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盾出現裂縫，藍光開始往後退，邊緣閃著電。雷煌剛從缺口進去，腳還沒站穩，地麵突然震動起來。兩邊通道傳來沉重的腳步聲，守衛來了。他們手裡拿著等離子矛，槍口亮起藍光，隨時可以開火。
他沒有後退。
左手按在控製節點上，手掌和接口貼緊。電流進入係統，順著線路往上傳。護盾沒修好，但藍光開始忽明忽暗，變得不穩定。他知道時間不多，必須加快速度，在護盾徹底崩潰前完成接入。
右邊的守衛先動手，矛尖直刺胸口。雷煌側身躲開，右臂被擦到，動力服冒出火星，有股焦味。他翻滾落地，左腿一蹬，撞向控製台側麵，把核心擋在身後。
“還有三秒。”凱莉斯的聲音從通訊器裡傳來。
她在高處的平台上站著，翅膀微微張開，眼睛泛著銀光。她看到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：左邊的守衛會在1.2秒後開槍，子彈會從雷煌右肩上方3厘米處飛過。
“低頭！”她喊。
雷煌立刻低頭，等離子束從頭頂掠過，牆上燒出一道痕跡。他順勢往前撲，右手抽出磁刃，反手一揮，砍中左邊守衛的膝蓋。對方金屬外殼裂開，動作卡住，停了下來。
這時艾德琳跳了下來，落在中間。她摘下脖子上的項圈殘片，插進地板縫隙。靈能釋放，空氣中泛起波紋。遠處三個遠程守衛的瞄準失靈，炮口偏了，鎖定斷開。
“壓製好了。”她說，語氣平靜。
她抬起雙手，掌心朝天，指尖聚集靈能，頭頂形成一個旋轉的漩渦。周圍的金屬碎片、電線、零件都飄了起來，圍著她轉。
雷煌抓住這個機會，把基因電流調到最大。
體內的血脈被激活，神經像在燃燒。左臂舊傷裂開，血順著衣服流下，在地上留下幾滴紅點。他沒鬆手，反而壓得更緊。頻率正在接近，隻要再差一點點，就能讓護盾共振，徹底瓦解。
“他們來了。”凱莉斯突然說。
上方走廊出現四名重型守衛，裝甲全包，背著雙聯等離子炮。她看到未來畫麵：這些人會同步行動，攻擊節奏混亂，很難預測。
“快點。”她隻說了兩個字。
雷煌咬牙，額頭冒汗，混著血水流下。他閉眼回想以前在角鬥場的日子。他記得一點：所有聯動都有延遲。他盯著兩個守衛的腳步，終於發現破綻——每次換步，會有0.03秒的停頓。
就是現在。
他把電流導入地板，釋放短路脈衝。電流擴散，兩個守衛的裝甲瞬間過載，動作一頓。
雷煌騰出手，雙掌狠狠拍進節點核心。
巨大的能量爆發，整個控製區震動，天花板掉下碎塊。護盾藍光猛地收縮，然後炸開，化成光點消失。
通道打開了。
“護盾沒了！”艾德琳看著終端，確認防禦關閉。
“走！”雷煌轉身衝向入口，腳步堅定，哪怕手臂還在流血。
凱莉斯收起翅膀，吞下空氣中的能量，勉強跟上。她臉色發白，腳步不穩，但眼神清醒。
三人衝進主廳，背靠背站好。
燈光亮起，照亮整個環形房間。四周都是操作台，屏幕上滾動著文字。中央是大型通訊陣列，接口閃著紅光，像在等待啟動。
“信號源在裡麵。”雷煌喘著氣說。
艾德琳靠近一台操作台，快速滑動手指。係統沒鎖，權限開放，防火牆也被降級。這不是意外，是有人故意留門。
“不對。”她說，“太安靜了。沒有警報，沒有倒計時，連監控都沒開。像是……有人想讓我們進來。”
凱莉斯閉眼感受時間流動，翅膀裂開，滲出金色液體。這是使用預視的代價。她看到一個畫麵：某個終端47秒後會自動啟動，清除所有數據，包括關鍵真相。
“右邊第三個終端。”她說，“馬上關掉它。”
艾德琳輸入指令，屏幕黑了一下，恢複穩定。
雷煌靠著牆，左臂垂著，血還在流。他抬頭看天花板，通風管有規律地震動，不是機器發出的，是有人在上麵移動。
“上麵有人。”他說。
話音剛落，艾德琳抬手，靈能再次凝聚，形成錐形屏障罩住三人。
下一秒，天花板一塊合金板被踢開。一個黑影跳下，單膝跪地，裝甲砸地，灰塵揚起。
那人抬頭，頭盔有裂縫，露出半張臉。眼睛是白色的，沒有瞳孔，像空殼。
“你們不該來。”他的聲音機械而沙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