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終於停下。
恒溫箱暫時穩住了,但已經有七支藥劑不見了,還有五支滾落在地,外殼出現裂痕。
阿澈蹲在角落,突然抬手捂住眼睛。
“怎麼了?”季延問。
“我看到……畫麵。”他聲音發抖,“很多人躺在房間裡,身上連著管子。他們在哭,求我關掉機器。那個房間……和這裡一樣。”
季延蹲下來。“你還看到什麼?”
“數字。”阿澈張開嘴,“40.8。一直在閃。還有名字……y7。”
季延眼神變了。
40.8赫茲。和議會成員腦電波異常頻率一樣。
y7。黑匣子裡提到過的逃逸編號。
他站起來,看向通風管方向。
“這不是第一次。”他說,“他們早就做過實驗。我們不是在阻止事態升級,我們是在重複他們的步驟。”
白幽擦掉手上的血,把箭收回背囊。
“現在怎麼辦?”
“藥劑不能全毀。”季延說,“萬一真能淨化呢?但也可能被利用。”
他打開防震袋,看著手中唯一完整的編號07藥劑。
“隻能賭一支。”
白幽點頭。“那就留這支,其他的想辦法封存。”
她走向控製台,想找關閉程序。麵板是黑的,輸入指令也沒反應。
“係統被遠程接管了。”季延看手表,“所有權限都轉到了母巢核心。”
“那就手動拆。”她抽出刀,準備撬開底座電路板。
季延攔住她。“等等。”
他低頭看手表,發現“方舟”正在接收一段新信號。來源不明,加密很高。
信號持續三秒,斷了。
但已經解碼出部分內容:【基因序列鎖定完成】【目標:清除未授權密鑰持有者】
他抬頭看阿澈。
阿澈也在看他,臉色發白。
“它說的是誰?”白幽問。
季延沒說話。他把防震袋遞給她。“你拿著這支藥。”
“為什麼給我?”
“你是守護者。”他說,“編號19是你。07是我的。83是他的。”他看了眼阿澈。
“如果係統要清除我們其中一個,必須保證至少一人活著。”
白幽接過袋子,綁在腰間。
“我不走。”她說,“要留一起留,要走一起走。”
季延看著她,點了點頭。
阿澈忽然站起來,指著裂縫。
“下麵在動。”
所有人轉頭。
裂縫變大了。那些觸須不再亂動,而是有節奏地跳動,像在搬運東西。
然後他們聽見了拖拽聲。
沉重,緩慢,一下一下。
從地底深處,一具人體被拉了出來。
男人,穿著破舊的白大褂,左胸彆著一枚彎角徽章。臉被腐蝕了一半,但還能看出樣子。
季延蹲下,翻他的口袋。
掏出一塊燒了一半的工作證。
照片模糊,但名字清楚:王富貴。
白幽走過來,盯著屍體看了幾秒。
“他不是議員?”她問。
“他是。”季延說,“也是沙鼠群的控製者之一。黑匣子裡拍到他釋放孢子。”
“那他怎麼會在這裡?”
“因為他失敗了。”季延摸了摸工作證背麵,“母巢不需要兩個指揮官。它隻接受一個源頭。”
阿澈突然說:“他在跳。”
“什麼?”
“他的心臟。”阿澈指著屍體胸口,“還在跳。”
三人沉默。
確實,那具腐爛的身體裡,傳來微弱卻規律的搏動。
滴、滴、滴。
像鐘表走動。
季延把手表貼過去。
“方舟”彈出警告:【檢測到活性寄生核心】【生命體征維持中】【遠程意識鏈接穩定】
“他還活著。”他說,“意識被控製了。”
白幽抽出短刀,抵在他喉嚨處。
“讓我結束他。”
“等等。”季延按住她手腕,“他可能是信使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母巢不會無緣無故送一具活屍上來。”他盯著那張殘破的臉,“它想告訴我們什麼。”
王富貴的眼皮突然顫動。
接著,嘴唇裂開,發出沙啞的聲音:
“選錯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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