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過會議室的落地窗，在米白色的長桌上投下一片暖光。顧衍之坐在主位，指尖捏著鋼筆，目光落在麵前攤開的合同上。甲方代表剛簽完字，笑著把筆遞過來：“顧總，合作愉快，就等您這最後一筆了。”
顧衍之點頭應下，視線快速掃過簽名欄，昨天夏小星蓋的那隻小紅狐狸，正安安穩穩地趴在空白處，圓耳朵翹著，尾巴尖微微卷曲，像個藏在嚴肅條款裡的小調皮。他指尖頓了頓，想起昨晚她趴在床邊，小心翼翼往自己睡衣袖口蓋印章的模樣，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，隨即握著筆，在簽名欄裡落下剛勁有力的名字。
黑色字跡與紅色小狐狸並肩而立，竟意外地和諧。
甲方代表湊過來看了眼，目光落在小狐狸上時愣了愣，隨即笑出聲：“顧總，您這合同上還藏了個小彩蛋？這狐狸挺可愛的，是公司新出的標誌？”
顧衍之收起鋼筆，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抹紅色，語氣裡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柔和：“算是個人的小習慣，圖個吉利。”
“那確實吉利，”甲方代表哈哈笑著伸手，“有這可愛的小家夥鎮場，咱們後續合作肯定順順利利。”
雙方握手道彆，助理進來收拾合同，剛拿起文件就注意到了小狐狸印章，小聲問：“顧總，這個需要處理掉嗎？我找濕巾擦一下？”
“不用。”顧衍之抬手阻止，把合同從助理手裡接過來，仔細疊好放進文件袋，“就這樣留著。”
助理愣了愣，沒多問，跟著顧衍之走出會議室。電梯裡，顧衍之指尖摩挲著文件袋邊緣，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夏小星的樣子，她肯定是趁自己不注意，偷偷摸摸蓋上去的，說不定還緊張得手心冒汗，想想就覺得好笑。
回到辦公室，顧衍之把文件袋放在桌上，沒急著處理其他工作，反而打開袋子，把合同拿出來，翻到簽名頁盯著那隻小狐狸看。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紙上，紅色的印泥顯得格外鮮亮，小狐狸的輪廓清晰可愛，連嘴角的弧度都透著股調皮勁兒。
他想起昨天早上，自己穿著帶小狐狸印章的睡衣去洗漱，夏小星揉著眼睛湊過來，還特意叮囑他“彆把印章蹭掉了”，當時覺得她幼稚，現在看著合同上的同款印章，心裡卻軟乎乎的。
“顧總，這是您要的項目報表。”秘書敲門進來，看到顧衍之盯著合同發呆，還以為出了什麼問題，“合同有問題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顧衍之把合同合上，重新放進文件袋，“放在這兒吧，我等會兒看。”
秘書放下報表離開，辦公室裡恢複安靜。顧衍之靠在椅背上，拿出手機給夏小星發微信：“你是不是在我合同上蓋了什麼東西？”
沒過幾秒，手機就震動起來。夏小星發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包，跟著一條消息：“哎呀，被你發現啦！我就是覺得合同太嚴肅了，加個小狐狸好看點，沒影響你簽字吧？”
顧衍之看著屏幕，忍不住笑了，回複：“沒影響，就是甲方問我是不是公司新標誌。”
夏小星秒回：“那你怎麼說的？你沒說是我蓋的吧？”後麵還跟了個緊張的小表情。
“說了，”顧衍之故意逗她，“我說這是我家小調皮的傑作，甲方還說想見見你，看看能想出這麼可愛主意的人長什麼樣。”
那邊沉默了幾秒，發來一個氣鼓鼓的表情包：“顧衍之！你怎麼什麼都跟彆人說！我不理你了！”
顧衍之看著屏幕，眼底的笑意更濃，剛想回複，桌上的電話響了，是合作方打來確認後續事宜的，他隻好先接電話，把手機放在一邊。
等處理完工作，已經是下午。顧衍之拿起手機，看到夏小星又發來幾條消息，一會兒說“晚上想吃可樂雞翅”，一會兒說“陽台的多肉好像長新芽了”，字裡行間都透著沒真生氣的小彆扭，他笑著回複：“晚上帶你去吃你上次說的那家私房菜，可樂雞翅明天給你做。”
夏小星很快回複：“那好吧，我就原諒你啦！”後麵還跟了個開心的小狐狸表情包。
下班回家，顧衍之剛打開門，就聞到了淡淡的香薰味。夏小星穿著圍裙從廚房跑出來，手裡還拿著鍋鏟：“你回來啦！我燉了排骨湯，馬上就好。”
“不急，”顧衍之把文件袋放在玄關櫃上，走過去幫她把圍裙帶子係好，“我先去洗手。”
他洗完手出來，看到夏小星正踮著腳，偷偷往玄關櫃的方向看，眼神裡滿是好奇。顧衍之故意裝作沒看見，走到沙發邊坐下，拿起遙控器換台。
夏小星端著排骨湯出來，把碗放在餐桌上，忍不住問：“那個……你的合同呢？簽完了嗎？”
“簽完了，放在玄關櫃上。”顧衍之語氣平淡，眼睛卻盯著電視屏幕，留意著她的動靜。
果然，夏小星放下湯碗，就磨磨蹭蹭地走到玄關櫃邊，拿起文件袋打開，翻到簽名頁。當看到那隻小狐狸印章還完好無損時，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，轉頭看向顧衍之：“你……你沒把它擦掉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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