跨年夜的煙花還在窗外炸得絢爛,夏小星的直播間熱度絲毫未減。屏幕上的“火箭”特效還在零星飄著,id“一隻黑貓”像跟屏幕較上勁似的,隔幾秒就刷一個,金色的焰尾把她的臉映得忽明忽暗。
“‘一隻黑貓’,彆刷了。”夏小星對著鏡頭,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的手勢,發箍上的鹿角隨著動作晃了晃,“再刷平台該以為我買數據了,真要限流了!”
她的語氣帶著點無奈,眼角卻彎著,像藏了顆小石子的湖麵,漾著狡黠的光。停頓兩秒,她突然往前湊了湊,對著麥克風,聲音清亮得像被水洗過:“新年賀卡我單獨給你畫,保證獨家定製,就畫你掉溝裡的樣子,泥點子都給你畫得清清楚楚,保證栩栩如生!”
話音剛落,直播間像被投了顆笑彈,彈幕瞬間被“哈哈哈哈”淹沒:
“救命!夏畫師太敢了!這是公開處刑吧?”
“顧總:我當時就不該刷那100個火箭!”
“掉溝名場麵必須擁有姓名!求畫高清版!我願意加錢!”
“腦補顧總看到這句話的表情:耳尖紅得能滴血,嘴角卻忍不住翹!”
夏小星看著彈幕,笑得肩膀都在抖,指尖在桌麵上敲出輕快的節奏。她當然知道“一隻黑貓”是誰,除了那個把“掉溝”當勳章、還偷偷存了照片的顧衍之,誰會這麼執著於她的畫?
說畫掉溝,不過是逗他玩。可一想到他看到這句話時可能紅透的耳根,她就忍不住想笑,像偷到了糖的小狐狸,尾巴都快翹到天上了。
屏幕頂端,“一隻黑貓”的頭像亮了亮。幾秒鐘後,一條金色彈幕慢悠悠飄了出來,還是那簡潔到不行的風格:“好,我等著。”
沒有委屈,沒有反駁,隻有乖乖的“等著”,像隻被順毛的黑貓,明明被調侃了,卻甘之如飴。
夏小星的心跳突然軟了一下,像被裹住了似的。她對著鏡頭吐了吐舌頭,沒再繼續逗他,轉而跟粉絲聊起了新年計劃,可指尖卻在桌下悄悄蜷了蜷,等會兒畫賀卡,得把溝裡的草莓發卡畫得再亮一點。
總裁辦公室裡,林舟正捧著杯熱可可,試圖從自家老板臉上找出點“被調侃的憤怒”,結果隻看到了“被點名的歡喜”。
顧衍之盯著屏幕裡笑得眉眼彎彎的夏小星,嘴角繃了半天,突然低低地笑出了聲。不是平時那種禮貌性的淺笑,而是帶著點縱容,甚至有點傻氣的笑,眼角的弧度柔和得像被月光泡過,連帶著露出了兩顆淺淺的虎牙,尖尖的,卻一點不凶,反而透著股孩子氣。
“老板?”林舟手裡的可可差點灑出來,“您……您笑了?還露虎牙了?”
他跟了顧衍之五年,從沒見過這副模樣。平時老板笑要麼是公式化的“嗯”,要麼是被逗到時的“嗬”,哪有過這種眼睛裡像落了星星、還露虎牙的笑?
顧衍之沒理他,指尖在鼠標上點了點,把夏小星說“畫你掉溝裡”那段錄了屏,設成了手機提示音。然後他退出直播間,屏幕暗下去的瞬間,臉上的笑意還沒褪,耳尖卻紅得像被煙花燙過。
“掉溝裡……”他低聲重複了一遍,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著,腦海裡已經開始想象賀卡的樣子,她會把他畫成q版嗎?會給溝裡的泥點子加高光嗎?草莓發卡會不會畫得比實際還亮?
越想越覺得期待,像小時候等著拆新年禮物的孩子,心裡的歡喜像汽水似的,滋滋地冒泡泡。
“林舟。”他突然開口,聲音還帶著點沒散的笑意。
“哎!”林舟趕緊站直,“老板您吩咐!”
“去文具店買個倒計時日曆。”顧衍之的目光落在桌角,那裡放著個空相框,原本是準備放新年照片的,現在突然覺得,放倒計時日曆更合適,“要能手寫的那種。”
林舟懵了:“倒計時?等什麼啊?”
