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房的暖光裹著淡淡的向日葵香,漫過雕花木門時,剛好接住顧衍之牽著夏小星的腳步。小煤球邁著小短腿跑在最前麵,項圈上的向日葵鈴鐺叮當作響,跑到房間中央突然刹住,對著鋪著米白色地毯的大床“喵嗚”叫了一聲,像是在宣告“這片領地已被本貓占領”。
夏小星被滿室用心撞得心頭一暖,牆上掛著幅巨大插畫,是顧衍之偷偷找畫師定製的,畫裡兩人穿著婚禮禮服,身邊圍著叼著馬克筆的小煤球,背景是漫無邊際的向日葵花田,連她鼻尖上那點淺粉色顏料都複刻得一模一樣;床頭櫃上擺著兩個疊在一起的草莓奶凍杯,杯壁貼著q版小人和貓咪貼紙,顯然是特意準備的;窗邊小沙發旁,居然藏著個迷你“畫室角落”,小小的畫架夾著空白畫紙,旁邊擺著她常用的馬克筆,連當初砸中顧衍之的墨藍色複刻款都在。
“你什麼時候準備的?”夏小星指尖撫過熟悉的筆杆,眼眶瞬間熱了。
顧衍之從身後輕輕環住她,下巴抵在她發頂,聲音帶著剛落幕婚禮的微啞,“從求婚那天就開始琢磨了,知道你離不開畫筆,就算住新房,也得給你留個能隨手塗鴉的地方。”他從床頭櫃抽屜拿出銀色u盤,眼底藏著笑意,“還有最後一份婚禮禮物,本來想在宣誓後放,怕耽誤拋捧花讓唐棠著急,就留到現在了,算是我們愛情的紀錄片。”
幕布亮起時,小煤球立刻蹲在地毯上,前爪扒著地麵,腦袋一點一點的,像在調試“觀影設備”。視頻開頭是段輕柔鋼琴曲,緊接著跳出畫室場景,鏡頭有點晃,顯然是偷拍,畫麵裡的夏小星紮著亂糟糟的丸子頭,叼著馬克筆趴在畫紙上奮筆疾書,陽光把她發梢染成金色。突然她煩躁地抓抓頭發,隨手抓起墨藍色馬克筆往後一扔,鏡頭猛地一躲,傳來顧衍之低低的笑聲。
“是我們第一次見麵!”夏小星捂住嘴,笑著紅了眼眶,“你居然還偷偷拍下來了!”
“那天被你砸中胸口,看著你慌慌張張道歉的樣子,就覺得這小姑娘真有意思。”顧衍之握緊她的手,指尖摩挲著她掌心。畫麵切換到冷戰場景,顧衍之站在畫室門外,拎著三分糖草莓奶凍猶豫不前,門內的夏小星對著歪脖子烏龜草稿偷偷抹淚;接著是抄襲風波後,顧衍之在書房熬夜整理證據,電腦光映著他布滿紅血絲的眼睛,涼透的咖啡一口沒動;還有求婚那天,林舟打翻氣球,顧衍之在漫天粉色氣球裡單膝跪地,舉著戒指的手都在發顫。
夏小星眼淚擦了又掉,這些她沒注意到的細節,被顧衍之一一珍藏。“接下來是親友祝福環節。”顧衍之湊到她耳邊低語,語氣藏著狡黠。
幕布上突然跳出林舟的大臉,這家夥穿著伴郎服,頭發依舊亂糟糟,手裡攥著包沒拆開的辣條,對著鏡頭齜牙咧嘴,“嫂子!恭喜你和顧總新婚快樂!顧總要是敢欺負你,我第一個衝上去幫你理論!雖然打不過,但我能喊伴郎團所有兄弟撐腰!對了,你答應我的爆辣辣條,可彆忘了留著!婚禮上沒吃夠,等下我還得回來要!”
話音剛落,鏡頭就被唐棠一把推開:“林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?祝福就祝福,滿腦子都是辣條!”她抱著胳膊,耳根悄悄泛紅,“夏小星,算你運氣好,遇到顧衍之這麼把你當寶貝的人。以後他敢讓你受委屈,我不僅幫你揍他,還把你畫的歪脖子烏龜全印成他的名片!還有那本相冊記得好好填,每年紀念日都得拍合照,金婚那天我來檢查,少一張都不行!”
