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揮中心的燈光打在戰術板上，落下一塊塊光影，形狀歪歪扭扭。星耀站在中間，眉頭擰成了結。演習結束後的會剛散，空氣裡還留著爭論的火藥味和焦慮的緊繃感。他沒急著走，一個人杵在全息投影前，一遍又一遍調出演習裡幾個關鍵節點的數據。
“信號分析組有新消息沒？”他突然開了口，聲音不大，卻帶著讓人沒法拒絕的威嚴。身旁的情報官趕緊翻手裡的電子終端，“目前沒啥新進展，不過他們說……那段信號，十分鐘前又冒出來了。”
星耀一下抬起頭，“啥時候的事兒？”
情報官被他這反應嚇了一哆嗦，忙說：“就十分鐘前。監測站剛確定是同一頻段的高頻震蕩代碼，這次內容可比之前複雜多了，像……像是升級了。”
星耀沉默了一會兒，轉身就朝通訊台走，“馬上通知伊莎貝拉和烈風，讓他們趕緊來主控室。還有，叫科研團隊全體待命，準備對接信號數據。”
幾分鐘後，伊莎貝拉和烈風先後到了。倆人臉上都帶著沒消的疲憊，可眼神裡透著警覺。
“你找我們？”烈風喘著氣問，“剛才不是說演習完了嗎？”
“信號又出現了。”星耀簡單回了句，同時調出監控畫麵。
屏幕上，一串跳動的波形圖出現在眼前，原本平穩的頻率曲線猛地劇烈晃動，就好像有股未知的力量想衝破現實和數據間的屏障。
伊莎貝拉盯著屏幕看了幾秒，眉頭皺得更狠了，“這不像普通的乾擾信號。結構太精細，像……某種編碼。”
“你是說，不是單純的乾擾？”烈風也覺出事情不簡單。
“沒錯。”伊莎貝拉點點頭，“要是這段信號真是遠程啟動指令，現在變複雜了，說明外星文明可能想激活更高級的設備——或者，是我們從沒見過的東西。”
星耀的目光在屏幕上掃了一圈，最後停在那段最不正常的波動區域，“把所有數據傳給科研團隊，我要他們儘快解碼。”
“可他們的資源和人手都在弄其他項目……”情報官遲疑了一下。
“那就先弄這個。”星耀語氣很堅決，“這不是普通信號，是敵人在秀他們的本事。我們得搶在前麵。”
命令很快傳了下去，科研團隊連夜開始分析。星耀親自守在主控室，和伊莎貝拉、烈風一起等結果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，空氣裡滿是緊張。直到淩晨三點十七分，科研主管終於發來了第一份初步報告。
“咋樣？”星耀立馬打開終端。
“我們認出了部分結構。”主管的聲音從通訊頻道裡傳出來，“這段信號確實是加密信息，可我們解不全。能確定的是，它好像指著一個坐標點，在邊境無人區裡頭。”
“坐標？”星耀眼裡閃過一道光，“會不會是敵方基地？”
“有可能。”主管頓了頓，“而且，那地方以前有我們的偵察艦失蹤過。”
星耀臉色沉了下來。他當然記得那事兒——一支偵察小隊在那兒執行任務，之後就沒了消息，連殘骸都沒找到。
“馬上派無人機去那片區域掃描。”他果斷下令，“再派一支精銳小隊在外圍設觀察哨，隨時準備支援。”
“我跟你去。”烈風想都沒想就說。
“不行。”星耀搖了搖頭，“這兒是核心指揮中樞，我不能離開太久。你得留下來協調後續行動。”
烈風還想說話，伊莎貝拉輕輕按住他肩膀，“聽他的。你留在這兒，能幫上大忙。”
星耀沒多解釋，拍了拍烈風的肩，轉身往作戰室走。
幾個小時後，無人機傳回了初步掃描數據。坐標點附近沒看到明顯的建築，隻有一片亂糟糟的隕石帶。不過，探測器在一塊大岩石表麵捕捉到了微弱的能量波動。
“那兒有東西。”伊莎貝拉小聲說，“不是普通設施，是個藏著的信號源。”
“也就是說，他們真在這兒弄了個裝置。”星耀嘟囔著。
就在這時，監控係統突然尖叫起來。
“咋回事？”星耀一下站了起來。
技術員臉都白了，“信號……它自己變了！”
大夥都看向屏幕，隻見原本複雜的波形圖飛快地重新組合，好像有個程序在自己更新。接著，一串新的數據流從信號裡分出來，自動連進了聯盟的通信網絡。
“它在入侵我們係統！”有人喊了起來。
“切斷連接！”星耀當機立斷。
“不行，太快了！已經鑽進數據庫，正在讀……等等，好像不是在破壞，是在……下載東西。”
星耀心裡一緊，“下載？下載啥？”
技術員趕緊翻數據日誌，“是……是關於遠古遺跡的研究資料。”
整個指揮室一下子安靜得嚇人。
“它們在找遺跡的力量。”伊莎貝拉輕聲說，聲音裡滿是震驚。
星耀慢慢閉上眼，腦子裡閃過好多想法。外星文明不隻是在試探聯盟的防禦，他們真正想要的，是那些被忘掉的遠古科技。那段神秘信號，說不定就是打開某個遺跡的鑰匙。
“我們得趕在他們前麵。”星耀睜開眼，眼神銳利，“搞清楚這段信號到底乾啥用，然後找出它指的下一個地方。”
“你是說……它還會接著發？”烈風問。
“肯定會。”星耀嘴角微微上揚，“因為他們也知道，時間對我們有利。”
與此同時，聯盟各地的科研站點開始緊急行動，所有和遠古遺跡有關的研究資料都重新加了密，還設了好多層防火牆。星耀親自下令，把最新一批量子計算設備用到信號解析裡。
夜很深了，指揮室的燈還亮著。星耀站在窗邊，望著無邊無際的星空，心裡明白，一場看不見的戰爭，已經悄悄開始了。
而在遙遠的邊境無人區，那塊大隕石裡麵，一道幽藍色的光慢慢亮了起來，像是在回應什麼召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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