顧衍之沒回答,隻是拿起手機,點開和夏小星的聊天界麵,背景還是那張監控裡牽手的截圖。他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劃,找到夏小星之前發的地址,是她的畫室地址,上次送畫時存的。
“沒什麼。”他淡淡地說,語氣卻藏不住雀躍,“等著收東西。”
第二天一早,林舟就把日曆買來了。是本粉白色的翻頁日曆,每頁都印著隻小狐狸,尾巴上標著日期,可愛得跟顧衍之的辦公室風格格格不入。
顧衍之卻很滿意,拿起鋼筆,在第一頁的空白處寫下:“距離收到賀卡還有1天。”
字跡剛勁,卻在“賀卡”兩個字上頓了頓,顯得格外認真。他把日曆立在辦公桌正中央,剛好在那幅“小狐狸蹲辦公桌”圖的正下方,小狐狸的尾巴尖仿佛正指著日曆上的數字,像在催他“快點快點”。
“老板,這日曆……”林舟看著那隻粉白小狐狸,總覺得跟老板的高冷人設不符。
“好看。”顧衍之頭也不抬,正在處理文件,嘴角卻微微翹著,“比你買的仙人掌好看。”
林舟默默閉了嘴。他算是看明白了,自從夏畫師出現,老板的審美就一路朝著“可愛風”狂奔,連帶著脾氣都軟了,昨天開會,技術部的人改崩了代碼,老板居然沒罵人,隻說“再改改”,嚇得技術總監以為老板被調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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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時,顧衍之的手機響了,是快遞員的電話:“請問是顧衍之先生嗎?有您的快遞,地址是星衍科技……”
“我現在下去取。”顧衍之幾乎是立刻站起來,抓起外套就往外走,動作快得像怕快遞長腿跑了。
林舟看著他的背影,摸著下巴喃喃自語:“不就是張賀卡嗎?至於嗎……”
樓下,快遞員遞過來個信封,牛皮紙的,邊角被熨得平平整整,右上角畫著個小小的狐狸印章,跟同人本扉頁上的一模一樣。顧衍之接過時,指尖都在發顫,像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。
回到辦公室,他沒立刻拆開,而是先翻了頁日曆,把“1天”劃掉,寫上“收到啦”,字跡後麵還畫了個小小的對勾,像完成了作業的小學生。
然後,他才坐在椅子上,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。
賀卡上畫的果然是“掉溝名場麵”,但比他想象的可愛多了,q版的他摔在溝裡,四腳朝天,頭發上沾著草葉,手裡卻死死攥著個草莓發卡,發卡上的亮片用金粉塗過,在燈光下閃閃爍爍。溝邊蹲著隻小狐狸,正探頭往下看,眼睛彎成月牙,嘴角還叼著根救命稻草,像是在憋笑。
畫的右下角,用花體字寫著:“新年願望:希望某隻黑貓彆再掉溝啦~”
顧衍之盯著畫,看了足足十分鐘,突然低低地笑了,這次不僅露出了虎牙,連眼角的細紋都染上了笑意。他拿起賀卡,輕輕放進相框裡,擺在倒計時日曆旁邊,剛好和那幅“小狐狸蹲辦公桌”圖遙遙相對。
窗外的夕陽透過百葉窗,在相框上投下細碎的光,把溝裡的黑貓和蹲在旁邊的小狐狸,都照得暖暖的。
顧衍之拿起手機,給夏小星發了條消息:“畫得很好,就是溝可以再畫深點,顯得我當時爬出來更不容易。”
夏小星幾乎是秒回:“顧總,您這是對‘掉溝’有執念嗎?要不要再給您畫個續集,掉溝裡還在改代碼?”
顧衍之看著屏幕,指尖在輸入框上敲了敲,回了個黑貓叼著狐狸尾巴的表情包。
辦公室裡安安靜靜的,隻有日曆翻頁的輕響,和他藏不住的笑意,像顆糖,在空氣裡慢慢融化,甜得連雪鬆味都帶上了點草莓的香。
他突然覺得,被畫成掉溝的黑貓,好像也沒什麼不好。至少,在她的畫裡,他永遠有隻小狐狸陪著,哪怕是在溝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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