簽售會的喧鬨像漲潮的浪,從四麵八方湧來。夏小星被顧衍之半摟在懷裡,後背貼著他的胸膛,清晰感知到他呼吸的紊亂,比敲代碼時的節奏還亂,帶著股倉皇的急切。
“抓緊我,彆丟了。”
他的聲音裹著溫熱的氣息,擦過她的耳廓,像一根細針輕輕挑開她心底的防線。夏小星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角,指尖透過純棉布料,觸到他掌心的溫度,燙得她耳尖瞬間燒得通紅。
顧衍之的連帽衫紋路裡浸著雪鬆味,混著點汗意的潮濕。夏小星盯著自己抓皺的衣角,突然覺得這場景像極了她畫的戀愛分鏡,男主披著隱身披風,在人群裡護著女主逃亡,隻不過現實裡的男主,耳朵比漫畫裡的還要紅上三分。
書店後門藏在書架拐角,燈光暗得像蒙了層霧。顧衍之護著她拐進去時,夏小星才發現他的手一直虛虛搭在她腰側,沒敢真正碰到皮膚,隻是借著布料傳遞溫度,像捧著團易碎的光。
“到了。”他的聲音低得像喃喃自語,鬆開手的瞬間,夏小星仿佛聽見自己心跳墜落的聲音。
顧衍之摘了口罩,額角沁著細汗,耳尖紅得快要滴血,卻還嘴硬:“我剛好路過,看這邊人少……”
夏小星看著他慌亂彆開的眼神,突然想起他帽簷上沾著的那根頭發,忍不住笑出聲:“顧總路過得可真巧,連出版社後門都摸得門兒清?”
她從帆布包裡摸出瓶礦泉水,遞過去時,瓶身不小心擦過他的指尖。兩人像被按了暫停鍵的機器人,同時觸電般縮回手,礦泉水瓶“咕嚕”滾到地上。
“對、對不起……”夏小星彎腰去撿,卻看見顧衍之也在撿,兩人的手又撞在一起。
遠處傳來粉絲的尖叫,不知是誰發現了後門的動靜,人群開始往這邊湧。顧衍之慌得直接把口罩往臉上按,黑色布料遮住半張臉,隻露出充血的耳尖:“我送你回去!”
夏小星被他拽著往停車場跑,帆布包裡的保溫杯隨著步伐哐當作響,像在給這場逃亡配滑稽的鼓點。跑到車邊時,她喘著氣笑:“顧總,你這‘路過’的戲碼,演得比我畫的反派還緊張。”
顧衍之沒理她,拉開車門的手卻在抖。夏小星坐進副駕,才發現他連安全帶都係錯了扣,正手忙腳亂地解著,耳尖的紅透過口罩邊緣透出來,像朵倔強的小花開在冰天雪地裡。
“我自己來。”她伸手幫他調整安全帶,指尖劃過他的手腕,觸感溫熱又乾燥。顧衍之猛地往後縮,安全帶“啪”地彈回原位,他的聲音悶在口罩裡:“坐好。”
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時,夏小星望著窗外後退的街景,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指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。那溫度像團小火苗,在她指尖燒啊燒,燒得她忍不住低頭看自己的手,嘴角也跟著翹起來。
顧衍之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,喉結動了動:“剛才……沒摔著吧?”
“沒摔著,”夏小星晃了晃手指,“就是手現在還有點麻。”
“麻?”他猛地踩了腳刹車,車子在紅燈前猛地停下,“是不是剛才被擠到了?我看看!”
夏小星被他突如其來的緊張嚇了一跳,趕緊擺手:“不是擠的!是……是剛才碰著你手了,有點麻。”
紅燈的光暈裡,顧衍之的耳尖徹底紅成了熟透的櫻桃。他重新啟動車子,聲音輕得像蚊子叫:“哦。”
一路上,兩人沒再說話,但夏小星知道他在偷瞄自己,從餘光裡的閃爍,從偶爾刹車時的側轉,從他刻意放緩的呼吸聲裡。每一次偷瞄,都像往她心裡扔了顆跳跳糖,劈裡啪啦炸出甜意。
到小區樓下時,顧衍之把車停得筆直,卻遲遲沒解鎖車門。夏小星正疑惑,他突然開口:“那個……保溫杯帶了嗎?”
“帶了呀。”她指了指帆布包,“裡麵還裝著你給的溫水呐。”
“哦,那就好。”他又沉默了幾秒,才輕聲說,“明天……彆遲到。”
夏小星笑著下車,轉身時聽見他又補了句:“路上小心。”聲音裡的小心翼翼,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物。
上樓後,夏小星把帆布包扔在沙發上,盯著自己的手發呆。指腹上的溫度早已消散,可她總覺得那股溫熱還黏在皮膚上,怎麼甩都甩不掉。
她走到鏡子前,看著自己發燙的臉,突然伸出手指碰了碰鏡麵,涼絲絲的觸感裡,仿佛還能勾勒出剛才握住他衣角的形狀。
“笨蛋顧總……”她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,指尖在玻璃上畫了隻歪尾巴的小狐狸,尾巴上還彆著個草莓發卡。
窗外的月光漫進來,給這隻假想的狐狸鍍上銀邊。夏小星不知道,此刻的顧衍之正坐在車裡,盯著副駕上她落下的礦泉水瓶發呆,瓶身上還留著她的指紋,像枚小小的印章,蓋在他兵荒馬亂的心跳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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