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……監獄？”赫利俄斯瞳孔收縮。
不，不隻是監獄。
隨著偽裝完全褪去，金字塔底部露出了一個巨大的法陣。法陣中央，三枚拳頭大小、散發著混沌氣息的灰色晶體正在緩緩旋轉，不斷抽取著囚徒們的生命力與法則感悟，轉化為精純的混沌能量，注入法陣下方的一個黑色漩渦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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漩渦深處，隱約可見一顆布滿裂紋的黑色卵形物——與寂滅空域那顆被汙染的紀元之種有七分相似，隻是體積小了百倍，氣息也弱了許多。
“他們在製造……人工汙染的紀元之種？”蘇慕雪倒吸一口涼氣。
淩雲眼神冷了下來。利用活體抽取生命力與法則，人工製造汙染種子，這種手段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。
金字塔內，三道身影衝天而起。
為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、麵容枯槁的老者，手持一根鑲嵌著灰色晶石的法杖；左側是一個籠罩在黑袍中、隻露出一雙血色眼眸的瘦高身影；右側則是一個身軀魁梧、皮膚呈石質灰白的壯漢。
三人氣息爆發，赫然都是神王級——老者神王初期巔峰，黑袍人神王初期，石膚壯漢天神巔峰但肉身強度堪比神王。
“閣下何人？為何毀我‘淨天塔’？！”枯槁老者厲聲喝道，聲音中帶著驚怒。
淨天塔？好一個“淨天”。淩雲懶得廢話，直接問道：“誰指使你們做這種事的？”
三人對視一眼，黑袍人嘶聲道：“既然看到了不該看的，那就留下吧！”
他雙手結印，身後浮現出無數血色鎖鏈虛影，每一條鎖鏈頂端都有一顆猙獰的獸首，發出無聲的咆哮。這是以血祭之術煉製的“萬獸噬魂鏈”，專攻神魂，陰毒無比。
石膚壯漢則怒吼一聲，身軀膨脹至十丈高，渾身石質皮膚浮現出岩漿般的紋路，一拳轟出，拳風所過之處空間扭曲，威勢駭人。
枯槁老者法杖頓地，口中念念有詞，金字塔底部的法陣亮起，三枚灰色晶體射出光束，在空中交織成一張更大的灰色巨網，朝著淩雲罩下——這一次的威力，比之前的銀色光束強了十倍不止！
麵對三位神王級或準神王級）的圍攻，淩雲隻是抬了抬眼皮。
他甚至沒有起身。
隻是伸出右手食指，在虛空中輕輕畫了一個圓。
“禁。”
圓圈成型瞬間，以破空舟為中心，方圓三千丈範圍內，所有能量流動、所有法則運轉、所有攻擊手段，全部凝固。
血色鎖鏈定格在半空。
岩漿拳風停滯在拳前。
灰色巨網懸停在頭頂。
連三個攻擊者本身，都僵在了原地，保持著攻擊的姿勢，連眼珠都無法轉動。
這不是時間停止——他們還能思考，還能感受到恐懼。
這是絕對的“法則禁錮”，將這片區域內除了淩雲認可之外的一切“變化”全部禁止。
枯槁老者心中掀起驚濤駭浪。這是什麼手段？！神帝親至也不過如此吧？！
淩雲這才緩緩起身，踏出飛舟，淩空走向三人。
他每走一步，腳下的空間就蕩起一圈漣漪。當他走到枯槁老者麵前時，老者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——那是生命本能的恐懼。
“我再問一次。”淩雲的聲音平靜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，“誰指使你們做這種事的？”
枯槁老者嘴唇哆嗦，想要說話，卻發現連聲音都被禁錮了。
淩雲伸手一指，解除了他部分的禁錮。
“是……是‘混沌之眼’……”枯槁老者顫聲道，“我們是‘淨化者’，奉命收集各族的生命力與法則碎片，培育‘混沌之種’……為迎接‘新紀元’做準備……”
混沌之眼？新紀元？
淩雲眼神微冷。看來，外源的滲透比他想象得更深，已經有本土勢力被蠱惑或轉化，成為了他們的幫凶。
“混沌之眼的總部在哪？”他繼續問道。
“不……不知道……我們隻是外圍成員，每次都是單線聯係……”枯槁老者哀求道，“前輩饒命！我們也是被逼的！”
“被逼的？”淩雲看向金字塔內那三百多個奄奄一息的囚徒，“那他們呢？”
枯槁老者啞口無言。
淩雲不再多問。他抬手，對著金字塔輕輕一握。
“歸元。”
整座金字塔從底部開始，化作最基礎的能量粒子，層層消散。那些囚籠在消散前被柔和的力量包裹，送入飛舟內部——他們會得到救治。
三枚灰色晶體飛入淩雲手中，內部的混沌能量被他隨手淨化，轉化為精純的時空法則碎片，收了起來。
至於那三個“淨化者”……
淩雲看了他們一眼。
“助紂為虐者，當誅。”
話音落下，三人的身體如沙雕般崩塌，化作飛灰消散在純白星雲中。他們的神魂被剝離出來，投入係統空間——那裡有專門分析記憶的區域，或許能提取出關於“混沌之眼”的線索。
整個過程，不過十息時間。
當破空舟駛離純白區，重新進入彩色星雲時，後方才傳來那三艘追蹤飛舟的引擎轟鳴聲。
它們姍姍來遲，隻看到一片空蕩蕩的純白區域，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消散的能量餘波。
“剛才……發生了什麼？”影盟黑袍人看著探測儀上顯示的恐怖能量殘留數據，聲音乾澀。
萬獸神朝的獨角壯漢咽了口唾沫：“那個人……把這裡的什麼東西……抹掉了？”
青灰色飛舟中的冷靜男聲沉默良久，才緩緩道：
“我們……還要繼續追嗎？”
三艘飛舟停在純白區邊緣，進退兩難。
而前方，破空舟已經駛出彩虹星雲，朝著下一個目的地——古戰場遺址悠然駛去。
飛舟內，淩雲看著係統提取出的記憶碎片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
“混沌之眼……原來如此。”
看來，天狼星域之行，不會無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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