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小星的臉“騰”地紅成了番茄，被當場抓包的窘迫湧上來，她梗著脖子強撐：“藝術源於生活嘛！顧總長得這麼有辨識度，難免會被我當成靈感繆斯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她自己先卡殼了。什麼繆斯，明明是“冤種”本種。
顧衍之盯著她看了兩秒，突然“啪”地合上畫稿，往她麵前推了推：“留下吧。”
夏小星愣住了，眼珠子瞪得像畫裡的小烏龜：“啊？”
“林舟會跟你對接細節，”他往後靠回椅背，雙手交叉放在桌上，語氣恢複了平時的平淡，“這組反派人設……能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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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用？
夏小星懷疑自己幻聽了，甚至想抬手摸摸顧衍之的額頭，看看他是不是被太陽曬糊塗了。他不僅沒撕稿，沒罵她，居然還說能用？
她看著顧衍之拿起桌上的文件，仿佛剛才那一百張“醜照”隻是普通的工作稿，腦子裡像塞進了一團亂麻。這人到底什麼意思？難道他其實是個隱藏的抖，就喜歡看自己被畫成蠢樣？
“沒彆的事，你可以先回去了。”顧衍之低頭翻著文件，沒再看她，耳尖卻好像有點紅。
夏小星“哦”了一聲，抱著那摞畫稿站起來，走到門口時又忍不住回頭。晨光落在顧衍之的側臉上，他的指尖在剛才那張“太空服小烏龜”的畫稿上輕輕點著，嘴角似乎有極淡的笑意，像被風吹起的小漣漪。
“顧總，”她鬼使神差地開口，聲音有點飄，“那襯衫……賠償的事……”
顧衍之抬眼看來，鏡片後的目光亮了亮，像藏著星星：“等你把反派人設定稿了，再談。”
夏小星走出會議室時，腳步飄得像踩在棉花上。林舟正好端著咖啡過來，看見她懷裡的畫稿原封不動，驚訝地睜大了眼，手裡的咖啡都晃出了點：“畫稿……沒被扔出來？”
“不僅沒扔，”夏小星摸著後腦勺傻笑，眼睛彎成了月牙，“他說可以用。”
林舟的表情瞬間變得像吞了個完整的茶葉蛋，嘴都合不上了。目送她走進電梯後，他趕緊推門進了會議室。
顧衍之正把那摞畫稿往抽屜裡放，動作輕得像在收拾什麼易碎的寶貝，連帶著剛才那本正經的樣子都軟了點。林舟剛要開口，就看見他從裡麵抽出一張畫，正是那張“皺眉”的速寫，畫裡的他眉頭擰成疙瘩，卻被夏小星添了對圓滾滾的卡通眼睛，看起來憨得很。
顧衍之把畫夾進自己的筆記本裡，抬頭看見林舟，淡淡道：“把遊戲背景資料整理一份，發給夏畫師。”
“好的老板，”林舟憋了半天，還是沒忍住，“您真要把這些畫當人設啊？玩家要是認出來……”
“認出來才好。”顧衍之合上筆記本，指尖在封麵上輕輕敲著，嘴角那點笑意藏不住了，“讓他們看看，星衍科技的反派，就是這麼有‘特色’。”
林舟看著老板那副藏不住開心的樣子，突然明白過來，哪是什麼刁難，分明是這位高冷ceo在用自己的方式，跟人家小姑娘互動呐。
而被蒙在鼓裡的夏小星，此刻正站在星衍科技樓下，看著手裡的畫稿傻笑。陽光落在“顧衍之摔進花壇”的畫上，畫裡那人攥著的月季花，紅得像真的，仿佛能聞到淡淡的香味。
“這叫什麼事啊……”她嘀咕著，卻忍不住把畫稿抱得更緊了些，像是抱著什麼了不得的寶貝。
風從街角吹過，掀起畫稿的一角，露出裡麵那張“深夜加班圖”。畫裡的小狐狸叼著馬克筆，正偷偷往顧衍之的頭發上畫小辮子，尾巴翹得老高，像顆偷樂的星星，閃著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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