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 密信如雪,暗流成潮_千秋世家:從秦末開始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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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9章 密信如雪,暗流成潮(1 / 2)

公元前142年漢景帝後元二年正月至二月

長安的春天來得遲滯而陰鬱。未央宮的重重宮闕依舊籠罩在殘冬的寒意中,琉璃瓦上未化的積雪映著慘淡的天光,透著一股子沁入骨髓的冷。然而,比這天氣更冷的,是宮城內彌漫的那股令人窒息的緊張與不安。皇帝劉啟的病情,如同這乍暖還寒的時節,時好時壞,卻始終不曾有真正好轉的跡象。多數時間昏睡不醒,偶爾清醒片刻,也隻能勉強進些湯水,口不能言,目光渾濁,對榻前焦急的皇後、太子、重臣乃至垂淚的竇太後,似乎都失去了辨識的能力。帝國的最高權柄,在這位曾經銳意進取的帝王纏綿病榻的呻吟中,悄然滑向一個危險的、充滿不確定性的邊緣。

宮禁森嚴,消息被嚴密封鎖。但無形的壓力,卻如同不斷上漲的暗潮,漫過宮牆,滲透到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,尤其是那些朱門甲第、高官顯貴的府邸。往日裡車水馬龍的繁華街市,似乎也安靜了幾分,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。茶樓酒肆中,交頭接耳的聲音低了下去,眼神的交換卻頻繁而意味深長。所有人都知道,天,快要變了。而變天的前夜,最是黑暗,也最是凶險。

溫室殿內,藥石的氣味濃得化不開。竇太後坐在榻邊的錦凳上,手中撚著一串光滑的佛珠,閉目不語。皇後薄氏曆史上景帝皇後,無子)在一旁默默垂淚,太子劉榮皇長子,按小說設定)則跪在榻前,緊握著父親枯瘦的手,眼眶通紅,卻不敢哭出聲。丞相衛綰、大將軍竇嬰、禦史大夫直不疑等幾位重臣,屏息凝神地侍立一旁,目光低垂,心中卻是波瀾起伏。

禦醫令小心翼翼地診完脈,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,退到一旁,向竇太後無聲地搖了搖頭。意思再明顯不過:陛下龍體,已是油儘燈枯,回天乏術,隻是時間問題了。

竇太後手中的佛珠停頓了一下,緩緩睜開眼,那雙曾經精明如今已有些渾濁的眼睛,掃過榻上氣息微弱的兒子,又掠過跪著的太子,最後落在幾位重臣身上,聲音嘶啞而緩慢:“皇帝……需要靜養。外間諸事,爾等與太子商議著辦吧。莫要……驚擾了聖駕。”

“臣等遵旨。”衛綰等人躬身應道,聲音沉重。太後的意思很清楚,在皇帝無法理政的情況下,由太子監國,與重臣共同處置朝政。這是慣例,也是維持朝廷運轉的必要。然而,太子的地位,真的穩固嗎?

退出溫室殿,走在冰冷的宮道上,竇嬰忍不住低聲道:“文先兄,太後之意,是要太子監國。然東宮之位,終究未正名分指未正式舉行冊封大典),恐生變數啊。”

衛綰腳步不停,目光望著前方虛空,歎息道:“陛下在時,雖未行冊封大典,然榮為嫡長,入主東宮,已是事實。太後既如此說,我等自當遵奉。隻是……”他頓了頓,聲音壓得更低,“梁王近日,出入長樂宮甚頻。宗正、太常那邊,也有些不同尋常的動靜。長孺竇嬰字),你掌北軍,宮禁及長安防務,需加倍小心。”

竇嬰眉頭緊鎖,重重地點了點頭。他如何不知?梁王劉武,皇帝的親弟弟,太後的愛子,在七國之亂時便有守睢陽的大功,賢名播於天下,近年來更是禮賢下士,門下賓客如雲。如今皇帝病危,太子年輕按小說設定已成年,但相對於梁王,政治經驗與威望不足),其生母栗姬出身尋常,母族不顯。而梁王,有太後支持,有功勞,有賢名,更有“國賴長君”的輿論造勢……其心,已昭然若揭。

“聽說,”直不疑也湊近低語,“梁王府上前幾日夜宴,請了不少宗室耆老和清流名士,席間多有讚譽梁王‘仁孝賢明,有太宗漢文帝)遺風’之語。其門下公孫詭、羊勝等人,近來更是活躍於各公卿府邸之間……”

衛綰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二人一眼,目光深邃:“非常之時,行非常之事。然,綱常倫理,祖宗法度,不可輕廢。我等身為臣子,當以社稷安穩為重。太子乃陛下嫡長,名分早定,當竭力輔佐,以安人心。至於其他……”他目光望向長樂宮方向,隱含警告,“非人臣所當議也。”

話雖如此,但三人都清楚,樹欲靜而風不止。梁王的動作,絕不會因為他們的“不議”而停止。這長安城,已是暗流洶湧,隻待一個契機,便會掀起滔天巨浪。

而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中心,除了未央宮和長樂宮,還有一個地方,牽動著無數人的神經——北疆,朔方,高闕塞。

