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紹隻是喝了小半碗粥。
他掃向Karen，“你還有事？”
不等Karen回答，傅青紹道，“整理成文字發到我的郵箱。”
Karen猶豫了一下，說了一條工作之外的話題，“人事發來消息，Anne已經被辭退。”
孟瑜低頭小口吃著青菜，指節捏緊了筷子。
她並不會替Anne求情或者可惜。
隻是沒想到，才不過三個小時，那個神情倨傲的女秘書，就被辭退了。
等到Karen離開後，她問，“你從通話裡，聽到了。”
傅青紹點頭。
“昨天早上讓你，久等了。”
“也沒有等很久，我還在機場看了很多風景呢，跟國內的機場有區彆，工作人員也很有耐心。”
孟瑜也沒吃多少，用紙巾擦了擦唇角，將一次性餐盒放在垃圾桶裡麵，快速的收拾好。
傅青紹往床的一側挪動了一下，今天的身體狀況還好，不像昨天，稍微動一下時候創口會撕扯著疼。
他孟瑜說，“坐我身邊，我們聊會。”
孟瑜坐在床側的陪護椅上，與他對視，“我們這樣也能聊天。”
傅青紹下床，握著她的手腕，往沙發的方向走。
孟瑜抓住他的手，“你...”
小小的沙發上，孟瑜的坐姿像是小學生，雙手搭在膝蓋上。
她緊張的時候就會這樣。
傅青紹勾起唇角，“我現在這樣，能對你做什麼。”
孟瑜的腦子適時的想起數小時前，也是在這裡，小小的沙發，她僵硬的坐在男人懷中，被吻得缺氧。
獅子病了也是獅子。
兔子再健康靈活也是兔子。
“醫生說，你至少一個月，不能做劇烈運動。”
他淡定的反駁，“接吻，不是劇烈運動。”
孟瑜沒看他，往右側空餘的位置挪了一下，“引起心臟加速跳動的，心率失衡，神經興奮，都算作劇烈...不一定要...運動。”
她聲音輕柔，說的一本正經。
傅青紹，“所以我親你的時候，你覺得心跳加速，心率失衡，神經興奮。”
孟瑜，“......”
沉默，在現在的情況裡，等於默認了。
她沉默了十幾秒，才堪堪找到自己的聲音，辯解著，“我是個人，正常人，親吻的時候我當然會...心跳加快，這是正常的，生理反應。”
“我也是人。”傅青紹看著兩人中間，間隔了兩隻手掌的空間，而孟瑜，已經坐到了沙發尾部，沒有餘量。
他單手壓住下腹部的創口起身，坐在了她身邊。
兩人的肩膀，碰觸到一起。
互相傳遞彼此的體溫。
“我也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，吻你時候，我也，心跳的很快，不受控製。”
孟瑜口乾舌燥，空氣被燒乾一樣稀薄，女人點著頭，“我明白的。”
她懂得。
她不需要傅青紹解釋什麼。
親吻，不等於喜歡。
她也是人，剛剛親吻的時候，何止是心跳加快，她那個時候都覺得無法呼吸，瀕臨缺氧。
“所以這次，我們要不要...繼續？”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溫和的語調仿佛是在跟她商量。
下一秒孟瑜的下巴被捏住，迫使她側過臉，正對向他。
她跟這雙眼睛對視了很多次，每一次孟瑜都覺得，他的眼睛可以是深邃漆黑的夜幕，無儘深海，可以看透她所有的情緒，她在這樣的注視下，仿若寸裸。
他捏著她精致的下巴，並沒有用力，隻有在孟瑜有掙脫念頭的時候，指腹的力氣壓下。
另一隻手捏住孟瑜的手腕，感受著她脈搏跳動，傳遞在他指尖，“你心跳的很快。”
他的也是。
捏著她下巴的手，指尖又抬起，掌心穿過她的墨色的發絲按住後腦勺，拇指在她耳後柔軟的位置摩挲，欣賞著眼前這張粉黛未施的臉，在泛起夜色的空間內，帶著淡淡白瓷細膩的光澤。
他像是捕捉獵物一般，指腹在時針轉動的某一秒，兩指猛地捏住了孟瑜的耳垂。
然後低頭，把她驚顫的輕吟吞沒唇齒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