兩人打鬨的畫麵逗得夏小星直不起腰,眼淚卻流得更凶了。緊接著是夏爸媽的身影,夏媽媽紅著眼眶攥著紙巾,“小星啊,看到你找到這麼好的人,爸媽就放心了。以後要互相包容,日子才能越過越紅火。”夏爸爸拍著顧衍之的肩膀,語氣鄭重,“我把女兒交給你了,你要好好護著她,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。”
最意外的是粉絲們的祝福,他們舉著插畫海報和應援牌,“大大新婚快樂!你的畫給了我很多勇氣,希望你永遠幸福!”“顧總一定要寵著我們小星,支持她的每一個創作!”溫暖的話語像潮水湧來,夏小星靠在顧衍之懷裡,哭著笑出了聲。
音樂漸漸溫柔,畫麵定格在當初的畫室,顧衍之獨自站在畫滿插畫的牆壁前,手裡握著那支墨藍色馬克筆。他看著鏡頭,眼神溫柔得能溺出水,“小星,遇見你之前,我的生活隻有工作和效率,直到被你那支馬克筆砸中,才知道生活可以這麼鮮活。我記得你熬夜趕稿時偷偷吃草莓的樣子,記得你被抄襲時躲在畫室哭,卻反過來安慰我‘沒事’的樣子,記得你畫歪脖子烏龜時眼裡閃著光的樣子。你看似迷糊,卻比誰都堅韌,把每幅畫都當成心血。”
“初遇時的意外,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。”他在畫紙上畫了朵小小的向日葵,“以後不管晴空萬裡還是風雨來襲,我都會站在你身邊。你熬夜趕稿,我給你留燈熱奶凍;你遇創作瓶頸,我陪你看日出找靈感;你受委屈,我做你最堅實的後盾。我會信你的才華,護你的熱愛,愛你的全部,陪你畫遍所有喜歡的風景,吃遍所有想吃的草莓奶凍,從青絲到白發,從心動到白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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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頻最後,墨藍色馬克筆在畫紙上暈開一朵向日葵,投影暗下去時,房間裡靜得隻剩夏小星的抽泣聲。她撲進顧衍之懷裡,緊緊抱住他的腰,“這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禮物,比任何珠寶都珍貴。顧衍之,謝謝你把我放在心上,記得我所有小習慣。”
“傻瓜,你值得這世上所有的好。”顧衍之輕輕拍著她的背,指尖擦去她的眼淚,眼底滿是珍視。
就在這時,房門“砰”地被推開,林舟抱著半塊草莓蛋糕衝進來,嘴角還沾著奶油,身後跟著一臉無奈的唐棠,“顧總!嫂子!我來送新婚祝福啦!剛才在外麵沒好意思說,嫂子你的誓言太好哭了,我一個大男人都掉眼淚了!對了,顧總你答應我的多加草莓的蛋糕,能不能再給我來一塊?還有嫂子欠我的爆辣辣條,什麼時候兌現啊?”
唐棠一把揪住他的後領往外拖,“誰讓你闖新房的?不懂規矩嗎?還帶著蛋糕,奶油都蹭到地毯上了!”
“哎哎哎!我還沒說完呢!”林舟掙紮著,蛋糕差點掉在地上,突然對著唐棠梗著脖子喊,“唐棠!等我明年娶你,天天給你買爆辣辣條和草莓蛋糕!讓你吃個夠!”
這話一出,唐棠的臉瞬間紅透到耳根,手勁都鬆了三分,“你、你胡說八道什麼!誰要嫁給你這個醉鬼!”嘴上反駁著,眼裡卻沒了之前的凶氣,甚至悄悄往林舟那邊挪了半步,生怕他摔著。
林舟見狀,立刻得寸進尺,“我沒胡說!我清醒得很!你看顧總娶了嫂子多幸福,我們以後也這樣!”說著還想伸手去牽唐棠的手,被她一巴掌拍開,卻還是笑得一臉傻氣。
小煤球見狀立刻跳下地毯,對著蛋糕“喵嗚”叫著,爪子想去扒草莓,林舟趕緊護住,“這是我的!小煤球你有專屬草莓,彆搶我的!”
夏小星被兩人逗得破涕為笑,對著林舟喊,“辣條在客廳喜糖盒裡,爆辣的給你留了一整包!下次聚會讓唐棠陪你一起吃!”
“真的?!”林舟眼睛一亮,立刻不掙紮了,跟著唐棠往外走,到門口還回頭喊,“謝謝嫂子!顧總你要好好對嫂子,不然我就把辣條全吃光,一根都不給你留!唐棠你等著,我明天就去給你買辣條!”
唐棠瞪了他一眼,卻沒反駁,拉著他快步消失在門口,關門聲都帶著點羞赧的輕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