驃騎大將軍行轅內,炭火將熄,寒意重新彌漫開來。李玄業獨自坐在案前,手中拿著一封剛剛由心腹家將秘密送達的絹書。信上沒有署名,字跡也是刻意偽裝過的,但內容卻讓他眉心深鎖,指尖發涼。

信很短,隻有寥寥數語:“陛下沉屙難起,恐有不諱。東宮雖立,然幼衝此處指相對梁王而言的經驗不足),栗姬微賤,不足以承宗廟。梁王賢明,有功社稷,深得太後歡心,朝野屬望。公鎮北疆,手握重兵,一言可定鼎輕重。何去何從,惟公自擇。若肯襄讚,他日必以周公、霍光事之,共享富貴。若執迷,恐非善果。慎之,慎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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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封信,如同一塊燒紅的烙鐵,燙得他幾乎要將它扔出去。沒有落款,但字裡行間那熟悉的、屬於長安某個特定圈子的文風和暗示,讓他瞬間明白了來信者的立場——這至少是梁王一係,或者與梁王過從甚密的重臣,向他遞出的橄欖枝,或者說是……最後的通牒。

“共享富貴……恐非善果……”李玄業低聲重複著這兩個詞,嘴角泛起一絲冰冷的弧度。這是在利誘,也是在威逼。將他李玄業,將他麾下數萬朔方邊軍,當成了砝碼,放上了長安那架即將傾斜的天平。

幾乎在同一日,另一封密信,以更加隱秘的渠道,送到了他的手中。這封信的措辭要謹慎得多,以“國之老臣,憂心社稷”的口吻,詳細分析了皇帝病重、太子年幼、梁王勢大的局麵,最後隱晦地提出,希望他能“念及先帝厚恩,陛下重托”,“秉持忠貞,拱衛儲君”,“使神器有歸,宗廟得安”。這封信,同樣沒有署名,但李玄業能猜到,它很可能來自竇嬰,或者與太子一係關係密切的朝臣。

兩封信,如同兩麵鏡子,映照出長安城中那場已趨白熱化的帝位之爭。而他,手握北疆兵權、新立不世之功的驃騎大將軍李玄業,成了雙方都要極力爭取,或者至少不能讓其倒向對方的關鍵棋子。

“王爺,”長史周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,帶著一絲疲憊與焦慮。他推門進來,手中捧著另一卷加急文書,“長安‘潛淵’急報。”

李玄業示意他近前。周勃展開文書,低聲道:“三件事。其一,陛下病情確已垂危,清醒時日無多,長樂宮竇太後)已隱隱有垂簾之意。其二,梁王劉武連日進宮問安,停留時間越來越長,與太後密談頻繁。其門下賓客公孫詭、羊勝等人,四處活動,串聯朝臣,鼓吹‘兄終弟及’、‘國賴長君’。其三,大將軍竇嬰已加派心腹掌控北軍,並密令巡城司馬加強戒備。然宮中衛尉,似有異動,部分郎官、期門軍將領,與梁王府過往甚密。”

消息一條比一條驚心。皇帝命在旦夕,權力真空出現。太後態度曖昧,傾向於幼子。梁王勢大,已開始染指宮禁兵權。而太子一係,雖有竇嬰等部分重臣支持,但顯得被動防守。

“還有,”周勃補充道,聲音更低,“世子李敢)從宮中傳出消息,言近日宮中戒備異常,往來盤查甚嚴,他感覺……似有無數眼睛在暗中盯著他。另外,有不明身份之人,試圖通過郎官署的舊識,向他傳遞……問候。”

李玄業的心猛地一沉。敢兒在長安為質,本就是人質。如今局勢詭譎,他更是成了各方關注的焦點,也是可以用來威脅、挾製自己的軟肋!

“王爺,我們該如何應對?”周勃憂心忡忡,“長安局麵,一觸即發。無論梁王還是太子,都在拉攏王爺。然此乃帝室家事,我等外臣,手握重兵,身處邊陲,一步踏錯,便是萬劫不複啊!”

李玄業沒有立刻回答。他起身,走到懸掛的巨大疆域圖前,目光緩緩掃過朔方、雲中、雁門……這片他傾注了無數心血,剛剛用鮮血扞衛過的土地。然後,他的目光越過黃河,越過太行,仿佛看到了那座巍峨卻又暗藏殺機的長安城。

“勃兄,你可知,此刻我最怕什麼?”李玄業忽然開口,聲音平靜得可怕。

“王爺是怕……卷入奪嫡之爭,無論成敗,皆難善終?”周勃試探道。

“是,也不是。”李玄業搖搖頭,手指無意識地點在地圖上長安的位置,“我最怕的,是長安亂起,無論誰勝誰負,都將耗儘國力,朝局動蕩。屆時,誰還有心思顧及這北疆烽火?誰還能供應這朔方糧秣?匈奴單於伊稚斜,新敗之餘,其心未死,今歲秋高馬肥,必會卷土重來,以雪前恥!若朝廷內鬥,邊關空虛,則胡騎南下,山河破碎,你我便是千古罪人!”

周勃悚然一驚,冷汗瞬間濕透後背。王爺所慮,遠比他想的更深,更遠!這不是簡單的站隊問題,而是關乎國運興衰、生靈塗炭的生死抉擇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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