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耀緊盯著全息屏上那串如釘般刺眼的加密字符，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桌沿。窗外，夜色如墨，那顆本不該存在的恒星卻如幽靈般悄然浮現，似乎預示著某種不祥。
通訊器又震了一次。
“指揮官。”伊莎貝拉的聲音比往常低了半個音調，“訓練營……又亂起來了。”
他眉心一擰：“烈風呢？”
“壓住了場麵。”她頓了半拍，“但他自己也失控了。有士兵說……有人動了資源分配的數據。”
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。星耀盯著屏幕上的信號終點，喉結滑了一下：“你那邊有沒有進展？”
“追蹤結束了。”她的語氣像被冰鎮過，“那個空間站——它不是靜止的。”
“什麼意思？”他聲音陡然拔高。
“它在動。”伊莎貝拉吐出這幾個字時，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，“正朝我們靠。”
星耀胸口猛地一沉。聯盟才剛搭起骨架，權力結構還在搖晃，敵人就已經摸到了門縫邊。而他們，似乎一直在等這一刻。
清晨的報告來得猝不及防。三艘戰艦偏離航線，誤入敵軍殘餘勢力的領地，被圍殲，無一生還。
技術員遞上分析報告的手有些抖：“導航係統……被人動了手腳。”
“誰批的任務？”星耀問得乾脆。
“參謀部簽發的。”
他當即下令封鎖參謀部所有成員權限，並調取他們的身份記錄。幾分鐘後，伊莎貝拉送來名單，其中一人格外刺眼。
“赫爾曼。”她指著資料說道，“三個月前加入，但服役記錄橫跨自由聯邦、邊境守備隊、銀河議會……這些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的履曆。”
星耀眼神一冷：“他在哪？”
“現在就在指揮中心值班。”
他起身，大步穿過金屬走廊。戰術投影的光斑在牆壁上遊移，赫爾曼站在投影前，正在比劃什麼，看到星耀進來，嘴角扯出一個禮貌的弧度：“指揮官，我正要向您彙報新的防禦方案。”
“把他帶走。”星耀直接下令。
笑容瞬間從赫爾曼臉上消失，他往後退了半步，聲音提高：“憑什麼？”
“憑你偽造的身份。”星耀緩緩走近，“還有昨晚那條加密信息。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替誰辦事？”
赫爾曼臉色驟變，猛然衝向門口。兩名衛兵迎上去，卻被他反手放倒。動作乾淨利落，顯然受過專業訓練。
烈風破門而入，一拳砸在他臉上。赫爾曼踉蹌著跌回地麵，嘴角滲出血跡，卻反而笑了：“你們以為抓了我就能阻止一切？太天真了。”
星耀蹲下身，目光如刀：“你是誰派來的？”
“你們以為自己是主人？哼，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。”
話音未落，他突然劇烈抽搐起來，口吐白沫，雙眼翻白，最後竟當場斃命。
醫療組確認：他是被遠程激活的神經植入物毒殺的。
星耀站在屍體旁，許久沒說話。手指慢慢握緊，又鬆開。
“這不是個普通間諜。”他低聲說，“這是個警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