戰術圖上的紅點剛消失不到三分鐘，指揮室的空氣就開始凝滯。有人低聲說了句什麼，聲音被空調出風口吞了進去。
星耀站在屏幕前，指尖在那片空白區域摩挲了幾下，指甲邊緣已經泛白。他沒說話，隻是把下巴往前頂了半寸，像是嗅到了某種氣味。
“他們不想讓我們發現。”伊莎貝拉皺著眉，聲音裡帶著一絲焦急，手指已經掐進掌心的舊傷疤裡。那道疤是去年一次任務留下的，她一直沒讓醫療官處理。
星耀轉身，肩膀撞到桌角發出悶響。他掃視一圈，視線停在靠窗的位置，“調一艘穿梭艦過來。”
話音還沒落地，通訊官的聲音從門外擠進來：“烈風將軍請求緊急會麵！”
星耀抬手揉了揉眉骨，指節壓著太陽穴，像在按一個定時器。
門推開時帶起一陣冷風。烈風穿著作戰服走進來，肩章還沾著灰，靴底踩在地板上發出鈍響。“你真打算一個人過去？”他站在五步外問，聲音有點啞。
“你不覺得該動一動了嗎？”星耀反問，嘴角微微抽了一下。
烈風盯著他看了幾秒，忽然笑起來，露出一口煙熏黃的牙，“那就帶上我。”
會議室炸開鍋，有人想開口，星耀卻抬起左手。他的小拇指在顫抖，但沒人敢再說話。
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，加密頻道跳出一條信息。屏幕上跳動的波形像一段不規則的心電圖。
“暗影星門外圍有異常信號波動。”情報員念完後，喉結滾動了一下，“像是……被刻意留下的。”
星耀和烈風對視一眼，幾乎是同時開口：“他們在盯我們。”
“這說明他們的信息戰能力比我們想象的要強。”伊莎貝拉說完，伸手扯了扯衣領。她的手腕內側有一塊皮膚發紅，那是焦慮發作時抓出來的。
星耀慢慢坐下來，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。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：“換種方式。”
深夜，烈風穿過最後一道驗證門。
地下情報中心入口站著兩個守衛，看到他走近，其中一個輕輕拍了拍腰間武器。烈風沒理會，徑直走了進去。
控製室內站滿黑衣人，三十多個身影像牆上的陰影一樣靜止不動。他們全都看向門口，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。
烈風站在中央，深吸一口氣，“目標：潛入神秘勢力控製區，獲取兵力部署、指揮結構以及戰略意圖。”
一名女情報員上前一步，發尾垂落在額前，“報告，是否允許使用電子設備？乾擾源太強。”
“儘量避免。”烈風點頭，喉結上下滑動，“人力滲透為主，必要時啟用隱蔽式信號傳輸裝置。一旦暴露，立即銷毀所有設備。”
“明白！”
他環顧四周，目光落在最前方那個熟悉的身影上——影刃。兩人對視了一眼，烈風從口袋裡摸出一枚密鑰，遞過去的動作很慢，像是怕對方接不住。
“優先保存它。”他說。
影刃接過密鑰，握緊的動作讓指節發出哢噠一聲。
“行動何時開始？”
“現在。”
隨著命令下達，情報小組迅速散開，腳步聲輕得像是踩在棉花上。
幾個小時後，影刃的小隊已越過邊境防線，進入敵方控製區。
他們搭乘偽裝成商船的潛航器，在夜色掩護下靠近廢棄衛星z17。據情報顯示，這裡曾多次出現不明通信信號。
“靜默狀態。”影刃低聲下令。
隊員們迅速關閉外部通訊，切換至內部短波頻率。
通風口被納米切割器無聲打開，金屬碎屑飄在失重環境中，像一群銀色塵埃。
他們魚貫而入，沿著鏽蝕的艙壁推進。空氣中彌漫著鐵腥味和靜電燒灼後的焦臭。
“熱能掃描。”影刃壓低聲音。
探測儀展開，屏幕上浮現出二十多個移動光點，分布在三層以下。
“繼續深入。”他做了個手勢，隊伍悄然向前。
途中，他們發現一間被封閉的通訊室。門上貼著模糊不清的標識，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。
“這個符號……”技術員蹲下身子辨認，眉頭越皺越緊，“是‘秩序維護者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