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縮回手，繼續前進。
十五分鐘後，通道開始收窄。空氣變得厚重，呼吸費力。前方光線全無，隻有雷煌身上間歇閃過的電光照亮幾步範圍。
又走了二十米，牆壁突然變得光滑。一道倒置三角形的刻痕出現在正中央，頂點朝下，邊緣泛著幽藍微光。它緩緩旋轉，速度極慢，但每一轉都讓周圍空氣扭曲一下。
“閉門印。”凱莉斯低聲說。
雷煌靠著牆喘氣。左臂的血已經浸透繃帶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。他抬起手，用體溫混合電流刺激神經，強迫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你能看到裡麵嗎？”他問凱莉斯。
她沒回答，直接閉眼。
預知發動。
畫麵一閃——門前地麵布滿蛛網狀裂紋，三秒後塌陷，碎片墜入黑暗。她猛地睜眼，喉嚨裡擠出一句：“彆踩中間！”
話音未落，人已倒下。
艾德琳一把扶住她。凱莉斯的臉色慘白，水晶骨翼新增三道裂痕，金液從肘部凝結成塊。她已經昏迷。
“隻剩我了。”艾德琳咬牙，掌心晶片光芒驟亮。她將最後一絲靈能注入地麵，製造出虛假震動，模擬有人踩向左側的信號。
機關被誤導。
地麵微微顫動，但沒有塌陷。
雷煌抱起凱莉斯，貼著右牆挪移。每一步都小心翼翼，腳尖先探地，確認穩定才轉移重心。他的呼吸越來越重，肌肉顫抖，但始終沒有放下懷中的人。
十米，五米，三米。
他們終於抵達門前。
雷煌背靠牆壁站定，左手按住滲血的傷口，右手仍握著一團未熄的電光。他的視線死死盯著那旋轉的符文，不敢放鬆。
艾德琳靠在他旁邊，掌心晶片碎裂，靈能徹底耗儘。她一隻手扶著凱莉斯，另一隻手撐地，指節發白。
“現在怎麼辦？”她問。
雷煌沒說話。
他看著符文轉動的速度，數著時間。十三秒一循環，和主控台的紅點完全同步。他抬起右手，電光在掌心凝聚，準備強行突破。
就在這時，符文突然停了一下。
緊接著，一道裂痕從中心蔓延出來。
細小的碎屑開始剝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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