼東西閃爍了一下,像是冰層下突然湧動的暗流。

他不再關門,而是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,死死地“釘”著王清陽,沙啞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:

“…‘他’…讓你來的?”

這個“他”,指的是誰?鎮上的老頭?還是…冥冥中那位老祖宗?

王清陽似乎聽懂了,他輕輕點了點頭。

老敖沉默了。他就那樣站在門縫裡,像一尊冰雕,足足過了兩三分鐘。風雪吹打著他結滿冰碴的胡須,他卻毫無反應。

最終,他似乎是極其輕微地、幾不可查地歎了口氣,那氣息在空中凝成一團極淡的白霧。

他側過身,讓出了門口的空間。

“…進來吧。”“…彆碰屋裡任何東西。”“…說完事…就走。”

語氣依舊冰冷得不近人情,但這已是天大的許可。

王建國大喜過望,連忙拉著兒子,小心翼翼地擠進了那扇低矮的木門。

屋內光線極其昏暗,隻有一盞用不知名獸油點燃的小燈,散發著昏黃的光暈和一股淡淡的腥氣。空間比外麵看起來的還要狹小低矮,王建國必須低著頭才能站直。

屋裡極其簡陋,幾乎沒有任何家具,隻有一張用石頭和木板搭成的矮炕,炕上鋪著厚厚的、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獸皮。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奇形怪狀的…冰錐?

那些冰錐被精心雕刻成各種難以理解的形狀,有的像扭曲的符文,有的像凍結的眼睛,有的則什麼都不像,隻是散發著森森的寒氣。除此之外,就是一些風乾的草藥、獸骨和皮毛。

整個屋子,就像一個冰冷的、原始的法器庫或者說…祭壇?

最引人注目的是,在屋子最裡麵的牆角,放著一個半人高的、用整塊黑冰雕鑿而成的…水盆?

水盆裡盛滿了清澈的液體,表麵結著一層薄冰,隱隱散發著比屋內其他地方更濃鬱的寒氣。水盆底部,似乎沉著幾塊顏色各異的、奇特的石頭。

老敖自己則盤腿坐在矮炕上,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,如同兩盞鬼火,再次落在王清陽身上,直接忽略了王建國。

“…”他看著王清陽,似乎是在組織語言,又像是在用另一種方式“觀察”他,“…你的‘燈’…太亮了…”“…又蒙了層…不該蒙的‘布’…”“…外麵那些‘烏鴉’…就是被這‘燈’引來的…”

燈?是指清陽的靈覺和陰瞳?布?是指張老道畫的斂息符?烏鴉?是指那些追蹤他們的邪物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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