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牌鳴叫加劇，仿佛即將炸裂。他的手劇烈顫抖，指尖滲血，卻始終沒有鬆開。
“撐住。”季延低聲道，“還有二十秒。”
白幽擋在他身前，一手握刀，另一隻手悄悄向後，輕輕捏了下阿澈的肩膀。
阿澈咬緊嘴唇，沒有哭，也沒有放手。
進度條來到八十五。
突然，終端傳出新的聲音，不再是周崇山，而是冰冷的機器音：“警告，識彆到‘種子計劃’遺留權限。最終解鎖需附加條件：犧牲一名認證者生命體征，方可激活核心協議。”
室內瞬間安靜。
季延皺眉：“這是新增的，原係統沒有這條。”
“意思是……”白幽開口，“必須死一個人，才能開啟？”
“是假的。”季延立刻否定，“‘方舟’剛查過，這條指令是五分鐘前插入的。目的就是讓我們自亂陣腳。”
無人動作。
阿澈抬起頭，看著兩人：“如果……真的是必須呢？”
“沒有如果。”白幽打斷他，“誰說的都不行，這種選擇我絕不接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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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怕死。”阿澈聲音很輕，“我隻是怕……你們因為我出事。”
季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：“聽好，我們現在做的事，不是為了係統，是為了以後沒人再被逼成這樣。你明白嗎？”
阿澈望著他，眼中含淚，卻沒有落下。
進度條繼續前行。
八十八、八十九、九十……
突然，終端長鳴一聲。
【三重認證完成。】
【偽造數據已剔除。】
【基因鎖解除。】
紅燈熄滅。控製台亮起藍白色界麵，顯示出能源站的完整地圖——地下管道、儲能艙、反應堆位置一一呈現。
季延靠在牆邊喘息，手表已出現裂痕，內部發燙。
“成功了？”白幽問。
“暫時。”他說，“但我們還沒真正啟動它。控製核心有個聲波炮模塊，必須先改造成反製裝置。否則一旦通電，整個區域都會被監控覆蓋。”
他望向角落那堆廢棄設備，裡麵有舊音響和斷裂的電纜。
“得動手了。”他說，“你護住阿澈，我來拆。”
白幽點頭，站到阿澈身旁，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。
阿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采樣點仍在滲血。他收回手，緊緊握住胸前的木牌。
木牌不再鳴叫。
但裂紋仍在蔓延。
季延拿起螺絲刀，走向那堆設備。剛彎下腰，耳邊便傳來“方舟”的提示：
檢測到隱藏信號源。
來源：音響內部。
目標指令：反向定位團隊生物頻率，實時上傳至未知終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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