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店宴會廳的水晶燈晃得人眼暈，夏小星縮在角落的卡座裡，指尖捏著香檳杯的杯腳，指節都泛了白。身邊的同事正聊得起勁，話題從今年的年終獎繞到“顧總到底有沒有女朋友”，她趕緊低頭抿了口香檳，假裝沒聽見，畢竟誰也不知道，他們口中“神秘莫測”的顧總，昨天還在停車場追著她要補“愛心章”。
“小星，你看台上！顧總好像在看我們這邊呢！”旁邊的設計部同事推了推她的胳膊，聲音裡帶著點興奮。夏小星猛地抬頭，正好對上顧衍之的目光。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，領帶是她上周剛給他選的藏青色，領口彆著枚小小的狐狸胸針，她用繡剩下的線，偷偷做的小玩意兒，沒想到他真的戴來了。
顧衍之像是察覺到她的慌亂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，很快又恢複了平時的沉穩，拿起話筒清了清嗓子。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，隻有水晶燈折射的光在他身上晃著，襯得他比平時更顯挺拔。
“今年公司的業績，離不開在座每個人的努力。”他的聲音透過音響傳出來，沉穩又有力，和昨晚在停車場跟她耍賴要“蓋章”的語氣判若兩人，“尤其是設計部，夏小星團隊做的ip項目，不僅拿下了年度最佳創意獎，還帶動了周邊產品的銷量……”
聽到自己的名字，夏小星的心跳漏了半拍，趕緊把頭埋得更低。同事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掃過來，她能感覺到臉頰在發燙，手裡的香檳杯都開始晃，生怕有人看出她和顧衍之的貓膩。
顧衍之還在繼續說，從市場部的推廣方案聊到研發部的新技術，每一句都切中要點，台下時不時響起掌聲。夏小星偷偷抬眼，看著他站在台上的樣子，突然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場景，他也是這樣，穿著西裝，眼神銳利，卻在她緊張得打翻咖啡時，悄悄遞了張紙巾，還說“沒關係，我也經常手抖”。
不知不覺間，致詞已經接近尾聲。夏小星鬆了口氣，以為接下來就是抽獎環節，剛想跟同事說“等會兒抽中大獎分你一半”，就聽到顧衍之的聲音突然頓了頓，話鋒一轉：“最後，還有件私人的事，想跟大家宣布一下。”
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，連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。夏小星心裡咯噔一下，有種不好的預感，下意識地攥緊了手裡的香檳杯。
顧衍之的目光穿過人群，直直落在她身上，眼神裡沒有了剛才的沉穩，反而帶著點她熟悉的溫柔，還有點狡黠：“我知道大家一直很好奇我的感情狀況，今天就不藏著掖著了，夏小星，是我女朋友。”
“轟”的一聲，宴會廳瞬間炸開了鍋。有人直接站了起來，有人手裡的餐具掉在地上，發出清脆的響聲，還有人拿著手機，卻忘了拍照，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台上。夏小星手裡的香檳杯差點脫手，還好旁邊的同事眼疾手快扶住了她，不然酒肯定灑得滿身都是。
她的耳朵瞬間燙得能煎雞蛋，腦子一片空白，隻能愣愣地看著台上的顧衍之。他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驚訝，反而笑著補充了句，語氣裡滿是調侃：“對了，還有件事，夏小星平時喜歡畫點小漫畫，以後她畫的所有東西，版權都歸我。畢竟，作者是我的人，作品總不能給彆人吧？”
“顧總也太會了吧！”“天呐！我就說上次看到顧總袖口的小狐狸，跟夏老師的鑰匙扣一模一樣！”“原來他們早就在一起了，也太甜了吧！”台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，還有人開始起哄，吹起了口哨。
夏小星終於反應過來，瞪圓了眼睛，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，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來。顧衍之看到她的樣子，眼底的笑意更濃了，還對著她挑了挑眉，像是在說“你奈我何”。
“顧衍之！”夏小星的聲音不算大，卻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，“版權歸我！你隻有觀賞權，沒有所有權！”
這話一出，台下瞬間笑成了一片。剛才還緊張的氛圍，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。顧衍之也忍不住笑了，對著話筒說：“行，聽你的。不過觀賞權得是獨家的，彆人想看，得經過我同意。”
“顧總這是要把夏老師寵上天啊！”林舟的聲音從前排傳過來，還故意鼓了鼓掌，“我早就知道你們倆有情況，上次顧總讓我買潮牌衛衣，說‘要跟小星穿情侶款’，我還以為他要轉型呢！”
林舟的話又引來了一陣笑聲，夏小星的臉更紅了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她看著台上的顧衍之，突然覺得，原來公開戀情也沒那麼可怕，反而很甜蜜，很安心。
