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者是一名身著華麗青雲劍宗核心弟子服飾、麵容倨傲的青年,修為已是真仙初期,身後還跟著幾名跟班弟子。他瞥了淩雲一眼,見其氣息不顯,又帶著兩個明顯非仙族的隨從幽夜和赤燎),眼中閃過一絲輕蔑。
“趙師兄,你不懂!這位仙友絕對不凡!”李逍遙梗著脖子反駁道。
那趙師兄冷哼一聲,不再理會李逍遙,反而對著淩雲,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:“這位仙友麵生的很,初來青雲仙城?我乃青雲劍宗核心弟子趙乾。看仙友不像劍修,此地論劍台凶險,若是無意切磋,還是速速離去,免得被誤傷。”
這話看似提醒,實則是在擠兌淩雲,暗示他非我族類,不配待在這劍修聖地。
赤燎聞言,柳眉倒豎,就要發作,卻被淩雲用眼神製止。
淩雲看都沒看那趙乾,目光依舊落在李逍遙身上,淡淡道:“道,不可言。”
李逍遙一愣,隨即陷入沉思,喃喃道:“不可言……不可言……那該如何得見?”
淩雲微微一笑,並未直接回答,而是隨手取出了那個裝著“混沌百味釀改良版)”的酒壇,拍開泥封,又取出一隻玉杯,自顧自地斟了一杯。
刹那間,那股蘊含著混沌、生滅、清寧的奇異酒香再次彌漫開來,雖然極其淡薄,卻仿佛擁有神奇的魔力,瞬間壓過了廣場上紛雜的劍氣與喧囂!
離得最近的李逍遙,聞到這酒香,渾身猛地一震,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仿佛看到了什麼絕世劍譜!他癡癡地看著淩雲手中的酒杯,仿佛那裡麵不是酒,而是無上劍道!
而那趙乾,以及周圍一些感知敏銳的劍修,在聞到這酒香的瞬間,也是臉色微變。他們雖不明其理,但神魂深處傳來的那種仿佛直麵大道本源的悸動,卻做不得假!這酒……絕非凡品!
淩雲端起酒杯,在無數道驚疑不定的目光注視下,輕酌一口,悠然品味。那姿態,與周圍劍拔弩張的論劍氛圍格格不入,卻又自成一格,仿佛超然物外。
他放下酒杯,看向依舊癡癡呆呆的李逍遙,開口道:“道,雖不可言,卻可感,可悟。譬如這杯中之物,其味如何,需親嘗方知。其道何如,亦需用心體會。”
說著,他竟將手中那杯隻飲了一口的酒,遞向了李逍遙。
“你若敢嘗,便送你。”
此言一出,滿場皆寂!
所有人都驚呆了!且不說這神秘仙酒價值幾何,單是淩雲這突如其來的舉動,就讓人摸不著頭腦。那趙乾更是臉色難看,覺得淩雲是在故意羞辱他們——竟拿一杯殘酒賜予劍修?
李逍遙看著那杯混沌色的酒液,喉嚨滾動了一下,眼中閃過一絲掙紮,但更多的是對那酒中道韻的無儘渴望。他猛地一咬牙,雙手有些顫抖地接過酒杯,仿佛捧著什麼絕世珍寶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他閉上眼,將杯中剩餘的酒液一飲而儘!
酒液入喉,李逍遙身體劇震!臉上瞬間浮現出無比複雜的神情,時而迷茫,時而痛苦,時而狂喜,時而寧靜……周身那原本有些雜亂極端的劍意,竟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沉澱、凝聚、升華!
一股更加純粹、更加通透的劍意,開始從他體內彌漫開來!
“劍心……通明?!”趙乾失聲驚呼,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!困擾李逍遙數十年的瓶頸,竟然因為一杯殘酒……破了?!
周圍頓時一片嘩然!
淩雲看著陷入頓悟狀態的李逍遙,微微頷首,不再停留,帶著幽夜和赤燎,轉身飄然離去,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。
隻留下廣場上,一群目瞪口呆的劍修,以及那位因一杯殘酒而堪破劍心、周身劍意衝霄的李逍遙。
經此一事,“青雲仙城來了位神秘白衣客,其酒能助人悟道”的消息,開始不脛而走。而淩雲之名,也首次在瑤池仙域之外,掀起了些許漣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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