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天龍話音未落,洞外風雪呼嘯聲中,已然夾雜進了一種令人牙酸的、仿佛無數碎冰相互刮擦的銳響,並且正以驚人的速度逼近!一股混合著血腥、腐朽與冰冷鏡麵邪氣的威壓,如同實質的潮水,透過簡陋的洞口彌漫進來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“是血骷那老鬼!還有……不少被驅使的邪穢東西!”常天龍瞬間判斷出來者,臉色鐵青。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,而且數量不少!
王清陽眉心的刺痛感越來越強烈,那黑暗印記仿佛活了過來,在符籙下蠢蠢欲動,與洞外那股龐大的邪氣產生著令人不安的共鳴。他體內剛剛平複些許的混元力也再次躁動起來。
林雪臉色煞白,下意識地靠近王清陽,手中緊緊攥著最後一點藥粉。
就在這時,原本昏迷的白瑾猛地睜開雙眼,眸中閃過一絲決絕。她強撐著坐直身體,雙手艱難地掐動法訣,指尖流淌出微弱卻無比精純的月華仙光。
“玄冰……斂息……陣!”
她低喝一聲,將最後殘存的仙元毫無保留地注入法訣之中。一道朦朧的清輝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,如同一個透明的泡沫,迅速將整個凹洞籠罩。洞內的氣息瞬間變得若有若無,仿佛與外麵的風雪和邪氣徹底隔絕開來。就連王清陽眉心的印記悸動,也被這股力量強行壓製了下去。
然而,施展這個陣法顯然耗儘了白瑾最後的氣力。陣法成型的同時,她身體一軟,徹底昏死過去,氣息微弱的如同風中殘燭。
“這陣法撐不了多久!”常天龍感受著陣法承受外部壓力傳來的細微震動,急聲道,“血骷是老牌邪修,手段陰毒,很快就能找到這裡!”
怎麼辦?
突圍?外麵風雪漫天,強敵環伺,白瑾昏迷,王清陽力量不穩,林雪幾乎毫無戰力,突圍無異於送死。
死守?這臨時找到的凹洞無險可守,陣法一破,便是甕中之鱉。
王清陽的目光掃過昏迷的白瑾,掃過臉色凝重的常天龍,掃過雖然害怕卻努力保持鎮定的林雪,最後落在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上。他能感覺到,體內那躁動的混元力,尤其是其中屬於鏡魔印記的那部分,對外麵那同源邪氣,既有本能的畏懼,更有一種……貪婪的吞噬欲望!
一個極其大膽,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,在他腦海中成型。
“常爺爺,”王清陽的聲音異常平靜,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然,“等下陣法被破,你帶著白瑾師傅和林雪,全力向東南方向衝,那邊地勢複雜,或許能甩開一部分敵人。”
“那你呢?”常天龍和林雪幾乎同時問道。
王清陽抬起手,指尖一縷暗紅與銀灰交織的詭異能量如同小蛇般纏繞遊動,他看向洞外那越來越近的邪氣風暴,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
“我留下來,會會他們。”
“你瘋了!”常天龍低吼,“血骷的實力你不是沒見過!你現在這狀態,留下來就是送死!”
“不是送死,”王清陽搖頭,指了指自己的眉心,又感受著體內那渴望吞噬的鏡噬之力,“是……釣魚。他們是被我眉心的印記和之前鏡魔分身湮滅的氣息引來的。我留下來,主動釋放印記的氣息,或許能把大部分敵人,尤其是血骷,牢牢吸引在這裡。你們才有機會帶師傅離開。”
他頓了頓,看向林雪,眼神複雜:“雪兒,跟緊常爺爺,保護好自己。”
林雪嘴唇顫抖,想說什麼,卻被王清陽眼神製止。她知道,這不是猶豫的時候。
“不行!太危險了!”常天龍依舊反對,“老子答應過老敖要護你周全!”
“這是唯一的辦法!”王清陽語氣斬釘截鐵,“白瑾師傅不能落在他們手裡,她是阻止‘鏡主’的關鍵!而且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氣,“我也想試試,我這‘混元力’,還有這‘鏡噬’的體質,到底能做到哪一步!”
他眼中燃燒著一種常天龍從未見過的光芒,那是一種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瘋狂與決絕。
洞外,那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已經到了近前,血骷那沙啞陰冷的笑聲穿透風雪和陣法,隱約傳來:“找到你們了……小老鼠們……”
“哢嚓!”
白瑾布下的斂息陣法,在外部強大的邪氣衝擊下,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,清輝劇烈閃爍,眼看就要破碎!
“走!”王清陽猛地將體內那股屬於鏡魔印記的冰冷邪異之力,連同眉心的黑暗印記氣息,毫無保留地釋放了出去!
一股冰冷、混亂、充滿褻瀆意味的波動,如同黑暗中的燈塔,瞬間衝破了即將潰散的陣法,清晰地傳到了洞外!
“嗯?!這是……聖子?!不對……是印記!他果然在這裡!”血骷驚疑不定又帶著狂喜的聲音響起,顯然,王清陽主動釋放的印記氣息,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!
“快走!”王清陽對常天龍和林雪厲聲喝道。
常天龍看了一眼王清陽,又看了一眼昏迷的白瑾,一咬牙,化作黑風卷起白瑾和林雪,怒吼一聲,撞開洞口的積雪,如同離弦之箭般,朝著東南方向疾射而去!
“想跑?追!”血骷的聲音帶著惱怒,立刻分出一部分邪祟追去。
然而,更多的、如同潮水般的鏡妖、血傀以及那濃鬱的血煞邪氣,卻牢牢鎖定了依舊站在洞口的王清陽!
風雪中,王清陽獨自一人,麵對著洶湧而來的黑暗。他緩緩抬起雙手,左手指尖月華清冷,右手指尖混元混沌,眉心的黑暗印記在符籙下灼灼跳動。
他咧嘴,露出一個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。
“來吧,讓我看看,‘鏡主’的走狗,到底有多大能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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