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長軍帳前已然聚集了二三十人,皆是各屯的屯長、隊率以及像李淩這樣的新任伍長。眾人神色肅然,低聲交談著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臨戰前的緊張與躁動。李淩默默站在人群靠後的位置,目光快速掃過在場眾人。這些基層軍官大多麵色滄桑,眼神銳利,身上帶著久經沙場的悍勇之氣,屬性普遍在“將軍文官”層次2140點)徘徊,偶有一兩人接近“統帥能臣”的邊緣40點左右)。與他們相比,李淩那內斂的110點屬性如同深淵潛流,不顯山露水,卻深不可測。
片刻之後,一名身著精良鐵甲、腰佩長劍的中年將領在幾名親衛的簇擁下走出軍帳。他麵容冷峻,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眾人,不怒自威。李淩的係統麵板瞬間給出反饋:【前軍第二曲曲長,周勃。體質38,力量35,敏捷36,智力29,政治25,魅力31,幸運??】。竟是日後大名鼎鼎的絳侯周勃!此刻他還隻是一名中級軍官,但已然顯露出不凡的氣度。
“肅靜!”周勃的聲音不高,卻帶著一股穿透力,瞬間壓下了所有雜音。
“剛接到軍令。”他展開一卷竹簡,語速快而清晰,“我軍探馬發現一支秦軍潰兵約兩百人,正沿西南方向的黑風峪流竄,意圖與困守滎陽的秦軍殘部彙合。其雖為潰兵,卻攜有部分從巨鹿掠得的糧草軍械,不可小覷。”
帳前眾人眼神頓時一凝。潰兵有時比正規軍更凶殘,為了活命無所不用其極。
周勃繼續道:“上峰有令,著我第二曲派出精乾小隊,連夜前往黑風峪口設伏偵察,摸清其具體人數、裝備、行進速度。若其勢弱,可伺機襲擾,遲滯其行動,待明日拂曉,主力前往圍殲;若其勢大,則立刻回報,不可戀戰!”
這是典型的偵察兼騷擾任務,危險性與機遇並存。
“王猛!”周勃點名。
“末將在!”王屯長踏前一步,聲如洪鐘。
“你第一屯新補人員,戰力未複,本不宜出戰。但眼下各屯皆有任務,抽不出更多人手。”周勃目光銳利,“著你屯抽調一隊人馬,執行此次夜巡伏擊令。可能勝任?”
王屯長臉色一僵,顯然沒想到這苦差事會落到自己頭上,但軍令如山,隻得咬牙應道:“諾!末將必不辱命!”
“好!即刻點兵出發,天明之前,我要看到軍情擺在案上!”周勃一揮手,不再多言,轉身回了軍帳。
人群散去,王屯長臉色陰沉地走回第一屯駐地。眾人圍上來,得知任務內容後,也都麵露難色。以他們現在缺編嚴重、裝備低劣的狀態,去伏擊兩百潰兵,哪怕是偵察,也凶險萬分。
“屯長,這……咱們現在能拉出去打仗的,滿打滿算不到二十人……”一個老兵嘟囔道。
王猛煩躁地擺擺手:“廢話!老子不知道?但軍令下來了,能不去?”他目光掃過手下幾個伍長,最後定格在李淩身上,“李淩!”
“卑職在!”
“你新官上任,老子給你個機會。你弓兵隊出五人,我再給你配兩個刀盾手,湊夠七人,由你帶隊,執行此次夜巡令!”王猛盯著他,“彆說老子不照顧你,立了功,是你小子的造化;捅了婁子,軍法無情!”
這分明是看李淩是新來的,又似乎有點背景曹隊率直接任命),想把這燙手山芋丟給他,成了最好,敗了也能推卸責任。
周圍幾個老伍長都露出幸災樂禍或同情的眼神。
李淩心中雪亮,麵上卻毫無波瀾,甚至微微躬身:“謝屯長信任!卑職領命,定竭儘全力,探明敵情!”
王猛沒想到他答應得如此乾脆,愣了一下,揮揮手:“去吧!立刻準備,一炷香後出發!需要什麼裝備,去找軍需官領,就說老子說的!”
“諾!”
李淩轉身,快步走向自己的弓兵隊帳篷。趙老四、黑夫幾人剛吃完那點難得的稠粥,正圍著恢複了些精神的狗蛋說話,見李淩回來,連忙起身。
“伍長,曲長召集何事?”趙老四問道。
李淩言簡意賅地將任務說了一遍。幾人頓時臉色發白。
“七個人……去摸兩百潰兵的底?這……這不是送死嗎?”小猴兒聲音發顫。
黑夫和栓子也緊抿著嘴,顯然覺得任務太過艱巨。
李淩目光掃過他們,聲音沉穩:“軍令已下,無從更改。潰兵雖眾,卻已是驚弓之鳥,紀律渙散。我等隻需潛伏偵察,未必需要正麵接戰。再者……”
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自信:“有我帶隊,諸位隻需聽令行事,我自有辦法帶諸位立功歸來。”
他那110點的魅力和此刻展現出的鎮定,無形中感染了眾人。想起他之前分享口糧的舉動和深不可測的身手,趙老四第一個咬牙道:“伍長,俺跟你去!你說咋乾就咋乾!”
黑夫和栓子對視一眼,也重重點頭:“願隨伍長!”
小猴兒見大家都表態,也隻好弱弱地應了一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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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淩點頭:“好!趙老四、黑夫、栓子、小猴兒,你四人隨我同去。狗蛋留下休養。”他又看向一旁聞訊趕來的兩名刀盾手,那是王屯長指派來的,一個叫大牛,一個叫鐵柱,都是麵色憨厚卻體格健壯的老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