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厲野真的沒見過像她臉皮這麼厚的人，明明是她做錯事了，竟然還罵自己。
他一手抓住她纖細的胳膊，把她甩回到床上。
桑煙煙跌坐在床上，她捂著泛紅的胳膊，眼睛立馬泛著水光。
先發製人道：“你竟然為了一碗粥就打我，你……”嘴唇也跟著顫顫巍巍的。
司厲野摩挲了一下手掌，低頭，“我沒打你。”就是有點兒心虛。
“哼！”桑煙煙把頭扭到一邊兒，晶瑩的淚珠就落了下來。
司厲野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，朝她的胳膊伸出手。
桑煙煙一把揮開了他的手，出了臥室門。
司厲野看著她的背影有些心慌。
桑煙煙洗漱完拿著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，“哢哧哢哧”的吃了起來。
那萬惡的小米粥，又出現在桑煙煙的視野裡，還往前移了移。
桑煙煙背過身就是不看。
這女人真是太麻煩了，“這粥你喝吧。”說完就走了，她應該也不想看到自己，狠心的女人。
院子門打開又關上了。
桑煙煙立馬回過頭聞了一下小米粥，真香啊。
把蘋果放下，笑眯眯地吃了起來，這個男人還想和她鬥，還是嫩了點兒。
——
“咚咚咚。”
“誰呀？”
一個清麗婉約的女子，打開了房門。
“請問是吳青嫂子嗎？”桑煙煙眼前的女子，穿著一身素色旗袍，黑發用發簪挽在腦後，麵容白皙。
在這個年代大多的婦女衣著都很樸素，實用，像旗袍這種衣服她從沒見彆人穿過。
“我是，你有什麼事嗎？”吳青也打量著桑煙煙。
一身白裙點綴黃色的碎花，款式新穎腰肢收的極細，她的容貌更是讓人眼前一亮。
“嫂子，我是司厲野的愛人，剛來這裡來拜訪你一下。”
“進來吧。”吳青說話也慢吞吞的。
桑煙煙走到房間，裡麵最顯眼的就是一個長長的桌子，桌子上都是紙。
吳青看她好奇，“你想看可看看。”
桑煙煙走過去，拿起一張，上麵寫的‘在天願作比翼鳥……’
再拿起一張紙，‘……何事秋風悲畫扇。’
桌子上大都是些愛情、悲苦的詩句，這個嫂子還真是與眾不同啊。
桑煙煙把詩放下了。
“你也覺得我抄這些詩很奇怪吧。”
“不奇怪，我看得出來這些詩就好像是你的精神寄托，這裡麵都是你渴求而不可得的是嗎？”
吳青裡出現了驚訝，看著柔弱嬌美的桑煙煙，沒想到她竟能看懂自己，連他丈夫都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。
桑煙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，她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。
“來，坐會吧。”吳青給她倒了杯茶。
吳青熱情了些，“你是司營長的鄉下媳婦是嗎？”
桑煙煙點點頭。
“可是一點都不像，我能看出來你是個有學問的人，我是個大學老師，你的水平應該不比我低吧。”
桑煙煙驚歎，她的觀察好敏銳，她低下頭，左手捏著右手。
吳青淺笑，“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，身份隻是你的枷鎖，你有學問這很好。”
桑煙煙放下心來，“那嫂子你為什麼會來隨軍啊？”
她是富家女，一生順遂，在大學任教也是好女百家求，可是時代的旋渦還是席卷了她，父母都下鄉，家業沒了。
而自己嫁給陳永昌才躲過了這一劫。
吳青心中酸澀，“都是為了活下去罷了。”
桑煙煙看著她，大學老師是受人尊敬的職業，可現在一點都看不出來，隻能感覺到她身上的悲涼。
這就是被時代迫害的女子吧，桑煙煙心裡不是滋味。
吳青苦笑，“不說我了，說說你吧，你和司營長看起來有點……”
“你不害怕他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