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注意腳下，隊長。”他平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，然後鬆開了手。地麵的光滑效果瞬間消失，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整個簡報室一片死寂。所有人都看到了莉維婭剛才那番“優雅”的滑行表演。
卡爾努力憋笑，肩膀抖動。影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。布雷克張大了嘴，然後趕緊捂住。連一向清冷的珊瑚都忍不住彆過了臉。
莉維婭站穩身體，臉頰紅得發燙，簡直能煎雞蛋。她猛地回頭，瞪著阿斯特，壓低聲音：“又是你？！”
“惡作劇實踐之二。”阿斯特點頭確認，“製造可控的意外失衡，引發旁觀者的歡笑反應。你的窘迫表情和我的及時救助形成了情緒波動曲線。實踐成功率：百分之百。”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莉維婭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，最終隻能狠狠瞪了他一眼，用力踩了踩恢複正常的地麵，紅著臉對憋笑的眾人吼道，“看什麼看！繼續開會！”
第三次實踐，更加防不勝防。莉維婭深夜在宿舍浴室洗澡，哼著歌，滿頭都是泡沫。她伸手去夠洗發水——
啪嗒。
洗發水瓶子的蓋子突然自動彈開，一大坨粘稠的、散發著清新星空氣息阿斯特特調）的液體精準地掉落在她頭頂，糊了她一臉，泡沫瞬間倍增，淹沒了她的視線。
莉維婭：“！！！”
她手忙腳亂地抹開臉上的泡沫，氣得渾身發抖。
“阿斯特·星穹！我知道是你！給我出來！”她對著空氣尖叫。
浴室門外，傳來阿斯特平靜的聲音：“惡作劇實踐之三：利用日常用品製造小型混亂。根據聲波分析，你的情緒波動劇烈，符合預期。需要我提供毛巾嗎？或者優化後的清潔方案？當前泡沫清潔效率低於標準值。”
莉維婭簡直要瘋了。她衝掉泡沫，裹上浴袍，氣勢洶洶地拉開門，對著門外那個罪魁禍首怒吼：“你到底想乾什麼？！整天搞這些幼稚的把戲！”
阿斯特看著她滴著水的紅發和氣得通紅的臉，銀灰色的眼眸微微閃動，似乎在記錄數據。
“數據分析表明，此類互動能有效提升團隊凝聚力，並增加伴侶間的‘情趣’指數。”他非常認真地回答，“我正在學習並實踐這種被稱為‘惡作劇’的社交儀式。目標：使你‘愉悅’。”
莉維婭所有罵人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。
愉悅？情趣？社交儀式？
看著阿斯特那張完美卻寫滿純粹學術探究表情的臉，聽著他用彙報科研成果般的語氣說著“情趣”這個詞，莉維婭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宇宙纖維上，所有的怒火都被一種深深的、巨大的無力感和荒謬感所取代。
她終於明白了。這家夥根本不是故意搗亂，他是在……學習！用他那種外星人的邏輯，一本正經地、極其高效地……學習怎麼“開玩笑”！
這簡直比最惡劣的故意搗蛋還要讓人沒辦法！
莉維婭長長地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，又緩緩吐出，努力平複自己快要爆炸的血壓。
“……阿斯特。”“在。”“以後……不許再‘學習’惡作劇了。”莉維婭有氣無力地說，“尤其是對我！”阿斯特微微偏頭：“理由？數據表明實踐效果良好，凝聚力提升目標初步達成。”“理！由！就！是！我！說！了！算！”莉維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吼出來，剛剛平複的臉又紅了，“我是隊長！這也是命令！”
阿斯特沉默了一下，似乎在權衡“隊長命令”與“邏輯優化目標”的優先級。片刻後，他點了點頭：“明白。停止對莉維婭隊長的惡作劇實踐。數據庫已更新。”
莉維婭終於鬆了口氣，感覺自己打贏了一場異常艱難且莫名其妙的戰爭。
然而，她這口氣還沒完全鬆完，就聽到阿斯特再次開口，語氣依舊平靜無波：
“那麼，我將尋找其他實踐目標進行後續數據收集。建議優先級：布雷克、卡爾、影歌……”
莉維婭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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