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次時，凱莉斯突然悶哼一聲，眼前一黑。她強行睜眼，視線模糊，眼淚混著血流下來。預知正在傷害她，每一次都在撕她的精神。
“不對……太快了。”她搖頭，聲音發抖，“節奏變了。”
艾德琳的手停在半空，輸入中斷。
終端發出尖銳警報，聲音刺腦。所有符文環加速，同時釋放衝擊波。凱莉斯倒下，被雷煌扶住。她耳朵流血，手指抽搐，嘴唇動著：“再來……再來一次……”
艾德琳跪在地上。項圈殘留部分冒煙，雙臂裝甲鎖死，抬不起來。她看著自己的手，忽然笑了，笑得很苦：“不行了……再試一次，我就廢了。”
雷煌看著她。臉上全是汗和血，右眼是黑洞，左臂焦黑。但他說話時聲音很穩。
“彆看全程。”他對凱莉斯說，“隻看下一個節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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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莉斯點頭，閉上眼。這次她不再看完整軌跡，隻盯那一瞬間。畫麵斷斷續續，但關鍵信息還在。
“來了……中間環，下一秒，停。”
艾德琳深吸一口氣，用左手拍出指令。
藍光閃。
第四次，她重複操作。成功。
第五次，凱莉斯提前預警，艾德琳準確輸入。終端震動減小，符文環轉得協調了。
第六次，艾德琳的手已經不聽使喚。她撕下肩甲上的綠色汙漬，抹在感應區。那是亞空間的腐蝕物，本來不能碰精密係統，但現在混亂反而成了突破口。終端卡了一下，符號環亂轉，出現1.8秒的延遲。
“就是現在！”雷煌大喊。
艾德琳按下第六組指令。
藍光連閃兩次。
倒計時變成12秒，紅光穩定閃爍。
最後一層符文環緩緩打開，露出核心輸入位。隻要再輸一次正確指令，就能進入主控界麵，重啟係統，阻止崩塌。
凱莉斯靠在雷煌肩上，呼吸微弱。她的預知時靈時不靈，每次睜眼都有鼻血。她知道，這是極限，再多一次，她就會徹底崩潰。
艾德琳跪在操作台邊，右手顫抖，指尖離輸入位隻有十厘米。她閉上眼，想起第一次啟動終端的時候——那時她們還好好的，世界也沒塌。
雷煌站在她身後，手懸在空中，準備隨時幫她。他看著她背上的傷疤——三年前，她為他擋下一擊的地方。
“下一個……”凱莉斯輕聲說，眼皮抖動，“右邊環回擺，中間停，左邊壓……”
艾德琳抬起手。
最後一層符文開始關閉。
就在這一刻，雷煌伸手按住她的肩膀，給了她最後一點力量。
她指尖輕輕一點。
字符浮現，緩緩沉入中心凹槽。
藍光猛然爆發，吞沒了所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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