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尚未觸及星脈山脈的最高峰,前哨站已經蘇醒。廚房裡飄出烤餅和熏肉的香氣,混合著藥草茶的清苦味道。巡林者們低聲交談著,整理裝備,準備開始新一天的巡邏。
凱蘭·鐵影第一個出現在公共休息區,已經全副武裝,仿佛不是來度假,而是來打仗的。他那身北境皮甲擦得鋥亮,腰間的劍帶緊繃,連靴子都係得一絲不苟。
“都什麼時候了還睡?”他朝年輕人住的房間方向吼了一嗓子,“太陽都快曬到屁股了!”
莉亞娜從廚房探出頭,無奈地搖搖頭:“父親,讓他們多睡會兒吧。年輕人需要休息。”
“休息?”凱蘭哼了一聲,“老子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,天不亮就起來獵雪犀了!”
正說著,莉維婭的房間門開了。半惡魔少女已經穿戴整齊,數據板在手,仿佛根本不需要睡眠。“早上好,凱蘭主任,莉亞娜阿姨。根據星脈能量讀數,今天適宜戶外活動的時間窗口是上午3.7小時。”
接著,珊瑚的房門也開了。深海公主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,一頭精心打理的藍色長發亂得像個鳥窩。“唔...陸地的早晨都這麼早嗎?”她嘟囔著,差點被門檻絆倒。
隻有布雷克的房門緊閉,裡麵傳來震天響的鼾聲。
凱蘭眉頭一皺,大步走過去,掄起拳頭就要砸門。莉亞娜急忙攔住他:“父親!讓我來。”
她輕輕敲了敲門:“布雷克?該起床了,外公說要帶我們去看看星脈之心。”
鼾聲戛然而止。幾秒鐘後,房門猛地打開,布雷克頂著一頭亂發衝出來,眼睛亮得驚人:“真的?去看星脈之心?”
凱蘭不滿地哼了一聲:“老子叫就不起,你媽一叫就蹦起來。小兔崽子。”
早餐後,阿斯莫德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前哨站。今天的他看起來更加凝實,幾乎與真人無異。
“準備好了嗎,孩子們?”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在凱蘭身上多停留了一瞬,“今天的路程可不輕鬆。”
莉亞娜為每人準備了一個行囊,裡麵裝著應急藥劑、乾糧和登山用具。凱蘭看都不看就把大部分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大背包裡,隻給年輕人留了最輕便的部分。
“我不是小孩子了,爺爺。”布雷克抗議道。
“閉嘴,跟著走。”凱蘭粗聲粗氣地說,不由分說地把孫子的行囊也奪過來塞進自己包裡。
阿斯莫德眼中閃過一絲笑意,但沒有說什麼,隻是轉身領路。
他們走的不是尋常巡林者常走的路徑,而是一條隱藏在瀑布後的狹窄小徑。水聲轟鳴,水汽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冰晶,在陽光下閃爍著彩虹般的光芒。
“抓緊繩索!”凱蘭在前頭吼道,粗壯的手臂穩穩固定著安全繩,“一個個過!莉維婭,看好珊瑚!那小身板一陣風就能吹跑!”
莉維婭冷靜地評估著風險:“風速每秒7.4米,瀑布衝擊力約等於三個成年矮人的體重。建議使用雙重保險。”
珊瑚緊張地抓著繩索,臉色發白:“我、我還是第一次在瀑布後麵走路...”
布雷克卻興奮異常,幾乎是在岩壁上跳躍前進,泰坦血脈讓他如履平地。
“慢點!小兔崽子!”凱蘭吼道,“掉下去老子可不撈你!”
阿斯莫德飄浮在最前麵,仿佛不受重力影響。他時不時停下來,指著岩壁上某些特殊的痕跡:“看這裡,星脈能量滲出形成的結晶。還有那裡,是虛空侵蝕留下的疤痕。”
莉維婭瘋狂記錄著一切,數據板都快冒煙了:“不可思議...這些數據比學院檔案室的記載詳細百分之四百!”
經過一段艱難的攀登,他們來到一處平台。眼前豁然開朗,一個巨大的洞穴呈現在麵前,洞頂垂掛著無數發光的水晶,地麵則是一片平靜如鏡的地下湖,湖水中流淌著液態的星光。
“星脈之心...”布雷克喃喃自語,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。
珊瑚睜大了眼睛,連害怕都忘了:“比深海的珍珠宮還要美...”
就連凱蘭也暫時收起了暴躁,默默凝視著這宇宙奇觀。
阿斯莫德飄到湖中央,伸手輕觸湖麵。頓時,整個洞穴的光芒都隨著他的動作流動起來,仿佛在與他共鳴。
“這就是星脈的核心之一,”他的聲音在洞穴中回蕩,帶著一種神聖的回音,“也是這個世界的心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