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飛的目光,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牢牢吸附,在任務麵板上那幾行關於“進化樂園邀請函”的描述文字上來回逡巡,停留了許久許久。他的大腦飛速運轉,反複咀嚼著那幾個關鍵詞:養老?沒有強製任務?沒有競爭?沒有狼性文化?每一個詞都像是一塊香甜的誘餌,組合在一起,勾勒出一個近乎烏托邦式的、完美避世所的幻影。這聽起來簡直像是個……為他這種格格不入、麻煩纏身、潛力與風險並存的“問題員工”量身打造的、理想中的“避風港”。
然而,仙夢樂園——或者說那位許願神龍——通過任務提示傳遞出的、近乎直白的“挽留”之意與隱含的“警告”之音,非但沒有讓他感到安心或產生歸屬感,反而像是一根“輕飄飄的羽毛”,帶著一種刻意的、近乎拙劣的撩撥感,不斷地、持續地“搔刮著”他內心最深處那片不願被束縛、厭惡被安排的逆反土壤,同時也點燃了對那片被描述為“養老聖地”卻讓仙夢樂園如此忌憚的“未知”領域,難以抑製的“好奇心”。
“危險?毀滅與災難?”李飛低聲重複著這幾個沉重的詞語,嘴角不受控製地勾起了一抹“難以捉摸的弧度”。那弧度裡,首先浮現的是一絲對自身處境的清醒認知帶來的“自嘲”,但隨即,更多的是一種被這種近乎恐嚇的言辭所“挑釁”後,從骨子裡燃起的、不帶絲毫溫度的“冰冷的好奇心”。他仿佛在質問虛空:“我本身,不就是當前這個仙夢裡,最大、最不穩定的‘危險’和無法被定義的‘錯誤’嗎?”一個本應被係統排斥或修正的“錯誤”,如今卻收到了一份來自號稱能“包容一切”、讓人徹底放鬆“安心‘養老’”的地方的邀請函……這極致的矛盾與反差,讓他不禁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:“嗬,這本身,不就是最有趣、最值得探究的‘錯誤’組合嗎?”
他的思緒飄遠,幾乎能栩栩如生地“想象出”許願神龍在寫下那段充滿矛盾的任務提示時,那張平日裡總是睡意朦朧、仿佛對萬事萬物都提不起興趣的龍臉上,可能出現的極其罕見的“糾結表情”。那表情一定很有趣:一邊,她或許真心“希望”他這個不按常理出牌、總惹麻煩的“攪屎棍”趕緊“去禍害彆家”,好讓她能落得個“眼不見心淨”,繼續她的清夢;但“另一邊”,憑借她至高存在的感知,她又“深知”他這個“錯誤”本質所蘊含的“份量”和不可預測性,生怕他真的跑到那個可能是“兄弟單位”甚至是“源頭老家”的“進化樂園”去,憑一己之力“捅出個大窟窿”,最終那滔天的因果孽債,還“得部分回溯到她”這位名義上的“前雇主”身上。
“這種矛盾”,這種既想推開又不敢用力推的微妙態度,“恰恰說明了”“進化樂園”這個地方,絕對“並非”任務描述中那般人畜無害的“養老聖地”,其水之深,可能遠超想象。而同理,他李飛自己,也“絕無可能”真的天真到以為可以去那裡過上無憂無慮的“養老”生活。他的存在本身,就與“平靜”二字絕緣。
“天下第一的庇護所固然安穩……”李飛像是權衡利弊般低聲自語,指尖無意識地在身前空氣中虛劃,仿佛在勾勒某個蘊含深意的複雜符文或契約,“但一個連‘天下第一’的仙夢樂園都感到‘棘手’、甚至需要近乎放下身段‘出言’、帶著一絲懇求意味地‘祈求’我彆去的地方……”他的眼神銳利起來,“那裡隱藏著的真正‘寶藏’,其價值與秘密,恐怕遠不止金箱子裡那張薄薄的邀請函那麼簡單。”
這一刻,許多記憶碎片湧上心頭。他想起了蟲族意誌那聲穿透靈魂、蘊含著複雜難言的“憐憫”與莫名“偏愛”的笑聲;想起了小醜麵具破碎、融入聖騎士之冠時,內心深處響起的那一聲如釋重負的解脫般的“歎息”;更想起了自己之所以寧願冒著巨大風險也要留在這個仙夢,那份根植於靈魂深處、對絕對“孤獨”的“恐懼”與“固執”。如果“進化樂園”真如背景介紹所說,是“一切樂園的起源”,是“迷霧媽媽”的懷抱,那麼那裡是否也封存著關於“錯誤”本質的更多線索與答案?關於仙夢究竟從何而來?那些至高無上的“仙人”們最終又去往了何處?甚至……關於他自己,究竟為何會誕生,為何會成為那個萬中無一的“錯誤”?
“這個念頭”一旦在腦海中清晰浮現,就如同“一顆被用力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”,瞬間打破了所有的猶豫不決,漾開的思維“漣漪”層層擴散,“再也無法平息”。前方的“風險固然巨大”,甚至可能是萬丈深淵,但探索真相可能帶來的“收益”,或許將“超乎”他所有的“想象”。仙夢樂園提供的、“天下第一”名號下的庇護,是一種“已知的”、可以預見規則的、但同時必然伴隨著無形約束與代價的“安穩”;而進化樂園的這張邀請函,則像是一張充滿誘惑力的“通往更深層迷霧”、有可能直接“觸及世界本源秘密”的單程“船票”,儘管所有人都暗示這艘船本身可能就“如履薄冰”,隨時可能傾覆。
“看來……”李飛緩緩地、深深地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,仿佛要將胸腔中所有的紛亂思緒都隨之排出。眼中最後的些許“猶豫”如同晨霧般漸漸“消散”,取而代之的,是一種在錯綜複雜的信息中理清頭緒、做出艱難抉擇後特有的“清明”與義無反顧的“堅定”,“這個看似‘簡單’的、如同兒童尋寶遊戲般的找箱子任務,是非接不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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