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你。”她輕聲說,像是回應,又像是宣誓,“但我記得你沒走完的那一步。”
話音落下,碑體深處傳來一聲鐘鳴般的震蕩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深沉。基座裂痕中的藍光不再外溢,反而開始回縮,形成一個微型漩渦,仿佛內部有某種機製正在重新校準。
艾德琳的身體微微一顫。
她感知到了變化——這不是簡單的記憶釋放,而是認證程序的啟動。方尖碑在識彆繼承者。
“它承認你了。”她艱難開口,“但這不代表結束……真正的試煉才剛開始。”
莉婭緩緩起身,雙腳穩立於碑前。她右眼的機械紋路仍未消退,反而更加清晰,每一次閃爍都帶動周圍空氣產生細微磁偏轉。
“你說守護者必須實現物質與靈能的雙重平衡。”她看向艾德琳,“那我現在算什麼?”
“算……”艾德琳的聲音越來越弱,“一個可能性。”
她的左腿已經完全粒子化,擴散至腰際,上半身勉強維持實體狀態。但她依舊挺直脊背,目光未曾移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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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過去我們認為,技術是用來對抗熵增的工具。”她喘息著,“但現在看來……它是鏡子。照出每一個文明麵對終結時的選擇。”
莉婭閉上雙眼,再次將手掌貼上碑麵。
這一次,她主動引導體內的磁場,以最小幅度的波動切入碑體共振頻率。沒有爆發,沒有衝擊,隻有一種近乎禪定的同步。
碑體回應了。
一道全新的符文鏈條從底部升起,繞行三圈後停在中央位置,正對著莉婭的名字未曾刻寫之處。
空白。
等待填補。
艾德琳看著那一片空白,嘴角微微動了一下。
“它給你留了位置。”她說,“不是替代誰,是成為你自己。”
莉婭睜開眼,右眼紋路驟然亮起,映出碑內深處的一行小字——
【候選者編號:Ω9】
【基因匹配度:97.3】
【靈魂綁定確認:量子糾纏態穩定】
【判定結果:非複製品,非容器,為跨維度共振體】
她還沒來得及讀完最後一行,碑頂晶體突然輕微震顫,一道極細的藍光自頂端垂下,落在她的額前,停留三秒,隨即收回。
像是加冕,也像是烙印。
艾德琳終於支撐不住,頭顱微微垂下,僅靠意誌維持最後一絲清醒。她的聲音幾乎不可聞:
“現在你知道了……你們不是來繼承技術的。”
莉婭望著碑體上的空白名位,掌心電弧輕輕躍動。
“我們是來完成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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