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前203年漢·漢王五年西楚·霸王五年農曆二月二十八夜緊接上章)
匈奴“血狼衛”精銳的突然登城,如同在狄道城這具早已疲憊不堪的軀體上,狠狠紮入了一柄淬毒的匕首。夜襲的恐怖在於其突然性與心理上的碾壓,尤其是在守軍精神與體力都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城頭之上,瞬間陷入了極度混亂。勃爾帖武力75)率領的五十名血狼衛,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悍勇之徒,擅長夜戰與近身搏殺。他們如同暗夜中撲食的狼群,利用守軍哨兵因極度疲憊而產生的鬆懈,以淬毒匕首悄無聲息地清理了突破口附近的明暗哨,迅速在城牆上占據了一小片立足點。勃爾帖本人更是勇猛,手中彎刀揮舞如風,連續劈翻兩名聞訊趕來的漢軍隊率,試圖擴大缺口,接應更多同伴。
“擋住他們!快發信號!”
“胡虜上城了!北牆三段告急!”
淒厲的驚呼、兵刃碰撞的刺耳聲響、垂死者的慘嚎,瞬間撕裂了夜的相對寧靜。示警的火箭帶著刺耳的尖嘯升空,將那片城牆上空映照得一片血紅。附近的守軍從懵懂中驚醒,倉促應戰,但麵對養精蓄銳、早有準備的血狼衛,甫一接觸便落了下風,傷亡慘重。
消息如同插了翅膀,瞬間傳遍全城。
郡守府內,氣氛陡然繃緊到了極致。侍衛們刀劍出鞘,將內院守得水泄不通,所有人的目光都緊張地望向北麵火光衝天的方向。
內室中,李淩體質22)在聽到第一聲警訊時,原本微闔的雙目驟然睜開,眼中疲憊儘褪,隻剩下冰冷的銳利。儘管身體虛弱得連坐直都需耗費巨大力氣,但他的思維卻在瞬間高速運轉起來。
“夜襲……果然來了……”他低聲自語,聲音嘶啞卻異常冷靜。他早已預料到匈奴會利用守軍的疲憊進行偷襲,隻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,且選擇的位置如此刁鑽——正是白日受損最嚴重的地段。
“玥兒,”他轉向臉色煞白的劉玥,“傳令……讓周勃……不必顧忌本王安危……全力殲敵!告訴守軍……王爺……與他們……同在!”他知道,此刻最重要的,是穩定軍心。
幾乎在同一時間,隔壁房間剛剛蘇醒的高順體質25,武力85恢複中),也被外麵的廝殺聲徹底激醒。那熟悉的戰鼓聲、喊殺聲、金屬碰撞聲,如同最強烈的興奮劑,注入他沉寂了數月的身軀。
“胡虜!”他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、蘊含著無儘怒火的咆哮,原本癱軟的身體竟爆發出驚人的力量,試圖掙紮下榻。“我的刀!備甲!”
一旁的侍女和醫官嚇得手足無措。淳於意智力80)連忙上前勸阻:“高將軍!您剛醒,身體極度虛弱,萬萬不可妄動啊!”
高順目光如電,掃過淳於意,那久經沙場的煞氣讓老醫官心頭一凜。“城外廝殺,王爺危殆,順安能臥榻苟安?!”他聲音雖因虛弱而顫抖,但其中的決絕之意卻不容置疑。他看向聞訊趕來的劉玥,抱拳儘管手臂無力)道:“王妃!末將請戰!”
劉玥看著高順那雖虛弱卻戰意熊熊的眼神,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憂。她深知高順對丈夫的忠誠,也明白一員猛將在此刻的價值,但更擔心他的身體。“高將軍,你的心意王爺知曉,但你剛剛蘇醒……”
“無妨!”高順打斷道,努力挺直脊梁,“順雖無力衝鋒陷陣,然登城督戰,以壯軍威,尚可為之!請王妃稟明王爺!”他知道,自己蘇醒的消息和現身城頭,對士氣的鼓舞將是巨大的。
劉玥深知軍情緊急,不敢耽擱,立刻返回稟告李淩。李淩聞之,眼中精光一閃,沉吟刹那,斷然道:“準!令……四名健卒……用軟榻抬高順……至北城樓……安全處!讓他……告訴將士們……他高順……回來了!”這是一步險棋,但更是絕境中的奇招!高順在軍中的威望極高,他的出現,無疑是一劑強心針。
就在郡守府內緊急應對之時,周勃政治85,智力82)已親率最精銳的親兵衛隊趕到了事發地段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沉:約有三十餘名匈奴悍卒已在城頭站穩腳跟,正結成一個半圓陣型,頑強抵抗著周圍守軍的圍攻。守軍雖眾,但因倉促應戰且疲憊不堪,竟一時無法將其擊潰,反而被對方犀利的反擊殺傷不少。勃爾帖更是驍勇,刀法狠辣,已有數名漢軍士卒倒在他的刀下。
“結陣!長矛手在前,刀盾手護住兩翼!弓箭手占據製高點,覆蓋射擊!”周勃臨危不亂,嘶啞著嗓子厲聲指揮。他深知,必須儘快將這股敵軍消滅,否則一旦缺口擴大,後果不堪設想。他本人更是拔出佩劍,親自頂到了最前線,與勃爾帖戰在一處。周勃武力雖不及巔峰時期的勃爾帖,但經驗老辣,拚死將其纏住。
戰場陷入了慘烈的膠著。城頭上,漢軍與匈奴血狼衛殊死搏殺,每一寸土地的爭奪都伴隨著鮮血與生命。城下,更多的匈奴兵試圖趁機攀爬雲梯,守軍則用僅剩的滾木礌石拚命砸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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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——
“高將軍到!”
一聲高呼從後方傳來!隻見四名健卒抬著一副軟榻,榻上端坐一人,雖麵色蒼白,甲胄鬆垮,但身形挺拔,目光如炬,正是蘇醒的高順!
軟榻被安置在距離戰場不遠的一處相對安全的垛口後方。高順強忍著身體的虛弱和眩暈,深吸一口氣,用儘全身力氣,發出了蘇醒後的第一聲戰場怒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