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昭陽宮,臘月的寒風撲麵而來,天空竟飄起了雪花,稍稍驅散了他心頭的燥熱。他信步來到月華殿,蕭琳琅早已在殿前等候多時,肩上都已經落了層薄雪。見到他,她眼中閃過欣喜,忙上前替他拂去肩上的落雪。
“珩郎。”她聲音溫柔似水,今日特意穿著月白繡銀絲梅花宮裝,發間隻簪一支羊脂白玉簪,清麗脫俗中透著幾分書卷氣。
殿內陳設雅致,楠木多寶閣上擺著古籍珍玩,牆上掛著她親筆的墨竹圖,筆法蒼勁有力。她親手斟了盞用去歲梅花上收集的雪水泡的君山銀針:“天寒地凍的,爺先暖暖身子。”
李珩接過雨過天青瓷茶盞,轉手放在桌上,順勢握住她微涼的玉手,將她抱緊在懷裡。蕭琳琅臉頰飛紅,卻沒有掙脫,任由他握了片刻。兩人說了會子話,李珩見她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,知她近日操持六宮事務辛苦,便溫聲道:“你好生歇著,不必日日等著,我自會常來看你。”
蕭琳琅雖有不舍,仍溫順點頭:“珩郎政務繁忙,不必掛心琳琅。隻是...記得常來。”
“嗯!”李珩抱緊了她,在她唇上印下一記香吻,這女人平日看著灑脫,骨子裡卻是跟驚鴻一般的,她認定了的男人,便掏心掏肺恨不得連性命都交給他。李珩不由暗暗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,竟招惹了這麼些個天下絕好的女子,為著他一個而魂牽夢繞。
“琳琅……相信我,我會儘快……。”他死死抱著她,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,湊在她耳邊,低聲說。
“嗯……珩郎,妾身等你來接。”她知道他說儘快是做什麼!雖然他沒再說下去,可蕭琳琅明白,這是珩郎給她的承諾。
之後轉到淑妃的鳳鳴宮。蘇晚晴一身白色緊身裝束正在院中舞劍,那雪花飄揚下,一身白衣的她倒是與那晶瑩白雪相得益彰。她見他來了收劍入鞘,將門出身的她,英姿颯爽地迎上前:“王爺來得正好,臣妾新得了柄寶劍。”
李珩接過劍細看,趁她不備突然攬住她的腰:“劍是好劍,人更是佳人。”蘇晚晴雖是將門之女,也不禁紅了臉。這還是李珩第一次這樣旁若無人的緊抱她。
“你……手老實些吧……。”蘇晚晴趕緊捉住他那隻想要探入自己胸口的壞手。
“我……手冷!”李珩突然咬住她的耳垂,低低的道。
“王爺……騙人,王爺的手……可熱乎著呢”。她臉色緋紅,緩緩低下頭去,但自己卻卸去了手上的力氣。任由他把自己禁錮在懷裡,直到察覺他居然想把手探入自己腰下,才驚慌的推開他:“你你……你個騙子,你快走吧!”說完,自己趕緊跑進了屋裡去。氣喘籲籲等了片刻,不見他跟進來,轉身看時,院子裡哪還有他的影子?蘇晚晴不由暗暗咬了咬牙:“這個混蛋!就不知道追進來麼?早知道……就不趕他走了。”
李珩到了慕容芷所在的蘭溪台。她正在撫琴,隻是那琴聲,分明有些雜亂,透著她此刻心裡的不平靜。見李珩來了,琴音戛然而止。她臉色頓時一喜,今日穿著淡紫宮裝,宛如空穀幽蘭。她慌亂起身,不慎碰倒了案上插著沉香的紫金香爐。他伸手扶住,在她耳邊低語:“這般慌張,莫非……是做了什麼虧心事?”
“王爺……妾身……何曾做了什麼虧心事。”她忙忙行禮,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李珩執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,慕容芷羞得連耳根都紅了。李珩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腰間遊走,最後她實在受不住,紅著臉將他推開:“王爺再這樣,妾身以後都不理你了!”
說著,她一扭身,從胸前摸出個錦囊塞到李珩手裡:“聽說大報恩寺的護身符極靈驗,這個是妾身……前日特意親自去求來的,王爺……帶在身上吧。”
李珩示意她親手把繡囊給他係在腰間,慕容芷不由嫣然一笑,很是開心的動手給他係好。李珩伸手捉住她的小手,指尖掠過她溫熱的手心。眼珠一轉,將先前那托錦囊的手湊在鼻子下,仔細聞了聞:“咦?我怎麼聞著……這錦囊和你身上的味道有些不一樣?你快點過來,讓我仔細聞聞……”。
“咯咯……才不上你的當,你故意哄我。”慕容芷柳腰一擰,就朝內殿快步跑去,再不離他遠些,今兒恐怕就會被他“吃掉”了!“王爺快去吧,元春妹妹怕是要等急了呢”。慕容芷紅著臉趕人,她不是不想讓他多待會兒,而是害怕,這冤家那眼神兒……太嚇人了,若再讓他待下去,怕是趕都趕不走他了,這可是宮裡……而且已近晚膳時分,這難免人來人往……。
李珩大笑著離開,轉道去了鳳藻宮。進門之前,他特意差了名心腹女衛,去坤寧宮先行稟明沈皇後,隻說稍後便來拜見。
鳳藻宮裡,元春正靠在暖榻上,自己親手做針線,那是一件嬰孩的小衣。見李珩來了,忙要起身行禮。李珩快步上前按住她,順勢將她攬抱在自己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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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身子可還好?這幾日還吐得厲害嗎?”他低聲詢問,溫熱的手掌輕柔地覆在她微凸的小腹上,感受著那裡孕育的新生命。
元春含羞帶怯地點頭,任由他一邊緊緊抱著,一邊給自己“檢查”身體。一直以來,她從不會抗拒他的壞。
她一手輕輕攬著他的後腦,看他伏在自己胸口,問及年節初一日迎娶湘雲、惜春的事宜時,她語氣未免有些幽幽:“臣妾如今這般模樣,怕是連妹妹們的喜酒都不能好生喝一杯,實在慚愧。”
李珩知道她心裡所想,她如今懷了身孕,在這深宮裡難免提心吊膽,恨不能即刻就跟了他出宮去。他停下所有動作,仔細思索了片刻,腦子裡總算有了個周全的計劃,卻並未明言,隻溫聲囑咐:“你且再耐心住個三五日,我自有法子來接你出宮養胎。已經讓墨羽在香山彆院收拾好了院子,那裡清淨,最適合休養,節後……就把你送過去。”
說完,他又站起身,特意喚來門外錦衣女衛當值的百戶,當著元春的麵吩咐:“加派雙倍人手,鳳藻宮每日一應吃用,都要經過仔細查驗,從今兒起,你便長留在這裡,每道環節你都要親自盯著。若有半點差池,唯你是問。”
“大人放心!屬下保證,娘娘每日吃用,都會由屬下親自經手!”那女百戶得了大人親口吩咐,自然絲毫不敢怠慢。
元春隻道他那句三五日便接了她出宮,不過是安慰之言,也知道眼下局勢複雜,他應該尚無萬全之策,她並未真的放在心上,隻柔順地應了聲:“珩郎不必太過掛心,妾身自會多加小心。”
留在鳳藻宮“伺候”著元春一起用了晚膳,又看著她服下安胎藥,把她抱上床榻,李珩這才出門,朝坤寧宮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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