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於老馬的遺體已經不能再放置了，所以家裡人也不再講究什麼“擺三擺七”的習俗，決定明天就將他下葬。
“爸，您在這兒呢，媽讓我喊您回家。”
歸寧走上樓，在靈前看到了李父。她繞過一些人，這些人她都不認識，除了下午那場鬨劇中的幾個主角。
李父還坐在那裡，往鐵盆裡燒著紙。
聽到歸寧的聲音，他抬起頭，跟坐在一旁的小老頭打了個招呼，然後起身跟著歸寧離開了。
在離開的路上，他們碰見了幾個老鄰居。
李父微笑著向他們簡單介紹了一下歸寧，大家也都樂嗬嗬地點頭回應。
不過，他們的交流都是小聲進行的，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。
回到家，李父剛剛打開門，還沒來得及踏進家門，就聽到李母在屋裡大聲喊道：
“拍肩膀跺腳再進來！”
歸寧和公公聽到李母的喊話，反應過來趕緊照做。
歸寧和婆婆之間比較好相處，互相幫忙拍了拍肩膀，一起跺了跺腳，這都好說。
然而，對於公公，歸寧就顯得有些拘謹了。
她隻是象征性地幫公公拍了拍後背，然後兩人一起跺了跺腳，這就算完成了李母交代的“進門儀式”。
一進屋，李母就開始嘮叨起來：“你說說你，快去擦擦臉、洗洗手，老馬那兒子閨女是擺設啊？
非得你坐在那兒燒火！真是的，也不看看時間點兒。
小寧特意給你燉的兔子肉，是為了給你補身體的，你自己多大歲數了心裡沒個數嗎……”
李母一邊念叨著，一邊把李父推到了衛生間裡，還順手給他扔了一條濕毛巾，讓他好好擦擦臉上的灰燼。
不得不說，李父雖然在外麵可能是個倔脾氣。
但回到家後，還是得聽老婆的話，乖乖地洗臉、洗手、換衣服。
李母則拿著李父脫下來的外套和褲子，走出家門。
在樓道裡使勁抖落了幾下，把上麵的灰塵都抖掉，這才回到屋裡。
嘴裡依舊念叨個不停，仿佛那些話語已經成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，然而李父對此卻顯得習以為常。
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好自己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，然後步履穩健地走到餐桌前，緩緩地坐了下來。
“哎呀，兔子肉啊，真是好久都沒嘗過這美味了！”
李父感歎道，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，“這可是好東西啊，小寧，辛苦你了！”
接著，他轉頭看向還在不停瞎忙碌的李母，笑著喊道：“老婆子，你還在那兒磨蹭啥呢？趕緊過來吃飯！”
歸寧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，心中暗自思忖。
僅僅從李父這份從容不迫、波瀾不驚的態度，她就能想象得到李剛未來的樣子……
嗯，很好，這可是家傳的絕學啊！
養氣功夫很到位！
歸寧對這個發現感到非常滿意。
“來，小寧，你吃這個兔腿兒，這兩塊肉多！”
李母熱情地招呼著歸寧，夾起兩塊鮮嫩的兔肉放進她的碗裡。
“嗯，真不錯！說起來，這可比霍老頭那爆炒的好吃多了，而且還能喝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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