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延轉頭看他。
“她的血碰到我的時候，木牌熱了一下。”
季延一怔。
阿澈抬頭望向主控室：“是不是隻要我們三個靠得夠近，就能啟動程序？不一定非要用手指接觸？”
季延低頭看腕表，方舟係統顯示：當三人位置重疊時會出現綠圈。他明白了。
“你是說——隻要我們一起靠近終端，係統就能識彆？”
阿澈點頭。
“試試。”白幽輕聲說，“我沒力氣站著，但還能走最後幾步。”
三人重新調整位置。季延一手撐著白幽，一手拉著阿澈，緩緩朝門口移動。門禁發出滴滴聲，卻遲遲未開。
【權限不足】
【需三人同步接近至一米內】
季延咬緊牙關，將白幽往上托了托。她頭靠在他肩上，體溫正一點點流失。阿澈緊貼另一側，木牌緊貼胸口。
他們一步一步向前。
三步，兩步，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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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三人緊緊相擁之時，門鎖“哢噠”一聲開啟。
主控室的燈光亮起。
周崇山低吼一聲，整個實驗室劇烈搖晃。數根粗壯觸手從四麵八方撲來，直擊門口。季延一腳踹開門，抱著阿澈將白幽拖入室內，反手按下關門按鈕。
金屬門轟然閉合，幾根觸手被硬生生夾斷。
主控室內恢複寂靜。
中央控製台閃爍紅光，屏幕上寫著【自毀程序待命】。下方排列著三個圓形掃描區，呈三角形分布。
季延輕輕放下白幽，看向阿澈。
“準備好了嗎？”
阿澈望著他，又看向地上的白幽。她的鬥篷已被鮮血浸透，左臂上的機械鷹紋身若隱若現。他走過去，跪在她身邊，握住那隻冰冷的手。
“姐姐，你說過要教我射最後一箭。”
白幽睜開眼，微微點頭。
阿澈站起身，走向控製台。季延站在左側，將手放入掃描區。阿澈也將手放上去，稍作猶豫，拉過白幽的手，按在第三個區域。
三道綠光同時亮起。
【身份確認】
【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：10分鐘】
警報響起，紅燈旋轉。
季延鬆了口氣，轉身想去查看白幽的情況。此時，主控室外，周崇山的巨大身影逼近。他的身體與實驗室徹底融合，雙腳化為根係紮入地麵，胸口的冷凍艙迸發出刺目強光。
“你們啟動的是終結。”他的聲音穿透玻璃，“而我，將迎來新生。”
他抬起手掌，掌心對準主控室。
整麵玻璃開始結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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