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摩天輪的暖光還在夜色裡閃著，客廳裡殘留的奶油香裹著梔子花香，小煤球蜷在沙發角落睡成了圓滾滾的小毛球，尾巴尖兒隨著呼吸輕輕晃，偶爾蹭一下顧衍之下午沾了奶油的抱枕。夏小星靠在顧衍之懷裡刷微博，指尖劃過"求星姐曬玩偶領口"星"字細節"的評論，忍不住笑出了聲，"網友連這點小細節都揪著不放，也太可愛了。"
顧衍之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，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，聲音帶著剛吃過芒果慕斯的甜意，"誰讓我們小星繡得用心，畫得也動人。"他指尖輕輕點了點手機屏幕上的畫稿，"不過他們肯定猜不到，你為了繡這個小"星"字，半夜把針線掉在地上，還差點睡在沙發上。"
"你怎麼什麼都知道！"夏小星猛地抬頭，眼睛瞪得像圓溜溜的葡萄，"我明明趁你睡熟了才偷偷繡的，還藏在衣櫃最下麵。"
顧衍之低笑出聲，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，"某隻小笨貓，繡到犯困腦袋一點一點的，針線掉地上"叮當"響，我怎麼可能聽不見？"他想起那天淩晨，台燈的光落在她睫毛上，像撒了層碎鑽，她攥著沒繡完的玩偶領口，歪在床邊快睡著的樣子，心裡軟得一塌糊塗，"後來我把你抱回床上，你還嘟囔著"玩偶要和顧總一樣帥"。"
夏小星的臉瞬間紅透，把臉埋進他懷裡悶聲道，"都怪你，不叫醒我，害我第二天醒來看見自己睡在床尾，還以為小煤球把我推過去的。"
"怕吵醒我的小畫家啊。"顧衍之拍著她的背，聲音軟得像棉花，"不過下次再熬夜，我就把你裹成小粽子抱上床，絕對不讓你再睡床尾。"
兩人正膩歪著，顧母收拾完餐具走過來，笑著遞過兩杯溫牛奶，"小星，喝點牛奶安神，彆總看手機了。"顧父跟在後麵，手裡舉著個刻了喇叭圖案的鑰匙扣，得意地在顧衍之眼前晃，"衍之，你看我這個！明天就掛你車鑰匙上，保證老張看見就眼饞，知道我兒子疼我。"
顧衍之無奈點頭，"知道了爸，明天一早就掛。"
送走顧父顧母，夏小星打了個哈欠，揉著眼睛往臥室走，"困啦，要睡覺。"路過畫室時，顧衍之腳步頓了頓，那間十來平米的小房間，擺了畫架和顏料架後，連轉身都要小心翼翼，上次夏小星畫大尺寸的《星衍永恒》，隻能把參考圖貼滿牆，蹲在地上調色，膝蓋都蹭青了一塊，他看在眼裡，疼在心裡。
第二天早上，夏小星是被小煤球踩醒的。她迷迷糊糊睜開眼，就見小煤球蹲在她胸口，用爪子扒她的頭發，嘴裡"喵嗚喵嗚"叫著，像是在催她喂貓條。"小饞貓，就知道吃。"她笑著把貓抱起來，剛要下床，就聞到煎蛋的香味。
顧衍之係著圍裙站在廚房，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深灰色的家居服上，染成了暖金色。"醒了？"他回頭笑，"快去洗漱，早餐有你愛吃的溏心蛋，還有草莓。"
夏小星叼著牙刷探出頭，嘴角沾著牙膏沫，"今天不用上班嗎？怎麼起這麼早。"
"今天帶你去個地方。"顧衍之擦了擦手，幫她把嘴角的牙膏沫擦掉，"保證是你喜歡的。"
吃完早餐，顧衍之拎著貓包，把小煤球輕輕放進去，還墊了塊帶草莓圖案的小毯子。"帶小煤球一起去？"夏小星好奇地問。"怕它在家孤單，讓它也去看看新家。"顧衍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，拉著她出門。
車子往郊區開了十幾分鐘，停在一個種滿梧桐樹的小區門口。中介早就等在那兒，笑著迎上來，"顧先生，夏小姐，這小區綠化率高，還有小花園，特彆適合住家。"
走進小區，夏小星就喜歡上了這裡，陽光透過梧桐樹葉灑在地上，形成斑駁的光影，路邊的小花園裡種著月季和梔子花，香氣撲鼻。小煤球在貓包裡探頭探腦，尾巴一甩一甩的，像是也在打量這個地方。
"我們來這兒乾嘛呀？"夏小星拽了拽顧衍之的手，"這裡的房子看起來好貴。"
顧衍之停下腳步，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，"帶你來看我們未來的家。"
"未來的家？"夏小星愣了，腳步都停了，"我們現在的公寓不是挺好的嗎？離我畫室近，樓下還有你喜歡的咖啡店，牆上還掛著我畫的小狐狸，陽台那盆多肉還是去年我們一起種的......"她越說越舍不得，那間小公寓雖然不大，卻裝滿了他們的回憶。
"我知道你舍不得。"顧衍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，"但你想想你的畫室，上次你畫大畫，蹲在地上調色，膝蓋都青了，我看著心疼。"他頓了頓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，"而且，我想有個遊戲室。"
"遊戲室？"夏小星眼睛瞪得圓圓的，"你不是說玩遊戲幼稚嗎？上次我拉你玩消消樂，你還說我"不務正業"。"
"跟你一起玩，就不幼稚了。"顧衍之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尖，"我想裝個投影儀，買兩台手柄，周末跟你玩賽車，輸的人給贏的人洗襪子，或者煮奶茶，加珍珠加椰果，多加糖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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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小星"噗嗤"笑出聲，伸手戳他的胸口，"你就是想喝奶茶，還找這麼多借口。"嘴上這麼說，心裡卻軟得一塌糊塗，她知道，顧衍之哪裡是想要遊戲室，分明是怕她舍不得舊公寓，故意找個由頭哄她。
"而且啊，"顧衍之拉著她往前走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，"以後爸媽來住，總不能讓他們睡沙發吧？上次我媽來，說沙發太軟，睡了腰疼；林曉他們來做客，擠在小客廳裡吃外賣，連個玩遊戲的地方都沒有。換個大點的房子，就能裝下我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了。"
提到顧母和林曉，夏小星的猶豫慢慢散了。她想起上次顧母睡沙發時揉腰的樣子，想起林曉縮在小沙發上吐槽"你們家客廳連個落腳地都沒有"，心裡的天平漸漸傾斜。"你早就計劃好了，對不對？連中介都約好了。"她仰頭看他，眼底亮晶晶的。
顧衍之的耳朵微微泛紅，撓了撓頭，"從你上次蹲在地上調色，我就開始看房子了，對比了十幾個小區，就想找個離你畫室近、還能給你留大畫室的地方。"
正說著，中介笑著推開一扇門，"顧先生，夏小姐，這套是三室兩廳，南北通透，您看看。"
推開門的瞬間，夏小星的眼睛亮了，客廳寬敞明亮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，把地板照得暖暖的。最讓她驚喜的是客廳旁邊的房間，比她現在的畫室大了兩倍，窗戶朝南，陽光正好落在地板中央，像鋪了一層金子。
"這個房間當你的畫室，怎麼樣？"顧衍之牽著她走進房間，眼底滿是期待，"你可以放個大畫架，這邊擺顏料架，那邊放個小沙發，畫累了就休息，窗邊再擺盆你喜歡的梔子花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