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剛漫過書房的百葉窗,顧衍之剛打開電腦,一團黑影就從桌底鑽了出來。小煤球踩著軟乎乎的肉墊,輕巧地跳上書桌,尾巴一甩,精準地落在鍵盤回車鍵上,剛敲好的郵件草稿瞬間發送,顧衍之盯著屏幕上的“發送成功”提示,無奈地伸手把貓抱下來:“彆搗亂,上班呢。”
小煤球卻不依,爪子扒著他的手腕往回勾,喉嚨裡發出細細的呼嚕聲,黑亮的眼睛盯著他,像在撒嬌。顧衍之沒轍,隻好把它放在腿上,鋪了張軟紙巾當“貓墊”。小家夥立刻蜷成一團,爪子還搭在他握鼠標的手上,暖乎乎的溫度透過襯衫傳過來,讓他原本緊繃的工作節奏,莫名慢了半拍。
“顧衍之,該吃早餐啦!”夏小星的聲音從客廳傳來,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。她端著牛奶和三明治走進書房,剛想把盤子放在桌上,就看見小煤球賴在顧衍之腿上,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頓時鼓了鼓腮幫子:“小煤球!我給你泡了羊奶粉,你怎麼跑這來了?”
她蹲下來,伸手想抱小煤球,可小家夥卻往顧衍之懷裡縮了縮,爪子還撓了撓他的襯衫,像是在躲她。夏小星的手僵在半空,看著這隻昨天還黏著她蹭褲腿的貓,現在卻把她當“陌生人”,心裡瞬間酸溜溜的:“你昨天可不是這樣的!是不是顧衍之給你喂了什麼好吃的,你就叛變了?”
顧衍之看著她委屈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,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可能是它覺得書房安靜,適合睡覺。”話雖這麼說,他卻悄悄把腿上的小煤球往旁邊挪了挪,給夏小星騰了個位置。
可小煤球不樂意了,又往他懷裡鑽了鑽,還抬頭對著夏小星“喵”了一聲,像是在宣示主權。夏小星氣得直跺腳,把早餐往桌上一放:“行!你們倆一起上班吧,我不管你們了!”說著轉身就往客廳走,連牛奶都忘了喝。
顧衍之趕緊把小煤球放在書桌上,起身追過去。他從身後輕輕抱住夏小星,下巴抵在她的發頂:“還真生氣啦?它就是隻小貓,懂什麼叛變。”
“怎麼不懂!”夏小星轉過身,抱著抱枕鼓著腮幫子,“昨天在樓下還跟我蹭來蹭去,今天就隻黏你!它是不是聞出你比我有錢,知道跟著你有好吃的?”這話一說出口,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,可眼底的委屈卻沒藏住,明明是她先撿到小煤球,先給它喂火腿腸,現在倒成了“局外人”。
顧衍之看著她又氣又笑的樣子,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:“可能是覺得我更帥吧。”他故意逗她,看著她瞪圓了眼睛,伸手撓他胳膊,才趕緊投降,“好啦好啦,是我昨天給它喂營養膏的時候,多揉了兩下它的下巴,它大概是記著舒服呢。”
其實顧衍之也覺得奇怪,昨天小煤球剛到家時,還跟夏小星親近些,可晚上他坐在沙發上看“養貓攻略”時,小家夥就悄悄蹲在他腳邊,後來甚至跳上沙發,靠在他胳膊上睡著了。他本以為隻是偶然,沒想到今天早上,小煤球居然追著他進了書房,連夏小星泡的羊奶粉都懶得碰。
“那也不行!”夏小星把抱枕往沙發上一扔,“它是我先發現的,得跟我最親!再這樣下去,我就帶你去寵物醫院”,她故意頓了頓,看著小煤球剛好從書房走出來,正蹲在顧衍之腳邊抬頭看她,才繼續說,“帶你去絕育!讓你再也不能調皮!”
小煤球像是聽懂了“絕育”兩個字,耳朵瞬間耷拉下來,往顧衍之腿後縮了縮,委屈地“喵”了一聲。顧衍之忍不住笑出聲,彎腰把貓抱起來,湊到夏小星麵前:“你看它都怕了,彆嚇唬它了。”
“誰讓它偏心!”夏小星彆過臉,卻忍不住用眼角瞟小煤球。小家夥正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她,爪子還輕輕扒了扒她的手背,像是在求饒。她心裡軟了軟,卻還是嘴硬:“就算它求我,我也得再觀察幾天,要是還隻黏你,絕育沒跑!”
顧衍之把小煤球放在沙發上,拉著夏小星坐下來,給她遞了杯溫牛奶:“彆跟一隻貓較勁了,早餐都快涼了。”他拿起三明治,咬了一口,忽然想起什麼,從口袋裡掏出個小袋子,“對了,昨天路過寵物用品店,給你買了這個。”
夏小星接過來一看,是袋草莓味的貓餅乾,昨天在寵物用品店,盯著這袋餅乾看了好久,卻沒好意思買,沒想到顧衍之居然記下來了。她心裡的委屈瞬間散了大半,卻還是故意說:“你買這個乾什麼?又不是給我的,是給你‘小寶貝’的吧?”