顧衍之對著台下笑了笑，把話筒遞給旁邊的主持人，快步走下台。他穿過人群，無視周圍人好奇的目光，徑直走到夏小星麵前，伸手握住她的手。他的手心還是那麼暖，帶著點薄汗，顯然剛才也有點緊張。
“沒嚇著你吧？”他低頭看著她，聲音裡滿是溫柔，“本來想跟你商量的，但是剛才看到你躲在角落，像隻受驚的小兔子，就想讓所有人都知道，你是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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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小星搖搖頭，心裡甜得發膩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：“你剛才說版權歸你，是不是早就想好了？”
“是啊，”顧衍之坦誠地點點頭，還故意湊近她，聲音壓得很低，“上次看到你在備忘錄裡畫的小愛心和小狐狸，就想著，這麼可愛的畫，隻能我一個人看。”
夏小星沒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的備忘錄，臉頰更紅了，伸手想推開他，卻被他緊緊攥住手。周圍的同事們還在起哄，有人舉著手機拍照，有人喊“顧總，快給夏老師表個白”，還有人說“以後設計部是不是要沾夏老師的光，年終獎翻倍啊”。
顧衍之對著周圍的人笑了笑，然後把夏小星往自己身邊帶了帶，聲音清晰地說：“年終獎的事，我會跟財務部門商量。但表白的事，得單獨跟她說，我的小姑娘，不能讓彆人看著我跟她表白。”
台下又是一陣歡呼，夏小星靠在他懷裡，聽著他的心跳聲，感受著周圍人的祝福，突然覺得，之前所有的緊張和擔心，都變成了值得。她抬頭看著顧衍之，笑著說：“那你剛才在台上說的話，可不算表白啊，得重新來。”
“好，”顧衍之點點頭，眼底滿是笑意，“等年會結束，我帶你去個地方，給你一個最特彆的表白。對了，還有件事…”他頓了頓，故意賣了個關子，“剛才在台上說的版權的事，其實是跟你開玩笑的。你畫的所有東西，版權都歸你，我隻有一個要求。”
“什麼要求？”夏小星好奇地問。
“以後畫漫畫的時候，主角得像我一點，”顧衍之笑著說，“比如，畫個身高一米八五、會給女朋友畫愛心、還會在停車場追著要‘蓋章’的男主角。”
夏小星忍不住笑出聲，伸手捶了他一下：“你怎麼這麼幼稚！”
“隻對你幼稚，”顧衍之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邊輕吻了下，“以後，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對你幼稚了。”
宴會廳的音樂重新響起，同事們開始跳舞、聊天，氣氛比剛才更熱鬨了。顧衍之牽著夏小星的手，沒有去跟彆人應酬，而是走到了露台。晚風一吹，夏小星的頭發飄了起來，顧衍之伸手幫她把碎發彆到耳後，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。
“你知道嗎？”夏小星靠在欄杆上，看著遠處的夜景，笑著說，“剛才你在台上宣布的時候，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。現在想想，好像也沒那麼可怕，反而很開心。”
“以後不用再躲了，”顧衍之從身後抱住她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，“不用再裹著外套躲粉絲，不用在停車場怕被保安撞見，不用在年會上縮在角落，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邊，告訴所有人，你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夏小星點點頭，轉過身抱住他的腰，把臉埋在他的胸口。露台的風有點涼，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甜蜜。她能聽到他的心跳聲，有力又安穩，就像他給她的感覺一樣。
“對了，”夏小星突然想起什麼，抬頭看著他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剛才你說要給我最特彆的表白，是什麼啊？”
顧衍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：“保密。等會兒你就知道了。不過，在那之前，我得先跟你算筆賬，上次在停車場，你跑了，沒給我補‘蓋章’，這次得一起補上。”
夏小星的臉頰瞬間紅了，伸手推開他：“你怎麼還記得這個！”
“當然記得，”顧衍之拉住她的手，不讓她跑，“跟你的每一件事，我都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露台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，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，緊緊靠在一起。夏小星看著顧衍之的眼睛，突然覺得，不管他的表白是什麼樣子，隻要是他，就一定是最特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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