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標在空中閃，顯示出地下第七層的路。淡藍色的光線照在地上和牆上，雷煌盯著跳動的數字，感覺呼吸困難，喉嚨發緊。
他剛想說話提醒大家小心，頭頂的管道突然裂開，發出刺耳的聲音。接著轟的一聲炸了。
藍紫色的能量從天花板噴出來，像火龍一樣衝向地麵。氣浪把人掀翻，碎片四處飛濺。燈全滅了，隻有火花還在劈啪響。
雷煌被撞到牆上，背很痛，左臂的傷口又裂開了，血往下滴。他勉強站起來，右眼的機械裝置自動調整畫麵，數據顯示溫度太高，壓力太大，能量失控了。這不是有人攻擊，是係統自己出了問題。
艾德琳跪在地上，脖子上的項圈發燙，皮膚已經被燒傷，血流了出來。她咬著嘴唇，不讓自己叫出聲，血順著下巴滴到了胸前的符文板上，板子亮了一下。
凱莉斯摔在地上，骨翼擦著地板，發出難聽的聲音，肩胛處出現裂紋，金色的液體慢慢滲出來。那是她的生命核心液，流多了就會撐不住身體。她用手按住傷口，想止住流失。
守衛的裝甲也被震得冒煙，管子爆了，但他們沒倒下。頭盔掃描四周，紅光鎖定三人，槍口再次對準他們。
“彆亂動！”雷煌低吼，聲音沙啞。他的右眼快速分析數據，發現能量每0.6秒噴一次。主供能管馬上要再炸一次，必須快點行動。
他忍住手臂的痛，把力量集中在腳底，電磁環啟動，地麵微微震動，一股力量把三人拉到牆角。下一秒，高溫能量掃過剛才的位置，牆麵直接融化，空氣中全是焦味。
艾德琳喘著氣，抬起手，把嘴邊的血抹進符文板的凹槽。符文亮起，一層透明護盾展開，擋住飛來的碎片。一塊熱金屬劃過她的肩膀，護盾晃了晃，差點破掉。
凱莉斯閉著眼，還在試著預知危險。畫麵斷斷續續：一扇門、一隻手、一個倒計時……忽然清楚了一瞬——右邊守衛的右腿散熱口堵了，動作會慢0.3秒。這個念頭剛出現，她頭痛欲裂，嘴角流出血。
“左邊那個，散熱口有問題。”她睜開眼，聲音很小。
雷煌沒問為什麼。現在不是問原因的時候。他衝上去，一拳打向左邊守衛，電光穿過散熱口，引爆冷卻劑。爆炸把他推開，另一個守衛也被波及。
兩人趁機拉開距離。
雷煌落地時單膝跪地，右手撐地。護盾壞了，右眼閃著紅光，警告不停跳。他抬頭看守衛，他們的裝甲開始修複，表麵泛起綠光。
艾德琳靠在牆邊，符文板的光變弱了，像快沒電了。她看著項圈，橙色警報在閃。再用一次大招，可能會傷到腦子，甚至失去意識。
“我快不行了。”她說，“隻能再來一次。”
雷煌點頭。他舉起右手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，又指向守衛，然後握拳。這是家族的老手勢——他主攻，她們配合。不用說話，他們都懂。
艾德琳吸口氣，把最後一點靈能注入牆上的導管。遠處亮起假信號，吸引守衛開火。子彈打穿對麵牆，灰塵落下。
這時，右邊的守衛往前走。每走三步，右腿就頓一下。
凱莉斯趴在地上，手貼著地板。她感覺到震動，發現每次承重，右膝的電機都會慢0.15秒。這不是故障，是舊傷。
“右邊那個，第三步會慢。”她輕聲說。
雷煌記住了節奏。他站起身，拳頭帶電，劈啪作響。守衛調整位置，槍口對準他胸口。
第一槍射來，雷煌側身躲開，甩出電流，擊中左邊守衛的膝蓋。那人踉蹌，裝甲報警，液壓開始漏。
右邊守衛開槍，雷煌翻滾躲避，子彈擦過背部，甲殼燒焦。他順勢衝上前，在對方抬槍時，一拳砸向右腿連接處。電流穿入縫隙，引發短路。那人右膝彎曲，單腿跪地，綠光亂閃。
艾德琳抓住機會，把剩下的靈能壓縮成針，刺進導管。燈光忽明忽暗，乾擾了守衛的鎖定。她的項圈猛地收緊，劇痛讓她眼前發白，耳朵嗡嗡響。
凱莉斯繼續感受震動。她發現左邊守衛在充能，需要1.8秒。她想喊，但喉嚨發緊，隻擠出幾個字：“……充能……彆讓它……”
雷煌聽懂了。他轉身衝向左邊守衛，高舉拳頭，全身電流集中。就在他要打中的時候，頭頂另一根隱藏管道炸了。
高壓能量直衝而下。
雷煌本能地抬手擋。電流形成屏障，但他還是被擊飛，重重撞牆，滑落在地。右眼火花四濺，信號斷了，視野一片黑。
艾德琳抬頭，看到守衛站起來了。裝甲修複加快，行為變了——腳步交錯，槍口移動不再有規律。她知道，他們在學習，已經開始進化。
“不能再拖。”她扶牆站起來，手指摳進導管，指甲裂了也不鬆手。她不能倒。
凱莉斯的手還貼著地。震動變了，守衛的腳步錯頻，像是在試新動作。她的預知失效了，連地麵的感覺也越來越模糊。
雷煌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，用左眼看敵人。掌心還有微弱電流跳動，像沒熄滅的火苗。
“換打法。”他說。
艾德琳點頭，收起符文板，拔出匕首，貼著牆走，身影藏進陰影。凱莉斯也站了起來，骨翼展不開，但她仍站著，雙手扶地，繼續感知，哪怕隻能多一秒。
兩個守衛一起前進，裝甲同步率升到97，槍口更準了。
雷煌迎上去，拳頭帶電。這次他不再躲，硬碰硬。拳打在裝甲上，火花四濺，每次撞擊都讓他手臂發麻。他用身體扛反擊，逼對方近戰，打斷遠程攻擊。
艾德琳繞到後麵，匕首插向右邊守衛的背部接口。金屬摩擦刺耳，她切進去一半。電流反衝讓她整條手都麻了，匕首差點掉了，她死死抓住。
凱莉斯忽然抬頭。
她看到未來的畫麵：雷煌一拳打穿守衛胸甲，能量核暴露，但對方在死前按下指令，啟動靜默協議——十秒內炸毀整層，封死所有出路。
她想喊，卻發不出聲，喉嚨像被掐住。她的能力正在崩潰，連說話都做不到。
守衛的右手緩緩抬起，指向雷煌的頭。指尖泛起藍光，倒計時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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