“是給你的,”顧衍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,“你不是喜歡草莓味嗎?雖然是貓餅乾,但配料表很乾淨,人也能吃兩口,就是有點硬。”他說著,拆開袋子,拿了一塊放進嘴裡,嚼了嚼,確實有點硬,卻帶著淡淡的草莓香。
夏小星看著他認真嘗貓餅乾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,也拿起一塊放進嘴裡。雖然硬了點,但草莓味很濃,像在吃小時候的硬糖。她忽然覺得,跟小煤球吃醋,好像有點幼稚,可看著顧衍之明明在逗她,卻還是記著她喜好的樣子,心裡又甜得發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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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吃飯時,小煤球的“偏心”又體現得淋漓儘致。夏小星特意給它盛了小半碗雞胸肉,放在它的小碗裡,可小家夥卻蹲在顧衍之的椅子旁邊,扒著他的褲腿,時不時用腦袋蹭他的膝蓋,連碗裡的雞胸肉都沒看一眼。
“你看它!我給它弄的雞胸肉,它都不吃,就盯著你!”夏小星叉著一塊西蘭花,氣鼓鼓地說,“早知道不收養它了,成你跟屁蟲了,我倒像個外人。”
顧衍之無奈地放下筷子,把小煤球抱起來,放在它的小碗旁邊:“吃你的飯,彆總跟著我。”可小家夥卻還是往他那邊掙,爪子扒著他的手,像是不明白為什麼要讓它離開。顧衍之沒轍,隻好把自己碗裡的一塊雞胸肉撕成小塊,放在小煤球碗裡,小家夥才終於低下頭,小口吃了起來。
“你還慣著它!”夏小星瞪了他一眼,心裡卻有點好笑,以前連自己的襯衫皺一點都要熨平整的顧總,現在居然會給貓撕雞胸肉,還跟貓較勁,這反差也太可愛了。
顧衍之看著她嘴角藏不住的笑意,知道她沒真生氣,便故意說:“不然怎麼辦?總不能讓它餓著,到時候你又該心疼了。”他說著,給夏小星夾了塊她愛吃的糖醋排骨,“快吃吧,排骨涼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晚上睡覺時,小煤球的“偏心”更是讓夏小星哭笑不得。她剛鋪好被子,就看見小家夥從門縫裡鑽進來,輕巧地跳上床,直奔顧衍之那邊,還想往他枕頭旁邊鑽。顧衍之趕緊把它抱下去,放進床邊的貓窩裡:“睡覺了,回自己窩裡去。”
小煤球卻不依,又跳上床,這次直接趴在顧衍之的腳邊,蜷成一團,死活不肯下去。夏小星看著這一幕,故意往顧衍之那邊擠了擠,把小煤球擠得往旁邊挪了挪:“這是我的位置,你彆占著。”
小家夥委屈地“喵”了一聲,卻還是沒動,隻是往顧衍之的腿邊又靠了靠。顧衍之無奈地歎了口氣,一邊給夏小星掖了掖被角,一邊摸了摸小煤球的頭:“行了,就睡這吧,彆搗亂。”
夏小星靠在顧衍之懷裡,看著腳邊的小煤球,忍不住抱怨:“你說它是不是跟你上輩子認識啊?怎麼就這麼黏你?”
顧衍之低頭看了看她,眼底滿是溫柔的笑意:“可能是它覺得,跟著我能經常看到你吧。”他說著,輕輕拍了拍她的背,“彆吃醋了,在我心裡,你可比它重要多了。”
夏小星心裡甜滋滋的,卻還是故意說:“這還差不多。不過要是它再敢跟我搶你,我還是要帶它去絕育!”
顧衍之忍不住笑了,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:“好,都聽你的。快睡吧,明天還要上班呢。”
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,落在床上。小煤球在顧衍之腳邊睡得正香,發出輕輕的呼嚕聲。夏小星靠在顧衍之懷裡,聽著他平穩的心跳,又看了看腳邊的小煤球,忽然覺得,這樣的夜晚也挺好,有喜歡的人在身邊,有個小小的生命陪著,雖然偶爾會吃醋,卻也滿是煙火氣的溫暖。
顧衍之看著懷裡熟睡的夏小星,又看了看腳邊的小煤球,嘴角忍不住彎了彎。他以前總覺得,生活應該是規整有序的,可現在卻發現,偶爾的“小意外”和“小吃醋”,反而讓日子變得更有意思。他悄悄拿起手機,在備忘錄裡加了一句:“周末帶小煤球去買新貓窩,再買個逗貓棒,讓夏小星跟它多親近親近。”
他想,就算小煤球現在黏他,隻要多創造點夏小星跟它互動的機會,小家夥總會跟她親近的。而且,看著夏小星跟貓吃醋的樣子,其實也挺可愛的,至少讓他知道,她有多在意他,在意這個家。
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,房間裡靜悄悄的,隻有小煤球輕輕的呼嚕聲和兩人平穩的呼吸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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